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先叫道。
莫清歌没有回应，而是自己后退了一小步，眼神有些慌乱。
“很抱歉，我大号现在正处于冻结的状态，只能用小号来找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唐非墨也不再打算继续隐瞒什么，而是直接光明正大地用大小号来称呼自己的两个号。
莫清歌眼睫微颤，“你说的大号……”
“就是默笑非墨，九歌是我的小号。”唐非墨抿了抿唇，不等她问完，便主动回答。
“你就是默笑非墨？”莫清歌死死盯着她面前的那个粉衣萝莉，明明心里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对，我就是默笑非墨。”唐非墨很耐心，配合着她的所有问题。
“你还是九歌？”莫清歌又喃喃问道。
“对，我还是九歌。”唐非墨回答的每一个字，都极尽缓慢，仿佛想要用毕生的耐心，让莫清歌去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两人并没有找什么特别的谈话地点，而是直接就站在大街上，用着私聊的方式进行对话。在外人看来，这对师徒只是单纯地面对着面，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发生了些什么。
莫清歌凝视着那两句回答凝视了很久，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唐非墨是九歌的同时，他还会是默笑非墨！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默笑非墨？”
她为什么还要这么问？她还想知道什么？她还想再确认什么？
莫清歌屏着呼吸，等待唐非墨的回答。
第814章 追溯
听到她这么问，唐非墨皱起了眉。
证据？证明？
“我不知道你想要的证据是什么样的，但是我能说出很多只有我们俩才知道的事情。上学期的期末复习，给你最后突击复习的人其实是我，那次我们俩大婚，把你师父请来的人，也是我，是我动用了公司里的一些关系，知道了你师父现实中的联系方式。还有……你哥哥莫朝歌，其实也知道我就是默笑非墨。”他和莫清歌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他可以一次性说三天三夜不停，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给他回忆往昔的时候，他只能找出几个最具代表性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莫清歌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唐非墨刚才说的那些事情，确确实实就是游戏里她和默笑非墨才知道的事情！
上学期的期末复习……只有游戏里的默笑非墨和她才会知道！其他人根本无从得知！而且，他们俩婚礼过后，她问过默笑是怎么联系上师父的，默笑的回答和唐非墨刚才的回答一模一样！而且唐非墨竟然还知道她的哥哥莫朝歌！
他、他、他……
他真的是默笑非墨！
莫清歌现在心里残存的任何怀疑都消失了，她甚至百分之百确定，唐非墨就是默笑非墨！
“清清，对不起，隐瞒了你这么久。”见他家小情缘久久没有给他回复，唐非墨有些担心，于是主动开口道歉，并且心里还隐隐盼望着小情缘能不要生气。
“你……”莫清歌深吸一口气，“你早就知道我就是清歌一笑？”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很冷静，和刚才心里那阵慌乱截然不同。她的大脑也逐渐运转起来，也意识到了重点。
唐非墨诚实道：“我并不算早知道，也就上个学期的时候才知道的。”
可是他们俩就是上个学期才刚认识！
莫清歌说不出现在心里是种什么感情，只觉得出奇地愤怒，“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压抑住怒火，想要尽量平静地问出口。好在隔着游戏屏幕，唐非墨感觉不到莫清歌那边的情绪。
但是他很敏感，捕捉到了一点点不对的地方，于是他的回答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上学期全服PK大赛过后，我看见了你书包上的挂坠，才认出你的。”
莫清歌的思绪被他带回了上学期的那段时间……
全服PK大赛……
她还记得，那时候为了获得游戏官方的定制挂件，每天都在拼命冲排名，最后总算是如愿以偿。她还记得……那个时候有一次唐非墨突然在教室里叫住了她……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你在教室里叫住了我，就是因为你发现了我的身份？”
唐非墨点点头，“是。”
莫清歌：“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她其实他就是默笑非墨？
这次，唐非墨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几秒后才说：“对不起……我那个时候还不确定对你的感情，所以……”
“你这么耍我好玩吗？”
第815章 江湖不见
“我没有耍你！”唐非墨赶紧澄清，“我之前不告诉你，只是还不确定对你的感情。”
他说得很忐忑，他现在看不见莫清歌，不知道她那边是什么反应。他很担心她，他担心她会因此生气，然后离开自己……这也是他一直迟迟不肯告诉她真相的原因。
电脑前的莫清歌现在态度一反刚才，是从未有过的冷静，“感情？什么感情？”她似是在冷嘲。
“莫清歌，我喜欢你。”这是唐非墨第一次用自己现实中的身份，和莫清歌说那四个字。之前在游戏里，他只借助过自己的表现来表明，却从来没明面上说过。但是这次，他说了，说得很彻底，很直白。
莫清歌看着最后四个字，发了愣。
他说什么？
他说他……喜欢自己？
莫清歌的脸颊瞬间滚烫得仿佛在开水上烫过，她心跳更是重如擂鼓，她怎么都想不到，唐非墨他竟然会和自己表白？那真的是唐非墨吗？
但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失了分寸，她用力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也强迫自己不去看那行字，她的手指重重敲击键盘，“你耍我耍了那么久，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说些或者做些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她就觉得臊得慌！不仅如此，她还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可能都被她丢尽了！
唐非墨他、他竟然瞒自己瞒了那么久……
不能原谅！
“清清，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耍你。”唐非墨的回答很坚定，“在我知道你就是莫清歌之后，我一直都在观察你，我在你身上发现了越来越多的闪光点，你的灵动活泼，你的自信强大，让我越来越喜欢你！”如果现在他能和莫清歌面对面，肯定情绪会比游戏里更加激动，也正是因为在游戏里，看不见莫清歌的反应，所以唐非墨这白表得一点都不踏实。
“我最讨厌的就是骗子，你还骗了我那么久？”莫清歌没有直面回应他，而是又把话题带回了刚才那件事上。
唐非墨知道这次是他理亏在先，所以如果莫清歌要怪他的话他也无怨无悔，只是希望，她能尽快原谅自己。
“清清，对于向你隐瞒我的身份，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对不起。”这是唐非墨第一次对人这么低声下气地道歉，也只有在莫清歌面前，他才愿意放下自己高贵的尊严。
他喜欢她，他的尊严就是她。
莫清歌看着面前那个粉衣萝莉，沉默了很久，一语不发。她对于骗子的态度就是绝不姑息绝不原谅，可以说是非常固执偏激的一种态度。
她深吸一口气，紧紧闭着眼睛，等情绪平复下来后，音色冷淡，冰凉到极点，冷眼对着那个粉衣萝莉说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吧，如果有人骗我的话，那就从此江湖不见。”
唐非墨心一跳，猛然抬头看她，只见莫清歌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直接下线。
第816章 江湖不见
看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地方，过了许久，唐非墨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好像被抛弃了。
他家小情缘这是……不要他了吗？
唐非墨怔怔地站在原地，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他还真是……凄惨啊。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是吗？
他没有下线，而是一直让九歌号待在原地，他在期待，期待清清后来又心软上线来看他。但是他的期待落空了，莫清歌不仅下线下得十分干脆，而且还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既然选择江湖不见了，那她就不会再上线来看他。
他这次，好像真的把清清惹生气了。
唐非墨开始焦躁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他重新去买了部手机，顺便把之前浸水了的手机卡也重新修复好了，所以他现在又能联系上之前那些亲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