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她撩完就怂(141)

期间洛诵容许两个,暗地追查将竹枝送至风度林,引姑娘去竹林的究是何人。

谁想那送花觚的小丫头说,是小葵园的姐姐捧来差她的;葵园的折露则说是厨房的人吩附出来的;两人按话寻到厨房,那做鸡炒冬笋的厨娘,又说是大公子院里姑娘传的话……

洛诵容许听到这里对视一眼,都觉有些头大。

绕了一圈后回正厢找到奚儿细问,果然没有厨娘形容的那个人。

洛诵长眉冷脸的还瞧不出什么,容许已忍不住扣拳跳脚,专捡那难听的骂将出来。

洛诵按着耳朵歪头,“你省些事。二位公子本没叫咱们查这些,想是心里已有计较,你我别坏了公子的事。”

容许气得哼哼:“我不知谋!若叫我知道谁做的好事,非叫他浑身上下挨遍小爷的老拳不可!”

冬日不利修葺事,府里体恤下人,塌了一个角的藏书阁便暂时那般搁置,只命人将楼里头好生打理。

凝麝昏迷数日后总算转醒,醒来第一句话便是:“书!”此外却问话不知,茶饭不想,似染怔忡之症。

项郎中说他昏迷时日太久,恐怕烟气伤了脑髓,今后能知吃饭穿衣已是难得,想要恢复如初,恐怕无望。

“大夫,你得救他啊!”

碧松抱着无悲无喜的痴呆少年大哭,“凝麝会背书、会写诗、工笔画得最好,他这么聪明,怎能、怎能让他痴了呢!都怪我不好,为什么不是我留下来,求你们救救他啊!”

当着侯爷的面这样哭,众人欲劝碧松不可放肆,及见他怀里那安静茫然的少年,都有些难明苦涩。

穆澈没有怪罪他,手抚哭得伤心的少年头顶,命郎中不计药石,用心医治凝麝。

他自身亦未着闲,过几日出了趟府,往葭韵坊去。

宋老爹得知卓清侯亲身到访,忙忙净出一间楼上雅轩招待。

听侯爷点名要见颜不疑,宋老爹为难道:“回侯爷话,坊主他不在家呀。”

“你老别瞒我。”无论心存多少丘壑,穆澈为人不会迁怒,好声好气道:“近日事多,贵坊主必然等着我来问些事,请他出来,左右不干你老的事。”

任他态度再真切,仍将这怕官的老头儿吓得兢兢不安。

他想起坊主出城前向他笑眯眯交待的话:“近日事多,出去躲躲。什么人找我实说就是,左右不干你的事。”

倒与侯爷口吻对上了号,越琢磨越觉得其中有几分不妙的苗头,暗地打个寒噤。

“宋掌柜。”穆澈还等着他答复。

“侯爷明鉴,小老儿怎的敢瞒您,怎的瞒得过您,坊主是真的不在家,就在上月底出城的。”

穆澈向他面上瞧了一阵,沉吟:“上个月底……”

宋老爹见其默然不语,静陪少许,审着他脸色忐忑问道:“侯爷恕我冒撞,那夜府上的火势……一切还好吧?”

穆澈回过神,玉润的唇角似嘲似解地轻扬,“连老爹也知道了。”

那么大的火光浓烟,左居右邻又有哪个不见?话将出口,宋老爹突然反应过来他的称喟,刹那间脚底板都出了汗,“不,可不敢当侯爷此称!”

“老爹何以客气。”穆澈反提壶给宋老爹倒了杯水,动作随和写意,“吉祥有赖您照料多年,往后自是家里人了。”

这一句话的份量比山比岳,折煞得宋老爹半天没缓过神儿。

直至贵客离开,老头儿虚弱地喘出口气儿,惊悚地摸着胸脯:我我我,和侯爷成家里人了?

