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不能……那什么……”
红姨被逼急了,在黎秋耳边小声说了一个词。
黎秋瞬间瞪大了眼睛,耳根也跟着红了,说不出话来。
可他还是执意要走,他还记得在俞疏城办公室的那次,俞疏城明显也是不想让云浅看到自己的,所以他一定要识相一点自己离开。
谁知道红姨说什么也不让他走,两人在客厅拉扯了半天,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是无声的用眼神对峙。
红姨也很难做,这个小同学可是第一个被俞先生带回家来吃饭的人,凭她这么多年对俞先生的了解,这小同学绝对不一般,她可不敢就这么把人放走了,不然俞先生等会开完会了要人,她上哪给找去。
两人对抗的十分认真,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慢慢靠近。
“你们在干什么?”
背后响起道声音,黎秋和红姨齐齐僵住了。
云浅表情有些难看,紧紧盯着黎秋,问道,“你是谁?”
黎秋暗道完蛋了,被发现了,他有些无措和无助的眨着眼睛,回看云浅,就那么乖乖的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
云浅声音又拔高了些,质问红姨,“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哥不是从来不带人回来的吗?那他怎么来的?”
“额……这个……那什么……他是……是……”红姨支支吾吾,也回答不上什么,反问道,“小少爷,那个,俞先生在书房里吗?”
这下子轮到云浅不说话了,俞疏城确实是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云浅推门进去的时候,还以为俞疏城会很高兴的,结果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让自己先出去。
云浅不愿走,在书房里坐了会,见俞疏城确实是一个眼神都没空分给他,便提步要走出去。
谁知刚要过去开门时,俞疏城却忽的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向着云浅走了过来。
云浅欣喜,赶紧迎了过去,娇娇的蹭进俞疏城怀里。
俞疏城伸手过去,慢慢伸进了他的裤子中,云浅还没来得及喘几声,就感觉到裤子口袋中的东西被人拿了出来。
俞疏城指尖挂着串钥匙,是先前云浅从他这里讨过去的别墅的钥匙,随后俞疏城站得离他远了些,揉了把他的头发,笑道,“钥匙我没收了,下次不准再不打招呼就进来。”
云浅悻悻的答应了,这才出了书房,谁知道一出来就看见客厅的这两人在拉锯战。
云浅盯着黎秋看了会,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目光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的手腕。
黎秋也跟着低头看了一眼,这才看到自己手腕上带着的那块手表,刚才洗完澡之后,他本来打算不再带上的,但是又怕俞疏城生气,这才老老实实的带着了。
黎秋悄悄把手腕往后藏了藏,却被云浅一把拽了过去,力气大得黎秋差点没摔倒。
不是病弱美人吗,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云浅牢牢的看着那块表,质问道,“这表是哪来的?”
黎秋想把手腕抽回来,却被他抓的牢牢的,稍微动一动,他的指甲就掐进了肉里,疼的黎秋直抽气。
红姨连忙想上前劝和,“小少爷啊,不就是一块表吗,俞先生也送过您很多手表的呀,还送过您车呢,不比这手表值钱多啦?”
“红姨!你到底向着谁说话!”云浅情绪有些激动,他突然想到了上次在俞疏城办公室的时候,那间休息室里有人在。
并且从那天之后,俞疏城就突然换了块手表。
而这个人现在手腕上带着的这块,分明跟那一块是情侣表!不过跟普通的情侣表的区别是,这两只手表都是男表,是国外的设计师专为同性设计的。
其实俞疏城在外面花天酒地,云浅都是知道的。
云浅从小就住在俞家,俞疏城比他大八岁,所以什么事情都比他懂得早,在云浅还不懂男女和男男之情的时候,俞疏城身边就已经莺莺燕燕花花草草了。
再后来云浅慢慢的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俞疏城,但是他身体不好,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俞疏城却也不着急,只慢慢的养着他惯着他宠着他,忍成什么样子也不舍得碰他,因此云浅一直都觉得俞疏城也是喜欢自己的。
所以,只要俞疏城不走心,在外面包养些什么阿猫阿狗的,云浅都只当做自己不知道,只要别让自己看到就好了。
可是,这次的这个,竟然恬不知耻的到别墅来了,就连手表,云浅都觉得肯定是黎秋缠着俞疏城问他要的,俞疏城向来又是出手大方的,肯定是不在意才会送给了黎秋的。
黎秋眼见着云浅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掐着自己手腕的指甲也越陷越深,竟然把他细白的手腕掐出来了好几个红血印来。
黎秋想把手腕抽回来,云浅却不放。
“你把手表给我摘下来!”
