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有疾否+番外(7)

作者:银锭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只见他话音刚落人就一跃没影了,反手将麻绳捆紧的姜应许沉默:“……”

他其实多问一句,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她带他下去不是好使得很吗。

不过既然人下都下去了,姜应许也就尽职尽责地站在井边拉稳,以免人重新栓上麻绳时没支撑后再摔个屁股墩。

就这样她边等边默念道德经,直到暮色都已落下替换成明月高悬,还没等到人上来的姜应许忍不住皱眉。

她上前一步刚想欺身看,就感觉到手下股力道拉扯着她,反应及时的姜应许瞳孔一缩,连忙撤身着将人提上来。

完美的避免了高让再次重伤的可能性。

只见那边的高让后怕地边摸额头边取下勒得腰疼的麻绳,“还好你反应及时,要不然再来一下,你可能就要见到真的肉泥了。”

姜应许闻言挑眉,“你拿到什么了?”

然后就见她眼前晃着三块湿漉漉的动物毛皮,姜应许抬手拽了下来,就看见了毛皮后面笑得弯眼的高让。

“你猜猜看,这是什么?”高让指着那东西有些嫌弃地闻了闻后,飞快拿远了些。

只见姜应许眯了眯眼拎起来再次瞧后发现。这眼熟的形状,还有那滴水的毛发,让她不禁又回想起了昨晚见着的,那所谓的李娥娘的尸身。

很快反应过来的姜应许只想翻个白眼,将那东西朝脚边一扔,“所以你下去这么半天就是去捡这个?”

高让揉了揉有些泛酸的肚子,从怀里取出那条被遗落在井底的丝帕,“还有这个,上次拿你东西抱歉,但是……”

姜应许接过那条擦上了些灰的丝帕,就听见旁边的人说半句忽然开始吞吞吐吐,皱眉忍不住问:“但是什么?”

看了眼她那张冷冰冰的脸,高让觉得他还是撤两步为好,随后就在那皱得更紧的眉头下指了指她手中的丝帕,“你还是自己看吧。”

姜应许将信将疑地挪下眼摊开手中的帕子。

过了良久,久到高让都觉得腿开始发麻了,才看见对面的人表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喂你,你没事吧?”高让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有些不放心地戳了戳她肩膀。

姜应许紧攥的手掌都开始颤抖,但在想到身边还有人后抬头笑了笑,“没事儿,我想问问你认识襄王吗?”

那双紧抿的唇和染红的双眼,高让可并不觉得没事,不过她问起襄王这么个人倒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人可还是他这次来青山的根本原因。

高让随着姜应许来到后院的小块池边,瞅了眼旁边的石头就直接坐了下去,又看向那边蹲下来擦拭长剑的某人。思索了一下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二十年前他出生没,还有他是不是上面还有人。”

没料到她会问这个的高让微挑眉,不过还是很快就回了:

“二十年前那家伙连她娘肚子都没踹过。倒是他上头的人嘛,应当是他父王,原来称号也是襄王。”

“怎么?这事还牵扯到老襄王了?”高让来了点兴趣。

姜应许出神地盯着池塘中的淤泥,“你还记得我去了趟江家这件事吗。”

闻言的高让点了点头,等着她接着说。

她将当时在江家听闻的故事说与旁边的人听,等说完后一顿,“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听了这段话的高让却有了些思路,“她跟你讲完这个故事后,又提醒你看丝帕,而当时的她并不知道那东西被我顺走了。”

在姜应许若有所思下接着道:“丝帕提到襄王,而她讲得那个故事,或许就是在给你某种提示,可……这又关你什么事呢?莫非她想让你替她报仇?”说着说着,高让自己都给逗笑了。

姜应许却没有紧接着回答,还是在手指搅动着池水时像是看见了什么,紧紧盯着池底,然后在高让看来的目光下趴了下去。

“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那深蓝色的袖袍在空中划过道弧度,淤水顺着高让额角慢慢滑落。

“……”他不想跟她说话了。

然而在姜应许将那根簪子抵到他眼前时瞬间破功,尤其是像极了他身上那根外,簪身上镂空的字纹却是他想不到的。

襄。

这个字或许前几天掏出来他们还联想不到,而现在这上面倒像是别有深意。

“我想起来了,在家里出事前一晚的时候,这根她佩戴了半辈子的簪子就被她丢了。”只听见姜应许喃喃道。

听她这话的高让却抓了个奇怪的重点,“你家出事你几岁?”

