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青春·爱未央(64)

徐南竹眯了眼: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但当他拿来早餐,她又否定了这一想法:以前……他一直这样的。

照例是烧麦、包子、粥,连馅儿都是和原来一样一样的。

她晃晃身子,往早餐店档口望了望:

“我怎么感觉,大学那阵的早餐师傅上这儿高就了呢?”

他未说话,就是因为这味道,只要在广深,这就是我的早餐食堂。

“我感觉,怎么好像不是我在追求你,而是……”

你在追求我呢?

对他来说,并无二致。

“你女朋友为什么都不联系你呢?”

他吃粥的手顿了顿。

“忙……”

“哦,太好了,正好给我可乘之机。”

不带这样玩的。

“还有,你要看她条件没我好,快快分手,好让我收了你。”

满脸黑线:徐南竹,你原来挺矜持的,难道读了研,你竟对男人这样放得开了吗?

“一会儿我送你上班。”

顾左右而言他吧。

“好啊。”

她今天没戴昨天的簪子。

“以后上下班,我都接送你,如果有事,提前说。”

“嗯,今天不用你接我。”

他挑了挑好看的剑眉。

“我去珠宝店。”

是了,昨天说过。

“我送你去。”

“不要。”拒绝得干脆,“我要自己去。”

他不再坚持,安静吃饭。

直到送她进到报社大楼。

电话响起:“奕星,苏美晴在家里发疯,你来管管吧。”

忠伯焦急的声音在电话那一端响起。

前一刻还是春风和煦,这一刻已是冷若冰霜。

“她的事,我不管。”

嘴唇紧闭。

他听到了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尖叫和东西被摔碎的杂乱声。

“苏美晴,你别疯了,你真要妈妈死给你看吗?”

“啊……”更尖利的叫声,“你又要嫁人……你是母\\狗吗?”

赵奕星迅速挂了电话,不再听她说出更不堪的话。

苏锦听到苏美晴的那句“你是母狗吗”一个抬手,狠狠一巴掌挥了过去。

苏美晴捂住脸不可思议地愣住了,口腔一阵腥气传来:

“你,打我?”

苏锦举着手,像是不相信一样。

“小花……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不嫁人,咱俩喝西北风去啊?”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嗓子已经喊哑了。

在忠伯跟着苏夫人要出门的时候,苏美晴突然上前拎住了他的脖领子。

“赵奕星的电话给我!”

“小……小姐,他,他不让告诉任何人。”

特别是你。

她邪魅一笑:“既然他不想这个家跟他有联系,为什么还留给你电话?”

“给我!”

只抖着手和身体,未给的意思。

“啊……我要杀了你……”她在屋里疯狂地转着,抓起一个尖利的玻璃茬儿。

“忠伯,给她。”

苏锦厉声一说——苏美晴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

老仆人虽然也不能说没见过世面,但今天是格外开眼了:那个十几岁天真烂漫,每天蹦蹦跳跳的孩子去哪儿了呢?

苏锦给他使了个眼色,他马上命人把一地狼藉收拾了:以防她做出更出格的事!

老仆人抖抖索索地给了她一串数字。

“滚,滚,滚……”

她的歇斯底里里有一丝得意。

他们都滚了,她高兴地打电话,激动得手都在抖。

通了,不接……通了,不接……

……

赵奕星看着B卡的陌生来电,一脸漠然。

除了王宇和忠伯,没人知道他的这个号码。

他把这个号码拉到黑名单,车子一拐,驶入一个林区。

苏美晴打通了那个电话,但没有人接,她眼底的希望一点点熄灭了。

她抱着双腿,小声地抽泣:你这么讨厌我吗?我做了多么不堪的事?那个“贱人”跟你说了什么?

“啊……”她发出一阵可怕的像困兽一样的嘶吼。

翻开手机,拨出电话。

“迈克 Jerry speaking .where are you I need you .”

