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伴淬了口唾沫在地上。
苏美晴听惯了这些对她的评价,她无所谓,她本来也没好到哪儿去!
为什么奕磊跟晴源合作得好好的?还不是因为她终于满足了赵起?
但赵起毕竟已近迟暮,身边又有数不清的女人,终究填不满她,她还在外面找了不止一个男伴。
她母亲自然是崩溃了,寻死觅活,终于从公司退了出来,退守到赵宅,每天靠着打麻将续命。众人提起她的这个女儿,她就说:在英国出车祸死了。
她把唾沫吐在赵起那张狰狞的老脸上,再没出现过。
唯独对魏清源,只有那一次,从来不再让他碰她。
他对她的爱太满了,太全面了,太完美了,太没有缝隙了。
她要窒息了,对她身体没有强烈欲求的爱,她有些不能接受,她抓不住她看不见的“爱”,魏清源的“爱”让她困惑。
她直接回到了魏清源的寓所,拿钥匙开了门。
屋子里有些凌乱,魏清源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门声,不可置信似的探头看了出来,见是苏美晴,张了张口,一脸惊喜,不知所措地立在门口。
苏美晴换了鞋,趿拉着鞋子进了门,对了目瞪口呆的魏清源说:“我回来了。”
魏清源从喉咙里咕噜了一个闷闷的“嗯”。
厨房不知道在烧什么,大约是水之类的溢出来把炉灶的火熄灭了,此刻炉灶正在“滴滴滴”地报警。
他好像从什么梦里醒了过来一样,转身跑到了厨房。
苏美晴轻车熟路地放了包,把沙发和卧室都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还去洗了澡,换了干净的睡衣,等她从洗漱间出来,魏清源已经搓着手站在饭厅门口,看着她,一脸讨好:“吃饭吧。”
她轻轻点头,往饭厅看了一眼:他好像特意加了菜,还开了红酒,只是她没进去,而是与魏清源对向站着,魅惑的大眼睛直盯着他。
虽然最近公司的事让他焦头烂额,但他仍然仔细地剃了胡须,刮了脸,下颚的棱角更加坚硬了,他低垂着眼睛,好像怕跟她对峙。炒菜的味道和他身上的淡香水混在一起,她皱了皱鼻子:“你去洗一下吧,我等你。”
她说得平静而自然,好像和他一直生活在一起,并且从未离开过一样。
领了命令,魏清源去刷牙、洗澡,他把自己打扫得更加彻底,这是为他不能提前知道她来的补偿,如果知道她能来,他一定更加精致地修饰自己,打扫好家里,准备更丰盛的饭菜……
无论如何,她还是回来了。
他何等欣喜啊,带着这种欣喜,他觉得本来已经无望的前途又充满了干劲儿和光明。
带着这种亢奋的情绪、和她度过接下来时间的期许,他打开了门。
苏美晴就站在门口。
他呆住了,眼睛也定住了,为了她的美,为了她那美中勾魂的魅惑。
……
真的累了。苏美晴的几缕发丝耷拉在眼前,魏清源轻轻地珍惜地把它们帮她掖在耳后。
他们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渐渐平静的苏美晴,用纤长的手指在他胸前胡乱画着,突然说:“赵奕星让我来的。”
这是激情之后的第一句话。
魏清源还沉浸在刚才的美好和满足里,她这一句话让他觉得撞上了足以让他回头的“南墙”。
苏美晴抬了头,她一脸红晕,眼里因为兴奋而带着简单的闪烁的快乐,她还是美院里那个拿着画笔描绘美好未来的“小花”。她尖尖的下巴抵着他起伏的胸前,眼神忽闪一脸无邪,好像毫不在意他刚刚听到那句话的惊愕,接着说:
“我跟赵起在一起,让他无论如何,搞垮你的公司。”
赵奕星钻进车里,抓起南竹的手。
南竹:“她怎么跟那个男的在一起?不是跟大哥?”
