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那块就是文中被沈焕拍下来的开窗原石。
只是远远的,大家便能瞧见原石开窗面那鲜艳莹润的绿意。
连陆漪都睁开眸子朝着那边望过去。
一共十块毛料,全部被摆放在园子正中央。
第一块就是那开了窗表现极好的毛料,重量在百斤左右,如果里面的表现如同切开面这样,谁能拍下真的是赚翻了。
剩余九块的表现都是二等料子和三等料子,且都是全赌。
所有人都朝着那块开了天窗的毛料走过去。
那块料子被搬出来的时候,沈焕的眼睛都是直的,这时候迫不及待的跟着狐朋好友冲了过去。
沈骊芸还在跟陆沁她们说话,这次跟陆沁见面,沈骊芸觉得这位闺友似乎更讨厌大姐姐,哪怕大姐姐此刻不在,她话里话外都在挤兑大姐姐。
旁边还有个肉乎乎的少女,她望着陆沁欲言又止的,最后什么都没说。
等到毛料被搬来园子里,一群姑娘家的目光也全被吸引过去,沈骊芸忍不住说:“我们也过去瞧瞧吧。”
沈骊杳也起身过去。
陆漪倒是没动,还坐在椅上。
沈骊杳过去的时候,那块毛料边上已经围着满满的人,她站在最外面,根本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里面围着的人已经开始有人上手这块料子。
“这光线透进去,里面的绿看起来也很浓郁,看起来不像靠皮绿。”
“表壳这条裂应该没大碍,毕竟窗面的翡翠上一丁点的裂纹都没,内部真有裂,也该是随着表壳那种大裂,没什么影响的。”
“这料子今天卖不卖?”
“当然卖的,请帖上头写得清清楚楚,今日金老爷子寿宴上摆出来的毛料全都可以拍的,价高者得。”
“这块开了窗的怕是不便宜吧,这种水已经是玻璃种。”
“肯定不便宜,价格起码十万朝上。”十万银票。
“大家都让让,已经上手过的退后,让后面的客人们也上手瞧瞧。”有位胡子花白的老头站在人群外喊了声,他是金老身边的马管家,专门负责这批料子的。
已经上过手的也都听话朝后退。
很快一批批的人退下去,沈焕跟沈骊芸,陆沁她们都已经上手过,沈骊芸看的时间比较久,还微微蹙了下眉。
等退下来的时候,陆沁问道:“芸芸,这块料子怎么样?你待会儿要不要竞拍?”
“且再看看吧。”沈骊芸并没有回答太多。
大部分人都已经看过,沈骊杳也差不多到了正中央,她看着眼前的毛料,微微俯身,伸手摸上去。
开窗的表层还是艳阳水汪汪的绿,再朝着里面看进去也是绿,可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裂纹,全是裂纹。
果然啊,还是和原文中一模一样,全是裂,根本无法取料。
原文中,兄长就是花了极大的价格拍下这样一块全是密密麻麻裂纹的原石。
“啧,她看得懂吗?还装模作样的去看。”这是陆沁的声音,她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
沈骊芸不赞同的看向好友,“沁沁,不可如此。”
沈骊杳起身,回头,望着陆沁冷淡道:“怎么?上次花了五千多两银子买的教训还不够?”
这话一出,陆沁脸色都变了,却也没敢再开口。
沈骊杳退回兄长身边,沈焕还跟几个狐朋狗友说话,沈焕正道:“小爷我对这块料子势在必得!”他一定要拍下,要让祖父对他刮目相看。
沈骊杳无奈的看他一眼,沈焕才发现妹妹过来,也听见方才陆沁的话,忍不住问沈骊杳,“什么五千多两银子买的教训?”
“没什么。”沈骊杳没多跟兄长说,要在大家面前把那事儿说出来,她怕陆沁会颜面全失,金老的寿宴上,她不会闹的如此难堪。
沈骊芸也望向好友,担忧问:“沁沁,什么五千多两银子买的教训?”