迈克二十分钟左右,开车等在了她家的楼下。

她一脸泪痕,衣服有点儿乱,前领低垂,露出匈衣。

迈克邪恶坏笑:这性\\\\感。

他载她去了最近的酒店,开了房间,宣泄兽\\\\欲,但这让她无比满足。

她边迎合他的挑、逗,甚至撕\\\\咬,边欢/快地叫着,边流着怎么都擦不干的眼泪……

珠宝店。

一个帅小伙儿帮徐南竹洗耳钉。

“白金,不错,洗完跟新的一样。”

“你看,这个……”

徐南竹多么希望是个老伯伯接待她啊。

“我看看。”

她只让它露了个头。

“发簪,挺好看的……call,还有字。”

“咱别说脏话行吗?”

在传播文明文化这方面,南竹还是很自觉的。

“对不起啊,没忍住,‘永不……’”

“停!”

小伙子眨了下眼睛,四围看了看,突然跟南竹心照不宣起来。

“你想怎么办啊?”

几不可闻。

南竹满意。

“我想改个字……”

两个人凑着头,才子佳人,不由让人瞎想。

而且那姑娘,不太正常,不会是走私珠宝的吧?

“小王,怎么了?”

一声正气,中气十足,吓了两人一跳。

大堂经理往这边走。

“哦,经理,没事儿,客人想刻个字。”

南竹眼睛一转,马上笑靥如花:“是啊,是啊,刻字。你们这儿服务真好,你看我这耳钉洗的,跟新的似的。”

“那是那是,多谢多谢。麻烦关注我店公众号,多多光顾啊。”

“当然,当然,结婚首饰就选你家了。”

小王瞪了她一眼:永不爱赵奕星。

都“永不爱”了,还要结婚啊?

大堂经理又逛悠走了。

“你真想刻字啊?”

小王又压低声音,不好刻,本来这字就够多的了。

“我想改字。”

“哪个?”

“‘不’改成‘远’……”

小王本来以为她分手了要不要考虑他,一看改成了:永远爱赵奕星。

自己算是没戏了。

他收起情绪,良好的职业素养又回来了。

“我明白了,”他心照不宣地挤挤眼睛,“我保证会帮你修得……只能比这个更好看。”

“帮我把头儿再磨圆一点儿,看着吓人。”

“的确,就是一把匕首嘛。”

徐南竹满意地从珠宝店里出来:哎呀,解决了两大历史遗留问题,今天也太值了。

住哪儿?

她拨通一串数字。

“喂?陈蕊?你在干吗,方便听电话吗?我告诉你哦,我遇到赵奕星了。”

正在备产的陈蕊何等需要这种八卦提提神啊。

“啊啊啊?什么什么什么?这真是……我有万千诗句飞过,只留下‘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南竹本来想骂她一句“滚”,但想想自己刚刚还在教训小王,算了。

“你都快当妈了,也不积点儿口德。”

“正是小崽子还没出来,才要逞口舌之快呢。”

“好开心。我要把我的初恋追回来!”

“啧啧啧,当初不知道谁一口一个不清楚自己的感情,现在清楚了?”

竟是为她高兴的口气。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要追赵奕星!”

路人奇怪地看着她。

她可不管。

“真为你高兴,无论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及时跟我汇报。”

“不会有坏消息的。”

“好好好。”

“你好好吃饭,别饿着我干儿子,还有,不许熬夜,我干儿子还要长大个儿呢。”

“知道啦,你个连婚都没结的小白懂啥?”

“懂疼人,嘿嘿。”

“真为你高兴。我去为你干儿子再补一觉啦……最近可困了。”

挂了电话,辗转着回到宿舍,突然想起来住哪儿还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伸了脑袋,笑嘻嘻地看向值班室的宿管阿姨。

阿姨正百无聊赖,看到那个早上被一个高大帅气男生抱着的女生露着天真无邪的笑脸。

一看准没好事!

“干吗?”充满戒心。

“阿姨,我研二了,导师给我找了兼职,但是个报社,两班倒。我们是这么倒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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