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第二箭，再次射来，依然是心口的位置，只是偏离了刚才那里。
“嗖！”
不等程瑾行反应，第三箭射过来了。
“噢！明轩哥，我击中了瑾行！瑾行死了，瑾行死了！”
薛含玉拿着弓，欢快地跳了起来，笑得开心极了。
程瑾行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感觉天旋地转，自己的心碎得四分五裂。
……
这场训练最后胜利的是季明轩所带的队伍。
全场，活下来的就只有薛含玉，其他人全部死了。
季明昊是被程敏红给算计了，不过他也没有让程敏红跟程武好过，第三箭之前，三箭连发击中了程武。
在程敏红射第三箭的时候，季明昊同时三箭连发。击中了程敏红。
所以，他们算是平手。
在后山闹了两个多时辰才完毕的。
季明轩自掏腰包，请了大家去烤鱼店吃饭，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去了。
程瑾行没去，借口说自己山水晚上布置的任务很重，要回去训练去了。
他伪装得很好，好到没有人看出他的异常，只让他加油，一定要给桃源县县衙争光。
程瑾行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山水那里，一个人在河边呆呆地坐了很久，直到黑子麻子去找他，他才开始每天的训练的。
第873章 走着瞧
二月份到了，杏花村的人准备春耕了。
一个冬天过去，去年村里人种的树并没有死掉，反而开始冒出绿芽来，要长叶子了。
程玥跟山水商量，再给村里人预备一次兑了的掌心水。
小两口先是找到了张里正，让张里正通知大家，要水的，自己到山水家来领，每天准备四户人家的量，十二天就可以搞定。
程玥跟山水给张里正说的是，他们从外面得到的配方，对种果树有益的。
去年就已经浇了一次水，大家也看到了效果的，今年这一次水需要银子自己买了。
每亩地一百文。
张里正下去一说，自是人人都愿意的。
杏花村家家户户都买了荒地来种果树的，少的有五亩，最多的有五十亩。
当然，现在村里地最多的人家那就是山水了。
从二月初六开始，一直到二月十七结束。
杏花村家家户户都给果树浇好了水。
杏花村种的果树，都是为了程玥和黄少兰的果酒给准备的。
种类不多，就有桃子，桑葚，樱桃，枇杷，葡萄，杨梅，李子等。
种葡萄和杨梅的最多，只是要搭葡萄架子，比其他的要麻烦一些。
山水跟程玥的果林目前就只有杨梅葡萄和桑葚。
主要是程玥爱吃。
酒喜欢喝杨梅酒，果子喜欢吃桑葚，葡萄酒又卖得最贵。
就连贺大丰都托了程家的关系，在杏花村和荷花村的交界处买了两百亩荒地打算种果子，他是年底买的，这会儿还没种上，打算等春耕完了，再请人过来种。
他本来就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果树苗倒是不用程武帮着去找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二月二十，季明昊离开桃源县回江南参加考试。
各府城的府试都是定在同一个时间。
科举定在三月初五到三月十三这九天，一连九天，吃喝住全部在贡院里。
武举定在三月出六到三月十四这九天，倒是没有固定的地方吃住，需要考生自己找地方住。
二月二十的早上，程家一家人把人送到了码头。
一个个的对季明昊都非常关心的嘱咐了。
“大家放心，有我在，我绝对是不会让瑾行当上武状元的！”
季明昊很是挨打地说了一句。
果不然，话音一落，直接被程顺拍了一下：“臭小子，我们跟你说这么一大堆，就是为了让你阻止瑾行当武状元的？哼！各凭本事吧！我孙子厉害着呢！”
程顺是那种，他自己可以随便骂自家人的，但是，别人不可以。
在别人面前，他嘴里的孩子们，那永远是最好的。
这还好是季明昊，亲家的儿子，要是换作其他人，程顺会直接说，小心老子让瑾行在比武场上打趴你。