陆沁脸色涨红,没说话,沈骊芸不好再问。
陆陆续续的,大家都上手看过这块开了窗的料子。
马管家开口道:“各位可有想要这块料子的?竞拍价是一千两银子起。”
“一千两!”沈焕举手,最先喊了出来。
沈骊杳抓住沈焕的手,小声道:“大哥,我们就不要拍了吧,我们身上也没带银票。”
沈焕凑沈骊杳耳边小声说:“你是不是傻,表现这么好的料子还不拍,而且在场的谁带了银票?大家都相互认识,都是益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拍下来的价格就算作数,到时候回去找祖父让祖父交钱就成。”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有点小BUG,银钱换算问题,一两银子是差不多现在五百块钱,然后前面陆沁买的那块五千多两银子的毛料是一等毛料,价格最贵,但不是千两银子一斤,是三百两银子左右,毛料大小十七八斤左右,一会儿去把前文也修改下。
所以文中一等毛料价格就是两百三百银子左右一斤。
二等毛料价格是几十到一百两一斤。
三等就是一两或者几两银一斤。
作者要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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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沈焕这话有一半是对的,在场都是益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代表是每家的脸面,这种场合,只用拍价就是作数的,有位身穿宝蓝色云纹团花湖绸直裰,约莫十七八岁的高壮少年举手,“五千两。”
这块料子仅从表面皮壳和开窗的地方瞧,赌涨的可能性太大太大,谁都会心动。
一位穿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玉冠束发,模样还挺清秀的少年郎跟着举手,“六千两……”
“七千两……”
价格很快加到一万,沈焕立刻追价,“一万一!”
那高壮少年紧跟着,“一万五。”
沈焕看了高壮少年一眼,跟着喊,“一万六!”
“大哥。”沈骊杳清丽的小脸上满是焦急,“我们不要拍了,万一这块料子赌垮掉,祖父肯定会很生气的,而来过来时候娘都交代过我们,不能赌石。”
“赌垮?”沈焕看了眼无知的妹妹,“这还能赌垮?而且你瞧瞧多少人竞拍,这块料子想要的人可太多了,就算十万两银子拍回去都能赚不少。”如果里面是满绿没有裂,这样的玻璃种阳绿翡翠,的确能赚很多,可它根本不可能赌涨,那里面密密麻麻的裂纹。
“那大哥你赌涨过吗?”沈骊杳幽幽问道。
沈焕一下子就沉默下来。
的确很多人竞拍,两人说话这小会儿价格已经上了三万两。
看得出来,竞拍的都是少年郎们,基本能在家族有些话语权的那种。
沈焕继续举手,“三万五。”
“三万八。”模样清秀的少年郎。
“四万……”高壮的少年也跟着加价,看样子他对这块毛料也是势在必得。
沈焕看了高壮少年一眼,似乎认识,低声骂了句什么,继续喊,“四万一!”
“四万二。”
“四万三。”
价格很快飙到五万银子,沈骊杳俏脸雪白,她记得文中沈焕以十一万的价格拍下这块毛料的。
拍价的都是少年郎们。
陆沁看着场地中央那块毛料,心动的厉害,她是拍不起的,之前同沈骊杳比试相玉,那块表现极好的黑乌沙皮料子她花了五千二百两银子买下,结果切出的只是普通的豆种,颜色还很干巴,是彻底赌垮了。
五千多两银子,她身上的银钱当然不够的,还是寻祖父要了些,祖父责骂她,怪她太轻举妄动,之后祖父就让她不许外面私自赌石。
五千多两她勉强能让祖父帮着出,但现在这块毛料已经四万多,可能会拍到十万朝上,哪怕她很心动,也不敢竞拍的。
说白了,还是因着她是姑娘家,在家族里是没有话语权。
所以这种场合,没有姑娘家敢开口,但好友芸芸不同,沈老爷子待芸芸很重视,芸芸完全可以竞拍,这样的机会,如果能拍下这块料子,芸芸在沈家的地位,将会无人撼动。
“芸芸,你怎么不拍这块毛料?”陆沁忍不住问。
她是真的觉得好友可以竞拍,风头何必让沈焕那个蠢货抢了去。
“不用,我大哥不是已经在竞拍了吗?”沈骊芸神情有些复杂,她看着沈焕和沈骊杳,忍不住轻轻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