见他们神情如此,中原中也目光有些奇怪,难道会错意了吗?
刚想着,甚至还没想清什么的时候,其中一个带着蓝色耳钉的男生就开口了,“我代表我们老大来给你下战书,下个月的篮球赛,你和昨晚那个男的最好都一起参加。”
中原中也闻言,顿时想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于是他轻轻挑起一边眉梢,有些挑衅道,“我要是不参加呢。”
“不参加也没事。”
那人笑了一声,又说,“男人嘛,在这么多人看的篮球比赛中,万一丢了面子可就不好说了。”
这句话要表达的意思可就很明显了,中原中也有些讥诮地勾起唇角,尽管知道这是激将法,但他还是应了下来,因为这个答案,也关乎到了男人的面子。
对方见他这么爽快,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毕竟现在不答应,之后也肯定会用其他手段而迫使得答应下来。
有一说一的是,蓝耳钉男生对篮球battle这件事情是特别不乐意的,毕竟在他固有印象中,有什么事情比撸起袖子打一架来得更能解决矛盾?但是他的老大说,昨晚被横高的教导主任训话之后,他们现在可是重点之重的观察对象,要是在这节骨眼寻衅滋事,最严重的后果是勒令退学。
话也传到了,人也答应下来了,两个男生插着裤兜就要离开,这时中原中也忽然出声道,“另一个人参不参加,我可不保证。”
两人脚步一顿,蓝耳钉男生不耐烦地皱起眉头,“那你空长这嘴巴是吃饭的吗?会说话怎么不去多劝劝。”
“你行你上啊。”
丢下这句话,中原中也扭头就走,要多高傲又多高傲,要多冷酷有多冷酷。
回到教室的时候,刚好上课铃声也打响了。
幸好在外面没耽误太久的时间,不然真就迟到了。中原中也心里庆幸道。
太宰治见他来了,本来还一副蔫哒哒睡不醒的样子,下一秒却绽露笑容,灿若春花。鸢色眸子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是动人至极,恍若千转着琉璃光彩一般,漂亮得摄魂心魄。
中原中也微微怔住,紧接着便听到他带着疑惑地发声,“今天你怎么踩点进来?”
话音落下,他蓦地回过神来,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对视,“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呀?看你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我神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谁。中原中也忍不住在心里接下这句话。
从座位坐下来之后,他一边将书包搁在腿上而翻找起早读课本,一边慢吞吞地回复起来,“隔壁那一些混混,让我们参加下个月的篮球比赛,跟他battle。”
闻言,太宰治微微‘啊’了一声,尾音拉长,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么无聊的篮球比赛。”
“怎么?你又觉得篮球很无聊了?”
“那倒没有。”
中原中也撇了他一眼,见那人微微笑了笑,然后才慢吞吞地将话补完,“中也很有意思就行。”
话音落下,中原中也忍不住把翻开的课本盖到他脸上,耳根微烫,嘴上却生硬道,“闭嘴吧你。”
太宰治轻笑了一声,之后才抬手拿开他的课本,开口间,更是带着明晃晃的促狭,“我说实话你也不爱听吗?”
中原中也轻哼一声,别过脸,“狗嘴吐不出象牙。”
“谁说吐不出的?中也你张张嘴,我找个象牙就给你塞进去。”
“混蛋太宰!你找死吗!”
看着中原中也气呼呼的样子,太宰治也不慌忙害怕,反而气定神闲地抬起双手,面上也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他说:“本人已死,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挖坟。实在不行,下来找我。”
中原中也喉头一哽,瞬间语塞。
还是坐在他们邻座的同学忍不住了,转过头,就用一种无语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就不能聊点阳间的话题?”
太宰治闻言,却是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大人,时代变了。”
“……”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
☆、傻狗
篮球赛开始的那一天,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凛冽生寒,似乎要将横滨变成雪的圣地。
太宰治勾着中原中也的脖子,嬉笑地步入体育馆,“按道理来说,中也的身高是最不适合打篮球的,毕竟人家要是拿着篮球高高举起,你不就抢不到了吗?”