“就是！季明昊，你别嚣张啊！我就算是不当武状元，我也要比你好才行！咱们走着瞧！”
程瑾行这个时候自然是要站出来挺老爷子的。
虽然，他对超过季明昊的把握没那么大。
“走着瞧，就走着瞧！小红儿，到时候打趴你瑾行侄儿，你可别哭噢！”
季明昊说着又看向程敏红。
第874章 心伤
就这样，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情，变成了，你这臭小子快滚！
季明轩在一边是哭笑不得。
他兄弟还真能惹人啊！
到时候要真是两家都到了京城长居的话，日子不知道得多么热闹啊！
……
这天晚上，季明轩又来了程家。
吃了晚饭之后，程瑾行就去山水家训练去了。
他最近有些见不得季明轩跟薛含玉一起的样子了。
一开始还好，那时候薛含玉会像以前一样当季明轩是哥哥，可现在，程瑾行发现，薛含玉有些依赖季明轩了。
他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因为年底程玥带着他们几个小的挣钱，他不仅还上了之前欠的银子，还有剩下的银子托自己的师傅给自己选了一匹好马。
所以，他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骑马出去溜一圈的。
这天晚上，他从山水家练习完回家之后，听到正厅还十分热闹，季明轩还没有走。
他本来准备进去打个招呼的，但走到门口，下意识的就站到了墙边。
“这些日子多亏了大家照顾含玉了。”
“说得啥话？含玉丫头是我们当闺女一样养的，哪怕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明轩小子我跟你讲，你以后可别欺负含玉噢！”
“对呀对呀！含玉呀，那就是我们的闺女了！明轩你快些写信回去，让你爹去含玉家提亲，让含玉爹派人来接含玉。虽然咱们家当含玉是闺女，但是她不能从咱们家出嫁是不？”
“没错，季大人，含玉，既然你们都决定跟家里说了，也打算一年孝期过了就成亲，那得加快速度了！你们都是高门大户，亲事可不比我们小门小户简单，那一项项走过了，都得小半年了。”
“对呀！季大人，含玉，你们快点成亲呗！然后再生个孩子，正好可以让我肚子里这个有个伴！”
“哈哈哈哈，阿玥说得是啊……”
“顺伯，伯母，大嫂，阿玥，你们放心，我一定努力！”
“哎呀！你们说什么啊！”
“……”
屋里是一派热闹之景，屋外靠着墙壁的程瑾行，却觉得自己身在寒冰之中。
他的一颗心被冻住了，无法跳动。
他无法呼吸了。
“干啥？不进去啊？”
这时，程瑾言走了过来。
“我去骑马！”
程瑾行说了一句，就跑了。
程瑾言觉得，自己的弟弟好像有点不对劲，像是发生了什么，像是落荒而逃。
……
程瑾行骑着自己的马，在官道上狂奔。
春天夜里的风，也是冷的，可再冷，都比不过此刻程瑾行的心。
他的心已经不是他的了，早就已经坠入了寒窖。
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面骑了多久，他早已经感觉不到累了。
“轰隆隆！”
突然，一阵响雷，天边一道闪电划过，把程瑾行给拉了回来。
老天爷都在笑话我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
程瑾行勒住了缰绳，狂笑几声，然后掉转了马头，准备往家赶了。
心再伤，家还是要回的。
第875章 一点都没有我吗
上次程瑾言雨夜归家，然后生病了让家人担心的事情程瑾行还记得的。
他不想自己也让家人担心，而且，他更加不想自己的小心思被家里任何一个人看出来。
所以，他要回家。
回到村里，雨已经下了起来，他放慢了速度，先是回了山水那边，把自己的马拴好，才走了回去。
走到家里不远处的大树下，他看到了自家门口，那个让他胡思乱想的女人，正笑眼弯弯地跟着季大人说再见，叮嘱他快些回去，回去就睡，别淋雨了。
季大人在那个女人的额头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