奕星:“我跟她说了几句话,让她回到魏清源身边。”
南竹:“你训她了啊?她都那么大了。”
奕星:“再大也是我妹妹……不过,我真没训她,好好说的。”
南竹不再说话,把头轻轻搭在奕星的肩膀上,奕星抱了她,看到了逆光中离开男伴的苏美晴:小花,你一定要好好的,要幸福。
他们晚上的安排是回王宇家吃饭。
徐梅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一给他们打开门就被站在奕星和王宇身边的漂亮女生惊住了,一根手指抖着:“这……这是……”
王宇不耐地压住徐梅的手:“哎呀妈,这是大哥的老婆啦,你能不能让我们先进去再说。”
徐梅“哦哦哦”地往内退,给他们地方换鞋,一边打量着南竹。
温温柔柔,恬静可爱,一笑一点头,礼貌恭敬,低眉顺眼,不张扬,露着低调但却知书达理的气质。
“哎呀,奕星,你们怎么不回家啊?腿上的伤好了,这个妈都不认了啊?”
“怎么会啊?我们,也挺忙的嘛。”
奕星笑着搀着徐梅的胳膊往里面走。徐梅回头看南竹:“孩子过来,”转头又问奕星,“你哪儿找来这么好的媳妇?不给我和你叔叔见见,就结婚了?”
奕星摸摸头:“是着急了点儿,怕她被别人抢走嘛。”
王林帆和徐梅哈哈大笑,王林帆止住笑:“我就喜欢奕星这一点,认准的事儿就没有达不成的。”
徐梅拍了一个王宇的脑袋:“你个混小子,还不给我快点儿!”
王宇一翻白眼:“谁说我不快啊?我早找了,现在处着呢!”
本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奕星和南竹身上,王宇这一句话,成功地成为徐梅和王林帆的“靶子”!
徐梅:“啥?混小子,你有了女朋友还不领回来给我们看看?”
王宇:“要领的嘛,就是刚生完孩子,不适应长途旅行嘛!”
奕星和南竹同时石化了,一动不敢动,一言不敢发。
徐梅和王林帆张着嘴,耳朵足有一个大喇叭那么大:真怕自己听错了!
徐梅拎起王宇的耳朵:“什么!生孩子!!”
“哎呦呦妈妈妈妈”王宇捂着徐梅还拎着的那只耳朵,“疼啊,疼啊,你先放手,我跟你慢慢儿说啊。”
徐梅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是转向了奕星,看到奕星愣在那儿,也不知道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总之问了一句:“奕星,你也知道这事?”
奕星被徐梅一问,瞪着王宇,心想:这什么神速的操作,刚才在外面怎么没对好台词啊?
王宇瞪着他跟他对眼神,头不住地点,一点一龇牙:因为那加重了徐梅拎他耳朵的力道!
奕星傻傻地点点头。
“好好、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这么大的事儿不跟我们透露一句。”
徐梅不拧耳朵了,左看看,右看看,要找什么工具打他们。
圆谎
王宇见状,忙两手一张,做投降状:“妈、妈,您别生气,这不是跟您负荆请罪来了吗?您别着急,我今天都说清楚还不行吗?”
“负荆请罪?你的荆呢?我怎么没看见?你个混小子,我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
本来也很懵的王林帆此刻回过了神儿,跟着王宇一起拦徐梅:“徐梅、徐梅,孩子们都在这儿呢,给王宇留点儿面子。”
“面子?他还要面子?孩子都生完了才来跟妈说,我还是不是他妈?”
徐梅越说越生气,胡乱地在客厅里走,好在她今天好好收拾了屋子,要不然,真不知道王宇要遭到何等鞭刑呢。
南竹一看徐梅真生气了,柔柔地一揽徐梅:“阿姨,王宇到现在才跟您说,都怪我,我前段时间生病,他跑前跑后的,差点儿连陈蕊生孩子都没赶上!”
她一说徐梅不找了,而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陈蕊?你也知道?”
完了,我是不是说漏嘴了?南竹不知所措地闭上了嘴,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王宇忙过来拉徐梅:“妈,没错啊,是嫂子的闺蜜嘛,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徐梅立在地上,看看王宇、看看奕星、看看南竹,又看看王林帆,王林帆忙讨好地及时补上一句:“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你也真是的,坐下,好好说。”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茫然地看了这一圈人,好像累了似的跌到沙发上,眼泪涌出来了:“死小子,我让你说,说不好,我打死你算了!”
王宇赶紧学着王林帆讨好地坐到她身边,给奕星递了个眼色,奕星又把这个眼色传给南竹,三人暂时组成统一战线,王林帆也找了一个地方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