姜应许被问得一噎,“三岁。”

“那你就能肯定这是你娘亲的?”高让一针见血道。

她不能肯定,但是她也不愿意放过一丝线索,她现在有能力了,她不想她爹娘还有酒肆那些人平白枉死。

“行,那就算是与那老襄王有关系,那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

“直接去闯人府邸逼人说出真相?”

姜应许后撤一步看他,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对此高让只回了她个白眼,这家伙就是根直肠子,一通到底,根本不计后果。

“我奉劝你一句,别仗着自己武功高就觉得什么都能靠打架解决。偶尔也需要,”他指了指脑袋,“脑子。”

“况且……”高让又上下端详了她那身深蓝的道袍和那远远瞧上去蛮像回事的架势,“你知道吗,老襄王可信道了,说不定你穿着这身去还得被尊封为上宾。”

姜应许:“……”前面还挺有道理,这后面怎么越说越扯没边了。

不过——姜应许弹了弹袖上染脏的淤泥看他,“说吧,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哟,还挺聪明。

被这一句问的高让倒也没说是或不是,而是将目光从她脸上转向她手臂,最后停在她的长剑上。

顺着他视线看下去的姜应许恍然,反手指着柄首的“忠”字,“那我大概明白你这次来青山城的目的了。”

再联想到兰花阁那所谓的江大人对他的称呼,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他是什么人。

在她得到高让颔首肯定后,姜应许就在其诧异的目光下就地而坐,指尖在泥岸边涂涂画画。

在最后一笔勾勒后收手,一副青山境内的地图就展现了出来。不仅有上山的近路,连哪里有危险都标记了出来。

姜应许手指在一条较深的纹路上比划了下,告知高让,“沿着这里就能畅通无阻的到道观。大概,”看了眼天色,“以你的步程来算,应该能在天醒之前抵达。”

然而她话说完,等了半天都没听见旁边有吭声,她疑惑地看过去却见着对方撑着下巴端详她。

“?”她迟疑地瞧了眼她身上没发现哪不对啊。

“早料到你是这般用完就扔的负心汉,我也就,唉!”

第6章

姜应许这就更不明白了,“你能不能说人话,莫非还需要我背你上去不成。”

“好想法,也不是不可以。”

“……”

只见那边的手指拂过水面,掀起的波澜又被覆掌掩住,玩着池水的高让出神了良久才问她。

“你不管了吗?”

刚要起身的姜应许闻言一愣,随后像是兴致来了,走到高让所坐的石头另一侧,偏头反问:“那你呢?”

本以为她会不理他,高让挑眉笑看她一眼便撑着脑袋往后躺,观察起头顶黑幕中闪烁的星星,语调随意得好似什么都不在乎。

“关我屁事,浪费我时间。再说了,我觉得我问了句废话。”

姜应许肯定的“嗯”了声。

他这不是废话,简直就是没话找话了,毕竟这件事很难再查下去。而且这事也不是她管得了的,牵连到朝廷就注定是趟浑水,她也没兴趣蹚浑水。

想到这的姜应许看向身边的人,就看见他无声地眨了眨眼,那双眼里是满天星,而忽然松懈了紧绷情绪的姜应许却觉得。

不知道为什么,旁边这个人好像也融入了那些星海里。

就在难得的静谧中,姜应许想起了件事。

“对了,你是不是也有根银簪?”

怕他听不懂,就又挥臂凌空学着他当初客栈开锁时的动作。

“啊,那个是我娘给我的。”

“……”

手中拿着两根发簪的高让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啊,看来他好像真的找对人了。

于是,最后的最后还是姜应许把高让给带上了青山,到了厢房后就准备向师父辞行,结果却被唤住了脚步:“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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