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反派的特殊沙雕技巧[快穿]+番外(280)

乔安笑起来,用力点头:“好!”

她坐上马车,华丽的仪仗车队往前行驶,乔安掀开帘子,远远朝着身后的罗老太摆手:“娘!再见啦——”

罗老太红了眼眶:“好!好!去吧——”

方愈骑着马,也忍不住回过头,但是他看得不是罗老太,他仰起头,似乎遥遥看见高耸的宫墙上一道背着光的身影。

方愈不由叹口气。

作孽啊。

宫墙上,李稷看着声势浩大的公主仪仗缓缓驶过。

他看着她掀起窗帘,用力地朝后面招手,红红的眼眶,转过头的时候,无声无息的开始落泪,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滑过皎白的脸颊。

如果可以,他想过去,亲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但是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他就那么安静地、贪婪地凝望着她,像是在凝望着一幅画,一个梦,一场不会再有的幻影。

他想让那仪仗再长一点,想让车队走得再慢一点,但是终于,那浩大的车队缓缓驶过东华门,载着他的姑娘,远远地离开了他。

陆翼带着禁卫门肃然默立在旁边。

他看着那个他追随了十数年的、有经天纬地心胸与才华的帝王静静站在那里,遥望着宫城的方向,那高大挺拔的、仿佛能扛起整个天下的背影,像是一座亘古沉默的雕塑。

没有人可以看透他坚硬冷酷的外壳下是什么。

他太隐忍,太坚硬,磐石一般坚韧冷漠,被血与火熔炼出的棱角与厚度,强大得仿佛无坚不摧。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边落日的余晖晕染开瑰丽的霞光,大监过来心惊胆战地禀告:江南战事有变,兵部尚书已经在宣政殿等候。

李稷这才收回目光,转过身,神色平静,淡淡说一句:“走吧。”

“是。”

大监扬起声音:“摆驾——”

陆翼小心抬头看一眼李稷平淡的侧脸,微微松了口气。

陛下如此冷静,想必对安姑娘的心思真是淡下来了吧。

也是,安姑娘既然无心,陛下又何必强求呢?

现在安姑娘出了宫、嫁了人;陛下忙于朝政,等过些日子,立一位皇后,册几位妃嫔,再有了小皇子小公主……那些执念,也就都过去了,可谓是皆大欢喜。

陆翼心里这么想着,跟着陛下走下宫墙,刚走下两步石阶,突然看见前面陛下挺拔的背影晃了晃,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在无数惊骇呆滞的目光中,下一秒,那明黄身影晃了晃,骤然脱力,高大的身体直直向地上倒去——

“陛下!”

…………

乔安出了宫,就开始见天地往郊外跑。

殷云舟在宫里那些年,不知道被明里暗里下了多少手段,面上看似无恙,身体底子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乔安很担心他,拉着方愈一起给他琢磨药方,又大开府库,把他宅院里缺着少着的东西一应都给补齐了,连伺候的侍从都是从自己身边调过去的。

殷云舟没有拒绝,却笑着摇头:“我倒是被你养了。”

乔安理直气壮:“我养就我养,我就乐意养我表哥。”

方愈在旁边熬药,看得牙酸,心也酸,酸得流汤了。

他好像有点明白李稷了,自家的小姑娘要是别人家的了,跟人家嘘寒问暖不说,还乐意巴巴养人家,别说李稷了,他都嫉妒得快眼红了。

乔安看着殷云舟喝完药,拍了拍手:“好啦,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方愈立刻积极收拾起东西:走走走快走!可不看他们腻歪了!

殷云舟看见乔安要走,站起来叫住她:“蛮蛮。”

方愈心里更酸:蛮蛮,啧,还蛮蛮?!

乔安扭头:“怎么了表哥?”

方愈装作一本正经地收拾东西,两只耳朵却都悄悄竖起来,听他俩说话。

殷云舟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他的身子康健了不少,原本总是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些血色,眼睛里也渐渐多了神采,站在那里,只如芝兰玉树般风雅清俊。

殷云舟轻声问:“蛮蛮,五日后是上元节,晚上长安街有元宵灯会,你若是有空闲,我…我邀你一起去可好?”

