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刀(锦衣卫)(86)

苏水湄:……

苏水湄闷不吭声地坐回去,想起方才看到杨彦柏一副“正室大胜插足外室”的得意模样,心中怒火油然而生。她的指尖触到陆不言蜿蜒于地的长发,慢慢缠绕,然后一勾,硬生生扯下一撮来。

正在昏睡的男人莫名觉得头皮一疼,仿佛秃了。

没有人看到苏水湄的小动作。

郑敢心突然笑一声,苏水湄下意识心虚的把手收回去。

郑敢心吃了一杯酒,然后转头仔细盯着正鼓着面颊生气的苏水湄看,“若非知道你是男儿,你与我妹妹真是生了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苏水湄下意识伸手抚上眼。

“都干净的像一汪清泉。”郑敢心的声音粗哑低沉,像夏日雷鸣轰轰。他又道:“或许在死前,你能唤我一声哥哥?”

苏水湄看着郑敢心期待的脸,张了张嘴,小小声道:“哥哥。”

郑敢心立时便笑了,他似乎是想去摸一下苏水湄的脑袋,却因为身上的桎梏而不能如愿。

他说,“希望你比我妹妹命好。”

.

胡离带着郑敢心出去了。

苏水湄坐在原处,身边的陆不言还在睡。

桌上的酒壶已经空了,苏水湄面前剩下一杯尚未饮过的酒。

她端起那酒杯,轻轻嗅一口。

好香。

苏水湄捏着酒杯,轻抿一口,一股辣味直冲喉咙,呛得她直咳嗽。可是真的好喝,甜滋滋的,比那些什么花茶之类的好喝多了。

苏水湄舔了舔唇,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苏水湄没吃过酒,只一杯酒,她便已飘飘然。

她垂眸,看到陆不言的脸,立刻伸手去拍。

“啪啪啪!”男人左右脸上显出两个明显的巴掌印子。

苏水湄仰头,哼哼唧唧,“平日里不能打你,做梦的时候还不能打你。”这样想着,苏水湄又扯起陆不言的头发,编了好几条小辫子,然后扯着拽,小小声地骂他,“坏蛋。”

陆不言平躺在地上,苏水湄半跪着,倾身与他说话。

陆不言睁开那双满是酒意的眸子时,正对上小娘子那双亦酒气朦胧的眼。

小娘子青丝散落,飘荡于男人脸上,柔软,香甜,带起一股原始的燥热感。

陆不言下意识伸手,一把按住苏水湄的脑袋。

小娘子使不上力,双手撑地,面颊重重地挨到男人脸上。

双唇相触,酒色弥漫。

男人无师自通,翻身而起。

苏水湄迷迷糊糊间只觉呼吸不畅,像是被人吸了精神魂魄,整个人都无法抑制的开始颤抖哆嗦。

男人的唇薄而烫,带着湿润的酒气,长驱直入,无师自通。

喘不过气。

苏水湄努力伸手推拒,却怎么都推不开男人小山一样的身体。

终于,在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亡时,男人终于松开了她。

苏水湄急促喘气,脑袋混沌,昏沉而睡。

那边,男人压在小郎君身上,偏头闭眼,薄唇嫣红,意犹未尽,亦陷入无法自持的美梦之中。

今次的美梦太真实,真实到让男人都舍不得醒。

.

胡离牵着郑敢心出去,房廊之上,积雪未消,有湿润薄冰之色。

寒风呼啸,铁链哒哒,郑敢心道:“我不会跑的,这个铁链子替我拿了吧。”

胡离走在前面,背影瘦削,后背上那柄缠着白布的剑分外显眼,他道:“这个事情我也没办法,还是等老大醒了再说吧。”

如此,郑敢心也就没有再说话。

他慢吞吞地走着,抬头去看天色。

素白的雪,裹挟着雨而来。

郑敢心突然停住脚步,“狐狸,我有事想告诉你。”

“嗯?”胡离转头,看向郑敢心,笑着道:“也是稀奇了,你有事怎么会跟我说?难道不是应该告诉老大吗?”