还府后直接回到度林轩,已成穆澈近日的习惯。掸去外氅,他看见小书房的书案上备着一盏碧澈的扶芳饮。

比水头最佳的翡翠还要鲜明的好颜色,只能出自一人之手。

穆澈眉间的凝思散开,难得露出一个真切的微笑。

等到指尖触及冷透的盏沿,他的脸色倏尔不对劲。

那一刻他不能追及自己想到什么,只有不好的预感像一道抢目的紫电,瞬间击白他的脸。

他当即奔上楼,贯来沉稳的人踩出一串慌乱足声。

——吉祥房内无人。

过一刻功夫,外头方吵闹起来。是吉祥说要庭中看雪,下楼后支开了左右随从,孤身一裘,这时里外找不着人影。

琏瑚急忙上楼来瞧姑娘是否自己回来了,空空虚室,当头就见大公子颤着手扳住槅阑,苍青面色,是她前所未见的气象。

……

将最后一件包袱置妥,周容川扶着帷篱垂至半腰的少女坐进马车。

少女的情绪似仍不稳,松开周容川的手时不安地轻呼一声,周容川忙轻声道:“哥哥在呢,秀儿不怕。”

——周秀被掳走四天,杨氏寻死觅活地哭了四天,周容川心惊肉跳地找了四天。就在他绝望到想要求上卓清侯时,周秀同几日前的自己一样,被套在麻袋里扔回了周家门口。

周容川第一眼看见妹妹,险些不认得这个满身刀痕的人是秀儿。杨氏吓得昏过去一次,转醒后很怕女儿遭了祸,按着儿子不准声张。

待为周秀检查了身子,依旧是完璧之身,只是她身上的刀口,深深浅浅,足有二十多处。

六刀在脸上。

被送回的少女双目呆滞,已近失心,不停抱住自己呢喃:“我已经说了,我已经都说了……我说一件他划一刀,我不说逼着我说……逼着我……”

杨氏疼得心都碎了,哭天抢地大骂:“秀儿呦,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狠毒至此!”

周容川多少能猜及……这是有人在为周临出头。

妹妹小时候的刁蛮他晓得,那些对周临的欺负,伤害皆落在那人心里,不想经年之后,又通过这种方式报还到妹妹身上。

心疼自然是心疼,然而又能去找谁算账?杨氏终于知道了厉害,再不敢在京城耽搁,前日已由家人送回霄州,这一日周秀的精神好些,周容川便拟起程送她回家乡。

刚跨上马,另一驾青缯马车汹汹驶至宅门前,横拦住一行去路。

驾车人和周容川照面过几回,见到更不客气,冷声问:“周大人这是去哪?”

周容川眉头略收,向洛诵后头的车门看了一眼,下马回道:“送妹妹回家。”

“哪个妹妹?”洛诵一听这话眼就亮了,等不得回答,直接上去掀了周家车帘。

里头的周秀连连尖叫,兔子一样手脚乱刨向角落里缩。

“阁下——侯爷,这是何意!”

周容川赶着阻拦,两眼盯着紧闭的马车雕扉,一向温和的脸上隐忍几分怒气,“她纵有错处,如今已被你们逼疯了,还要如何?”

“被我们?你以为……”洛诵看见周秀手脸上的伤痕也很吃惊,听对方言语不拢,打算辨驳一句,又觉大没意思,冷笑道:“只你心疼的人是人。”

车厢内敲了两声,洛诵当即噤声。

周容川听到之后,虽未见车中人面容,竟也奇异地不敢造次。

他暗忖卓清侯亲自过来有何大事,便听车内低沉的声音:“临儿,可有来找过你?”

周容川愣了一阵,回看自家车驾,茫然摇头:“不曾啊。”

“……当真?”

这一声比先前还哑,似将坠落土中的玉瓷,割裂方圆十里生机。

“出了什么事?”周容川疑眉轻皱,“临……她不在侯府吗?”

“不在、她不在!” 长默的街衢,只有疯心的少女拍手自笑自语,“呵呵,她不在,不在了……”

洛诵听着刺耳,忙调转车驾,“公子别急,咱们再去别处找。”

别处?穆澈颤睫闭眼。

葭韵坊和湘辰住所都已找过,连浔彰伯府也没落下,明知以吉祥性格,最不愿见的便是周家,遍寻无果之下还是找来,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绝望。

穆澈手按厢壁撑着自己,心口像个破洞,沃雪一般地冷。

门上人报,他前脚离府去葭韵坊,姑娘随后不久就一个人出了府门。

自傅济被刺事出,他本该收了吉祥的出入令牌,可是,他舍不得吓唬她……

他以为她也舍不得他,不会这样狠心地,丢下他一走了之。

只因她亲眼看见,自己为她杀了一个人。

♡轻.♡吻♡恋♡.芯♡

——何人会在九岁时,敢与生父击掌断义?

何人不惧灯下英灵,毅然盟誓:“生魂亡魄,不复姓周!”

何人会为一个念头,五年来执着不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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