话音落下,乔安还没有说话,他的耳颊已经微微泛红。

上元节灯会一男一女同游,就默认是情人的标志。

乔安愣了一下,随即高兴点头:“好啊!当然好,我要吃遍一整条街!”

殷云舟看她想都不想就答应,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欢喜,弯弯眼睛:“好,都依你。”

方愈已经不酸了,他已经无悲无喜了。

乔安朝着站在门口的殷云舟挥挥手:“走啦走啦,别送了,回去吧!”

殷云舟披着狐裘,倚在门边温润含笑向她摆手,两个年轻美丽的男女遥遥招手,说不出的郎才女貌。

方愈往上拽了拽药箱,翻着白眼往前走,等乔安跟上来,他阴阳怪气来一句:“舍得走了?”

“不舍得。”

乔安摊手:“要不咱们在这儿住下吧?好让我和表哥夜诉衷肠谈谈恋爱?”

方愈:“…”

方愈怒气冲冲就走,乔安笑嘻嘻地追上:“开个玩笑嘛,不要生气啦。”

方愈冷哼:“边儿去!今天不想和你说话!”

“不要嘛愈愈~我们可是最好最好基友~”

两个人打打闹闹回了乔安的府邸,还没进去,就遥遥看见有车队在门外等候。

看见乔安她们回来,为首的马车走下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文士。

“方先生,元昭公主。”

方愈和乔安都怔了一下,方愈拱手,态度难得的谦敬:“葛先生。”

这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李稷身边的心腹客卿葛文山葛先生。

乔安还挺久没见到葛先生了,见到他突然到访,有些惊讶。

方愈也是如此,当即问:“葛先生何时回京了?此来有何事?”

“我是来请方先生进宫的。”

葛先生眉宇间露出些微忧色:“陛下病了。”

方愈惊讶:“他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乔安也愣住了。

“病了有些时候了。”

葛先生看见乔安,顿了一顿,才说:“江南战局焦灼,陛下忙于朝政,生了风寒,卧床了几日又起来批折子,我想了想,还是把方先生请进宫去照看着。”

方愈神色一凛。

他深知葛先生绝不会仅仅因为李稷一个小风寒,就忧心地亲自过来叫他进宫。

李稷向来体健,能让他不得不卧床的病…

乔安突然问:“大哥的病很严重吗?要我一起去吗?”

葛先生神色和煦,只笑了笑:“公主不必忧心,陛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让方先生进去调养调养,公主还需准备婚仪,等过些日子空闲了,公主再进宫看望陛下吧。”

乔安沉默着点点头。

她出宫来,好不容易消停了些日子,最近无事还是不要进宫的好,免得造成什么误会。

方愈挎起药箱:“行了,我先进宫去吧。”

乔安嘱咐:“如果需要我就来说一声啊。”

方愈摆了摆手,快步翻身上马。

葛先生对着乔安拱手,上了马车,车队转向往宫城去。

乔安看着车队离开,才转身进了府邸。

葛先生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乔安的背影消失在门角,突然意味不明说了一句:“元昭公主与长宁侯的婚事近了。”

“是啊。”方愈看了他一眼,不解:“曹先生,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葛先生笑了笑。

“方愈,你要知道,陛下之所以为陛下,是帝王,是国君。”

葛先生慢慢说:“天下、江山,既是责任,也是无上的权力,如果贵为富有四海的帝王,贵为天下亿万百姓的君父,都还要因为一个女人而神伤,那只能说明是我们臣子的失职和无能。”

方愈一震,看着他的眼神突然警惕:“葛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方愈,你的心偏了。”

葛先生看着方愈警惕排斥的样子,口吻淡然而冷静:“你我身为臣子,第一要务当是为陛下分忧,而不是因为心慈手软、儿女情长,让陛下劳心伤神。”

方愈冷冷说:“葛先生,您这话我不认同,襄王有梦神女无意,公主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难道就因为陛下想要,就得强迫让她留在宫里,伤心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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