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想接近受,想得心痛头痛夜里睡不着。
趁经纪人不在,攻偷偷去医院当了一名高高壮壮的男护士,又偷偷地调到受的病房。
A带着宽厚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住了院的受脾气越发见长 ,每个护工都陪不长久,还不容易有个任劳任怨的护士出现,经纪人松一口气,暂时没管受这边。
因为要动手术,后脑勺被剃光了半边,受每天蔫了吧唧,脖子动不了, A怀疑他连眼珠子也不动了。空洞洞的,像嵌在背光一面的墙壁上的玻璃珠,没有神采。
A给他按摩,防止他躺久了肌肉松弛。就这样两天 O居然也没发现。
第三天攻拿着毛巾给受擦脸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脖子,一下子被受掀翻了水盆,把两人都淋成落汤鸡。
“你想干什么!想像外面的人看我有多丑是不是!”O像一只暴怒的小狮子,气得头发都咋起来的,脖子上经脉凸起,气嗷嗷地很是激动。
A按了急救铃,急忙道歉(变声器):“对不起不要激动,伤口会裂。”
O面对这个没脾气的护士,不知怎么的,想起A,谁能想到看起来老实忠诚的A会干出这种事呢!
O这辈子最讨厌像A这样假惺惺的没有脾气的人了!
A站在床边,O趴在床上 扭脖子困难不能当面骂人,特别生气,也不管伤口裂不裂了,反正已经丑死了,再丑还能怎么样?
他这几天趴累了,忍不住委屈,一边飙泪一边怒道“都是骗我的!你跟他一样!你们就想看我出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往常O生气的时候,A只要挠挠他的后脖子,他就安静下来,可是现在,A发现自己哄人的方式贫瘠得可怕。
脖子又出血,医生急忙进来给受换药。
“你再激动就要重新缝合了。”
A吓得失了血色。
……
O伤口渐渐好了,开始发痒。他总是趁A一不在就探手挠它,挠得乱七八糟的,指甲缝里都是凝干的血渍。
A忍不住发了火。
O笑笑,居然当着他的面继续挠:“我嫌他留的牙印丑啊。”
“挠花了就看不见了。”
A万剑穿心,愤怒地按住了受的手,受扭着头冷笑地和他对视。
O认出A了。就在第三天。
O既不想看见A,内心又贪恋A的温暖,他讨厌死这样的自己了,因此故意这样的话来气他,想赶A走。
新欢夜那一次标记真的是A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他不知道O对外表如此重视,这件事之后,他连一口肉都没咬过,吃不下 一想起就后悔歉疚。可是他想起O还要他照顾,便使劲给自己塞白米饭。他没钱了,但如果连他的胸膛都不再坚实,拿什么保护O
3《你不准咬我》
O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金属罩锁住了,就像一只戴着伊丽莎白圈的秃猫咪。
他又惊又怒,大声质问是不是A干的,A没有骗他:“是我向医生请求的。”
用伴侣的身份。
他们还没有离婚。
O没有办法气A了,开始用言语攻击他:“我早晚有一天会整块肉都剜下来!你等着!我发誓!”
A被O的狠话吓到,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安慰他:“将来一定有办法消除标记,请你再等一等。在那之前,你的所有火气都可以向我发,对不起 。”
O最不需要的就是A的道歉,还没离婚呢,就想着消除标记,好的很。
医院的日子鸡飞狗跳。A见O认出他却没有赶他走,厚着脸皮留下来。A每天的工资都给受买最贵的水果,惩罚自己吃最廉价的面包。
O病房有特供的水果和营养品,自然是看不上攻的东西,把他买的水果和日用品往门外扔。
A默默受下,天气变冷,居然开始打算给O织一条围巾。他买了最贵的毛线,暖和不会变形,笨拙地跟着视频学编织。
O保证自己不再动手抠伤口之后,医生终于卸下了他的金属罩。自从能下地之后,O出门溜达都带着围巾。
他有品牌专供的围巾,根本不需要A多事。半夜起来把A缠好的毛线团通通弄乱,第二天A总是耐心的重新卷好。再把爪子伸向A织了一半的围巾时,他犹豫了一下。
“这么土,根本带不出去。”
“想让我更丑吗?”