说着,云浅就要直接动手去把手表撸下来,他急切的连表链都没有解下来,表链磨蹭着黎秋的手腕,那块皮肤火辣辣的痛。
“你……你放开我……你能先冷静一点吗?”
黎秋见云浅这个样子有些害怕,他明明脸色和唇色都很白,但是眼眶却是红通通的,像是被妒火和怒气烧红了似的。
“我说了你先放开我,我自己解还不行吗?”
黎秋跟云浅说话,他好像也听不见了,就是脸色越发的白。
黎秋的手腕被云浅的指甲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顿时冒了出来,映在雪白的皮肤很是扎眼。
黎秋痛呼一声,也生气了,他看这人不是什么心脏病,是神经病还差不多,怎么说都不听的。
“我让你放开我!”
黎秋大吼了一声,把旁边的红姨都给吓了一跳。
云浅也被他喝住了,竟然真的松了手。
黎秋赶紧抱着自己流血的手腕吹了吹,随后就看见眼前的云浅身子软绵绵的晕了过去。
第32章 你吼他了?
黎秋呆住,这人是被自己吼晕了?
背后传来脚步声,俞疏城开完了视频会议出了书房,随后便看到了客厅的这一幕。
他连忙快步走过去,有些凶得把呆站在旁边的黎秋拨到了一边去,然后俯身查看云浅的情况。
胸腔按压,人工呼吸,俞疏城一套动作做得很是娴熟。
云浅果然慢慢睁开了眼睛,但是脸色白得像纸,气息很是微弱。
“去拿药来!”俞疏城把云浅打横抱了起来,带着怒气吩咐道。
红姨赶紧去找药去了,别墅里是备了些云浅常吃得药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黎秋就那么站在原地,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紧紧绞着毛衣的下摆,眼睁睁的看着俞疏城抱着云浅,越过他身边,往二楼走去。
直到看不到那两个人的身影了,黎秋才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慢慢低下了头。
红姨急急忙忙的把药送去了楼上,随后下楼来,将一些涂抹外伤的药塞进了黎秋手里。
“你手腕上还在流血呢,先处理一下。”
黎秋握着那只软膏,已经不太能感受到手腕上的痛了,但他还是对着红姨扯出个勉强的笑来。
自己给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黎秋摸了摸手腕上的那只手表,解了下来,攥进了手心中。
门铃声响起,红姨赶紧去开门,随后温阑就十万火急的冲了进来,都没有看到站在客厅中的黎秋,径直就上了二楼去。
俞疏城一通电话把他从睡梦中叫起来,他听到是云浅又晕倒了,就一路飙车赶了过来,暗骂俞疏城一天天的净给他没事找事。
黎秋一下子无所适从了,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红姨给他收拾出来了一间客房,让他先进去睡一晚。
黎秋听话的点点头,走到了二楼去,却见着主卧的房门是打开着的,里面并没有人。
他有些好奇的往里张望了一下,原来俞疏城没有把云浅安顿在这里,而是安顿在了别的客房当中。
握着手心里的那块表,黎秋悄悄的走进了主卧中,云浅刚才就是看到了他的这块手表才这么情绪激动的,并且一看到云浅晕倒,俞疏城就紧张担心成了那个样子。
走到床边的柜子前,黎秋把手表放了上去,然后便想转身离开。
他还是先回家去吧,不留在别墅里过夜了,要不然云浅再看到自己,又情绪波动的发病了怎么办。
哪知他一转身,却见到房门口靠着个身影,俞疏城正眼神晦暗的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