郑敢心低头,苦笑道:“我怕老大不信我。”

胡离摊手,“那你又怎么会觉得,我会信你?”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胡离双手环胸,往身旁柱子一靠,“行,你说吧。”

郑敢心面容深沉,沉默良久,“我一个人是没办法杀死户部尚书之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兄弟,你后悔不

第42章

“你还有同谋?”胡离抬眸看向郑敢心, 风雪越大,迷乱了两人的眼。

“是谁?”胡离问。

郑敢心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呵,”胡离笑一声, “你这个憨憨啊, 没证据的事, 只凭你一张嘴,你让别人怎么信你呢?”

“我有证据。”郑敢心截过胡离的话。

胡离双眸微眯, 吐出一个单音, “哦?”

“我将它放在京师里了,等回去,我会告诉你们的。”

“是嘛。”胡离笑一声,颔首道:“行啊, 那等回了京师, 你再告诉我。”

.

将郑敢心送回去, 胡离又返回房间。

门虚掩着, 胡离单手推开门,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侧对面那张挂着帷幔的床上印出两人身影。

冷阳穿窗而入, 堪堪照到床脚。身形高大的男人压着身下身形纤弱的小娘子, 红着眼尾,闭上眼, 唇齿相贴。

胡离愣在那里,他面色一沉, 上前一步,却突然止住。

吃醉了酒的男人尚存几分机敏,他下意识单手揽住怀中的小娘子, 黑沉眼眸中透着一股猩红之色,犹如野兽一般穿透帷幔而来。

胡离与其对上眼。

男人的眼神中没有平日里的半分清明,如今看着他,就像是一只被入侵了领地的凶兽,对着他露出了最凶狠的杀意。

胡离警惕地伸手,攥紧身后的剑。

陆不言那处,那柄被置于他言枕边的绣春刀也感应到了男人的杀气,嗡嗡作响。

气氛古怪而凝结起来,“唔……”打破这一严肃气氛的是小娘子软绵绵的一声闷响。

软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哼唧。

听到这声音,吃醉了酒的凶兽眼神中透出一股迷惘。他眨了眨眼,宝贝似得将怀里的小娘子往床铺里面藏了藏,然后用被子盖好,拍一拍,再恶狠狠地瞪向胡离。

胡离笑一声,眼神却是清冷的,他不知想到什么,嘲讽一笑,然后朝陆不言举高双手,慢慢倒退着出去了,顺便替两人关上了房门。

溯风阴寒,刺骨而入。胡离仰头,鼻息间的酒味尚未散尽。

他从宽袖内抽出一块帕子,带一点淡淡的女儿香。

胡离将帕子叠起,一折三,然后扎在了双眼上。

带着脸上的帕子,胡离顺着房廊慢吞吞地走。

.

苏水湄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就像是被人按着狠狠打了一拳似得。她努力地睁开眼,率先看到的是头顶朴素的帷幔。

有点陌生。

苏水湄的脑子停顿了一会儿,她慢慢转头朝四处望去,然后对上了一张脸。

白皙俊美,唇红颈长,此刻正闭着眼,睡得酣熟。

记忆慢慢回笼,苏水湄想起昨夜之事。

她似乎是喝了一杯酒,然后……然后呢?发生了什么?苏水湄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却发现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褥,看到自己身上完整的衣物,然后又瞥一眼陆不言,身上的衣物亦是十分完整。

幸好,幸好,昨夜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们两个只是不小心睡了一个床铺……摔啊!都睡一个床铺了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苏水湄有点崩溃,她努力抑制住这种情绪,收敛下来,然后再看陆不言的脸。

男人睡得很熟,应该是酒气还没过。就算她一惊一乍的,他都没有醒过来。

突然,苏水湄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她眯着眼凑近陆不言,指尖隔空点了点他的唇角。好像,好像破了一点?像是……牙印子?

男人薄唇微抿,苏水湄看不太清楚。她伸手在陆不言面前挥了挥,发现男人确实睡得死熟,这才大着胆子用指尖按着他的唇角轻轻拨开,并催眠自己这只是一只睡着的大猫咪。

湿润的唇角被拨开,露出洁白的牙齿,苏水湄看清楚了,真的是牙印!

小娘子吓得面色一白,迅速左右四顾,然后安慰自己,这个牙印一定是陆不言自己咬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想完,苏水湄好歹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正准备溜之大吉之时,不自禁的又想起那个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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