到底还是没有动手。
O午睡提前起来,果然又看见床头多了散装的水果。
他心里冷笑一声,果然结婚了就只值得这种散装水果了。什么道歉都是假惺惺的。
O拎着水果就要丢出门去,突然在玻璃窗里看见门外正坐在椅子上吃午饭的A。
午餐盒是廉价的塑料,里面只有白米饭和青菜。
O看见他飞快的扒光米饭,然后用医院里一次性纸杯装免费的白开水。
这是卖什么惨!家里破产了吗!那可真是活该!
那还来找他干什么!
觊觎他的代言费吗!
O看不下去了,他宁愿A风风光光永不相见,也不想他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惹他心烦。
O把水果扔在他身上,“你自己吃!不要给我买!我不吃你的东西!你拿走不然我扔了!”
A不知道O今天怎么了,以前他买的东西O不喜欢就直接扔了,扔到他身上歇斯底里地要他带回去还是第一次。
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从袋子里滚出来,A把他捡起,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露出一个笑容:“老板说很甜的。”
O想A大概真的破产了,连地上的苹果都捡。出轨都是要遭雷劈的,可他却一点也不高兴。
这真是联邦之花的耻辱,传出去要让粉丝路人笑掉大牙。
水果A不肯接,他狠心松了手,一袋子水果哗啦啦滚在地上。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O第一次赶A走,A愣了一下,两人都没发现一颗硕大的柚子撞到椅子旁边的热水壶。
O病房的热水器坏了,A刚刚去打水准备给他擦身子。
膝盖高的热水器朝O脚下倒过来,滚烫的热水倾覆而出。
而双脚□□的O毫无所觉,眼泪要掉不掉,撇过脸隐藏自己的担忧和伤心。
关键时刻,A上前一步,双手掐着O纤细的腰把人凌空拎起。
O感觉到脚底有热气升腾,他听见热水漫过什么地方发出呲呲的声音。
他条件反射双腿夹紧了A的大腿,像躲避危险的小猫一下子缩进猫窝里。
呆了两秒,O才意识到,A被开水烫了!
“放我下来!”
“别动。”
A皱了皱眉,他的脚背估计都是泡了,这个滋味并不好受。
但却万分幸运。
他的O只是后脖子留下一个牙印就闹进ICU,他难以想象,如果这壶开水浇在O赤|裸娇嫩的双脚,又是怎样的灭顶之灾。
“还好你没事。”
第5章 《你不准咬我》
医生把A的鞋子剪开的时候,被烫得红肿破皮的脚背露出来,触目惊心,连脚心都没有幸免。O担心死了,蹲在地上低着头抹了抹眼角,不让a看见他的真实情绪。
就算被烫了也不值得原谅。
A一段时间不能下地,O反而好得七七八八了。A被勒令和他住一个病房。
O忙得团团转指挥这里加一张床,还要瞪A,“我就是不想欠你的!你照顾我一个月还给你好了。”
但是O怎么会照顾人呢,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A不能走路,O起先给他请了一个高级护工。
但当护工拿着尿壶掀开A的被子时,O又不乐意了。
“你,出去。”
O抢过尿壶背在身后,目光幽幽地看着护工出去锁上门,才撇着嘴道:“自己坐起来。”
A撑着坐在床沿,双腿垂着 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我自己来吧。”
O把尿壶递给他,望望天看看地,就是不肯看A。A担忧得看着O,真怕他把刚刚愈合的脖子给扭断了。
O伸手要接尿壶,A一矮身把它放在地上,“让护工来吧。”
O噘着嘴巴闷闷不乐,特别是攻还惦念不忘他织了一半的围巾。
生病了还打什么毛线!
O嘴巴不饶人:“没用的,我是不会要的。”
A的手一顿,“等织好了你可能就喜欢了。在家里可以戴。”
O要去四楼拍最后一次片,但这次A不能陪他。
“我难道还需要人陪吗!”O按住想要下床的A,真是不听话,“你要是下床了我就让护士把床搬走。”
O真的第一次自己去拍片,等他出来的时候,看见A不知从哪里借来一个轮椅,坐在门外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