听着他惯说的嘲讽话语,中原中也双手抱臂,没好气地用手肘撞了撞他,“是吗?某人当时这样做的时候,篮球不照样被我抢到了?”
闻言,太宰治微微叹息,有些无奈,“啊……那是因为中也故意伤人。”
“我哪里故意伤人?明明是你故意碰瓷才对。”
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中原中也更加认为太宰治这是倒打一耙。
当时这人就仗着自己个子高,然后双手高举着篮球,甚至吐起舌头挑衅道,话里话外都带着“中也抢不到”“中也是个小矮子”这意思。
他听到这话,哪能忍,当即跳起来夺球,而做出这个动作难免会稍微撞到太宰。其实也没多大力气吧,总之太宰被轻微地碰了一下之后,顿时“哎呀”一声,继而夸张地摔倒在地,哭起来眼睛都不带泪水。
太宰治闻言,好整以暇地勾唇笑笑,“中也分明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呀~”
体育馆中,人声鼎沸,双方早已入场完毕,各立两边,充满敌意地对视着。观众席也是座无虚席的场面,学生们分为两拨,一拨是横高的学生,一拨是滕青的学生。
换上球服后,太宰治递了一个运动发带给他,砖红色的,除了正中间有一个牌子的logo,并无其余图案。中原中也见状,有些古怪地迎上他的目光,“你不会在上面涂胶水了吧?”
太宰治认为自己难得照顾一下自己的同桌兼队友,但对方看到之后不但不领情,反而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简直伤透了他的心。
心中虽然是这样委屈地想,但明面上,他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笑着说,“真是个好主意呢,中也。”
中原中也大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要这么幼稚吗?”
说罢,便抬手拽过了他递来的运动发带,低眸仔细打量着,似乎要找出里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又像是故意做给太宰看。
太宰治见状,微摊双手,“天地良心,我一点也不幼稚好吗?”
中原中也随意地拉扯一下手中的运动发带,闻言便回了一句,“是吗?我看着挺幼稚的。”
“可能因为我今年才三岁吧。”太宰治歪头一笑,模样要多纯善有多纯善。
被他那副做作的样子给刺激到,中原中也小脸一皱,忍不住耸了耸肩头,无比嫌弃道,“你还能要点脸吗?三岁这句话都能说出来。”
话音落下,他边带起运动发带,边漫不经心地回道,“你要是三岁,那我就两岁半。”话说到后面,字音有些模糊。
中原中也将发带戴上,动作快速,丝毫不心疼皮肤,‘唰’一下就挂到了颈间。只是往上拉扯着要戴时,动作才放轻放缓了些许,略显几分慵懒。发带是砖红色的,在擦过嘴唇时,其间颜色对比,显得唇色要更嫩润一些,宛若玫瑰花瓣。
太宰治看见他戴发带的动作,眼眸微深,意味不明。
发带经过眉眼时,中原中也会下意识地将眼闭起。明亮光线下,只见睫毛纤长而浓卷,轻轻颤动之间,像极了名媛手中轻轻扇动的团扇。
有点优雅,又有些欲盖弥彰的色气。太宰治看着,喉结不禁微滚,莫名觉得心里好像有一燎火焰在烧,让他怪不自在的,以至于都迷蒙地忘了回答。
中原中也并不知道有人在盯着他戴发带,只是奇怪着太宰怎么不接话,没想到一睁开眼睛,就发觉这人在盯着自己看。
大有一种当场抓包的感觉,太宰治微怔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汹涌如浪潮般的心虚。他飞快地眨了眨眼,然后慌忙移开视线。
见状,中原中也有些奇怪,“是我戴得不对吗?”
太宰治轻咳一声,转过脸之后,依旧能看到一丝不自在。
喉结微滚,他有些停顿地开口道,“没……我觉得,我只是觉得你戴发带的样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