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沈初完全没在意。
“真的真的,他夹菜的时候露出来了。”
把餐盘碗筷全部塞进洗碗机后,沈初回到客厅正襟危坐。
不过大人的话题进入到了她的知识盲区,她乐得轻松。
孙傲宇在一边沉迷手机。
趁着没人在意,沈初悄咪咪瞄了两眼他的衬衣领子。
由于孙傲宇低着头,捂得严严实实。
无果。
她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一晚上浑浑噩噩就过去了。
所有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老沈和老吴两位同志在沈初眼里,依旧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在家过夜。
第二天,老夫妻俩一早就出门了。
早知后面就是干听大人闲聊,沈初还不如跟于清雅一起跑路。
总觉得这周末过得血亏。
离开父母家,沈初直奔瑞和花园二幢1501室。
杜域刚起床。
顶着鸡窝头给沈初开门。
见是她,杜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人也在顷刻间清醒。
“你怎么来了?”
“怎么啦?不行嘛?”沈初脱鞋,挤进门内。
“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家陪父母的吗?”
“他们去追赶朝阳了。”沈初放下手中的生煎,“我来追赶你了。”
杜域接水刷牙,火速地洗漱。
生煎十分钟前刚出锅,还脆生着。
她侧坐在椅子上,人探身望向杜域。
洗好脸,他看着沈初这副模样,好笑道:“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老杜,抱抱。”沈初张开双臂。
杜域迎上前去,沈初轻轻一用力,整个就挂在了他的身上。
“说吧,昨天晚上在家怎么了?”
沈初没说话,将脸埋在杜域的颈窝里。过了没多久,她问:“老杜,你会啃草莓印吗?”
“受什么刺激了?”
第42章
沈初松开环住杜域脖子的双手,继而搭在他的肩上,两人正好平视。
“我快藏不住你了怎么办?”沈初忧愁的小声音冒出来。
一时半会儿,杜域不能理解她话中的确切含义,手中的动作不免更紧了些。
他静静地听她继续说:“昨天晚上吃饭,有我爸妈的朋友,他们的儿子比我大一岁……你有经历过相亲吗?你有被亲戚长辈们的招牌多连问支配的恐惧吗?”
听她这样说,杜域心里大概有数了,“你在担心什么?比你大一岁的男生?还是亲戚朋友?”
“唔……”沈初被问住了。
他继续说:“昨晚你爸妈安排你相亲了?”
沈初的眼神向斜上方瞟,有些犹豫,“唔……倒也是没有。”
因为杜域的引导,沈初脑海中某个被堵住的思路突然就被他捅开了。
沈初好像的确杞人忧天了,况且她的联想能力向来惊人。
可是这个点又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明明她和于清雅的思路高度一致。
想着想着,沈初就出了神。
杜域单手支撑住她的体重,腾出另一只手来连打了两个响指,将她的思绪拽回来,“初啊,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相亲这种词趁早给我从脑子里ban掉。”
“我要是还在念大学就好了……”沈初的想法又在顷刻间飘远。
如果她是在念大学的时候碰上杜域该有多好,她就没必要像现在这样敏感。
高中毕业以后,沈初没少在空间朋友圈中酸别人的官宣文案。
可真轮到自己的时候,她又下意识地觉得没什么好晒的。
毕竟恋爱不是谈给别人看的。
很快,沈初短暂的幻想被杜域生生掐断,“我觉得不好。”
“我们要是能早点认识多好呀。”
杜域摇头,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我在帝都,能遇上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闻言,沈初努嘴。理工科男孩子的思路简直是一点也不浪漫。
他接着说:“而且那时候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完全没有恋爱的心思。要是冷落了你,害你伤心,我不得后悔死?”
“我会认真追你的。”
杜域再次摇头,“如果回到过去,我还是会选我们一路走来的这条道。追我太辛苦了,不值得。”
沈初的下巴搁在杜域肩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在听完这一席话后满头问号。
辛苦吗?
他不是挺好追的吗?
不费吹灰之力是假象吗?
“我们……不就是我追的你吗?”沈初怯声怯气道。
杜域笑了,甚至露出了不止八颗牙齿,“宝贝,你怎么能蠢得这么可爱?”
“不是我先亲的你吗???”顿时,沈初觉得自己的记忆错乱了。
“宝贝,”杜域面对这样的她实在是无计可施,轻蹭了两下她的脸颊,“我是不可能牺牲休息时间,跑到焦市给人搬上百斤猫粮猫砂的。”
“我以为你是帮钱鑫业的忙……”沈初被他哄到了,声若蚊蝇。
“我和钱鑫业关系是好,但不代表他有忙我必帮。”杜域眼底的笑意更甚,“除非我的老婆在他老婆手上。”
听清他说的话,沈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才好。
“所以说……你当初帮我那么多忙都是有意为之?”
“不然呢,小傻瓜。”抱着的时间有点长了,杜域重新掂了一下,让沈初跨在自己的腰上,能好受些,“你真以为我闲着没事干?”
“对不起。”道着歉呢,她就从他的身上下来了。
可能是沈初从小得到的爱护太多了。虽然她从未把杜域对自己的好当作理所当然,但也没想过更深层次的原因。
“道歉要有诚意。”说着,杜域就捧起了沈初的脸。
她无比自然地迎了上去,嘴角的笑意迟迟没能放下。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少,楼道内响起了开关门的声音。
大概是邻居家的大人要带小朋友出门。孩子吵吵闹闹的稚嫩声音中,带有的是让其他年龄段羡慕不来的天马行空。
“……站住,打劫!”
家长提醒的声音适时地传来,“好了,小心一点,不要戳到妹妹。”
……
沈初并没有被外界的动静所影响,倒是杜域吻她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摩挲着她的唇瓣,隐忍道:“我也想打劫,把你劫在我家里。”
言语间,杜域的贪心体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他们的家仅一条马路之隔,但对于杜域来说实在是太远了。
沈初收回微仰着头的姿势,她亲了亲杜域的下巴。
他方才刚刮过胡子,所以没有半分扎人的触感。
随后沈初的吻又落到了杜域的锁骨上。她青涩地试探,手中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安分。
片刻后,杜域弯腰,一把就将沈初拦腰抱起。
突如其来地大幅度动作,给她吓了个不轻,“你做什么?”
“吃早饭。”
语落,杜域就自顾自地抱着她往卧室走去,抬脚便带上了房门。热腾腾的生煎就那么被无情地抛弃在桌上。
晨起匆忙,他甚至连窗帘都没来得及拉开。
光线透过缝隙艰难地挤进室内,却分不走半点属于床第间的温度。
如此显然的动作,沈初怎么可能不明白他想要什么,心跳在骤然间加快。
整个过程之中,沈初都被杜域带着走,全身从紧绷到放松耗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她全然不知。
直至满身皆染上绯红。
空调温度被杜域降得很低,可沈初依旧觉得卧室内热得灼人。
也不知温存了多久,杜域撩拨开贴在沈初额前的碎发,轻声问:“疼不疼?”
“嗯……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疼。”沈初试图精确地描述当时的感受,但她发现自己的词汇量有限。更何况她的闷哼声,杜域不可能没在意。
片刻后,她接着说:“好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疼的。”
杜域单手搭在沈初的发顶,大拇指不断地来回摩挲。
又躺了好一会儿,杜域猝然起身,“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他换好衣服后就带上了房门。
沈初累得不行,却没有半点再睡一觉的打算,她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东想西想。
杜域好像没有马上出门,她甚至能听见外面餐具磕碰传来的声响。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门开后,塑料袋摩擦发出的响声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