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卿眼里闪过心疼,上前扶住醉醺醺地墨子轩,“子轩,你怎么又喝醉了回来?”
墨子轩斜眼看她,醉意朦胧地笑了笑,抽出被她抓着的手臂,说:“喝醉了好,喝醉了,就不会痛苦了。”
“子轩,你不能因为一个温然毁了自己,你爸昨天晚上就说了,说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把你从集团除名。”
“除名就除名,就算得到整个公司,也没有意义了。”
墨子轩苦笑,以前,他还天真的以为墨修尘有病,就算娶了温然,也不可能对她怎样,可是那天傍晚,他在医院门口见到她,看见她颈项鲜活的吻痕,他就像遭了雷劈一样。
大脑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一片空白!
待他能思考问题时,涌进他脑海的画面,是她在墨修尘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
这些天,他唯有通过酒精来麻醉自己。
“怎么会没有意义,难道你真想看见温然和墨修尘恩爱幸福,给他生儿生女,再成为墨家少奶奶,而你却被赶出家门,你想想,要是到了那一天,她还能看得起你吗?”
肖文卿心痛的看着儿子,心头对温然,越发的恨了。
“她现在也看不起我。”
墨子轩眼底闪过痛色,从他和周琳上了床的那一刻,她就看不起他了,要不是因为自己放不下,心有不甘,他都没有脸出现在她面前。
“那你就让她看得起,不仅让她看得起你,还要让她有求于你,到时,就像当初的墨修尘一样,你让她做什么,她都不能拒绝。”
肖文卿忽然拨高音量,语气严肃地说。
墨子轩茫然的眨眼,沉思着肖文卿话里的意思,可是,他一想问题,头就痛,满脑子,都是温然的脸。
肖文卿见他不说话,她心一横,抓住他肩膀用力地摇晃了两下,恨恨地说:“子轩,你给我听清楚了,只有你成为MS集团的继承人,把墨修尘踩在脚下,才能把温然抢回来。”
“真的吗,我还能把她抢回来吗?”
墨子轩都不敢相信自己,温然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她当初会嫁给墨修尘,是被逼到了绝路。
“当然能,你相信妈的话,打败墨修尘,不管用任何方法,都要把温然抢回来,不能让墨修尘如愿。”
肖文卿几近疯狂的语气,让墨子轩醉意减了三分,他眼前再次浮现出温然颈项的吻痕,以及她和自己说话时那清冷淡漠的语气,心头的痛楚瞬间化成了对墨修尘的恨意。
他眼底冒出怨恨,咬牙切齿地说:“对,我不能让墨修尘如愿。”
“就是,那晚肯定是他设计你和周琳上了床,趁机抢走温然的。”
肖文卿见她儿子终于动摇,心头滋生了恨意,眼里闪过一丝阴冷,连忙火上浇油。
***
墨修尘回家的时候,温然并没有睡着,他的阿斯顿一进别墅,她就听见了。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时,她没有起床,反而闭上眼睛装睡。
片刻后,门被推开,墨修尘进了主卧室,借着室内幽暗柔和的光看向床上,见温然侧身睡在床里侧,他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几秒,才抬步,朝浴室走去。
在医院的时候,他只是换了染血的衣服,并没有洗澡。
浴室传来水声,温然闭着的眼睛睁开,闻着空气里淡淡地香水味,她秀眉轻轻地蹙了起来。
那香水味,是墨修尘从程佳身上带回来的,就算他换了衣服,和她待在一起太久,程佳身上的香水味又太浓,还是沾染上了。
而温然的嗅觉又特别敏锐,一丁点的味道,都能闻出来。
本来,她自己虽然不喜欢用香水,倒也不排斥所有的香水味道,偏偏对程佳身上的香水味,格外不喜。
墨修尘今晚洗澡用的时间比平时多了几分钟,在浴室里等了十几分钟才出来,她继续闭上眼睛装睡。
他并没有立即上床,而是坐在真皮沙发上,点燃一根烟重重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精致俊美的五官隔离在朦胧烟雾后。
寂静的主卧室里,袅绕烟雾弥漫进空气,随着呼吸钻入温然鼻翼,她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闻声,沙发上的墨修尘从沉思中惊醒,深邃的眸看向床上,与此同时,手里的烟摁灭。
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温然无法再装下去,干脆睁开了眼睛,迎上他似潭的深邃眸子。
“你醒了?”
墨修尘起身走到床前,温和的语气里,渗进一丝把她呛醒的歉意,他以为她睡着了就没事,才在这屋内吸烟的。
第120章 那要看你怎么做了
温然点点头,带着睡意的眉眼间绽出一抹轻柔的笑,在这柔和的光线里,温柔而暖:“现在几点了?你吃晚饭了没有?”
听着她关心的话语,墨修尘心里泛起一丝暖意,温和地答道:“我在外面吃了一点,你现在困吗,要是不困,就陪我说说话。”
墨修尘的语气分明低沉平静,可是听在温然耳里,心里却没来由的一紧,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她看着他轻凝的眉宇,似乎是遇到了心烦,矛盾的事。
她微微一笑,答了声“好”,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墨修尘伸出一只手扶着她身子,帮她坐起来靠在床头,又拿起一只枕头垫在她后背,没有像平日那样把她搂进怀里。
他身上淡淡地烟草味,以及沐浴露的清香驱逐了空气里残余的香水味,温然抿抿唇,主动开口:“刚才,你在电话里说,程佳是为了你受伤的,明天我也去医院看看她吧。”
她没有问程佳为什么受伤,而是提出去医院探望,墨修尘除了有些意外,竟然有着淡淡地失落。
他觉得温然的不问,是因为她不在乎。
他眸子深处掠过一抹黯色,他们的婚姻,到底是没有感情,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不可能像他对她一样在乎。
尽管知道,还是觉得郁闷,心口处,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了一样,难受得紧。
“是不方便吗?”
温然见他眉峰蹙起,脸色不太好看,心微微一沉,程佳应该是不想见到她的,她沉默了下,扯动嘴角牵强地笑笑:“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既然她父母不在,这段时间,就让张妈给她煲些汤送去……”
墨修尘英俊的五官线条越发的冷硬了一分,薄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
感觉到他气息明显的变化,温然住了口,茫然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一个深沉如海,一个清澈疑惑。
流动在两人间的气流,似乎一下子被凝滞了。
温然心尖紧了紧,大脑里过滤着刚才说过的话,到底哪句错了,为什么他看起来很生气。
不是他叫她陪他说话的吗,怎么到头来,他一句不说,她说什么,都像错什么?
墨修尘的气息,有些沉,还有些冷。
凝着她的眼神,深沉如海,一眼望不到底。
良久,他轻启薄唇,沉郁的喊她名字:“温然!”
温然抿着唇瓣的力度紧了一分,这声‘温然’,听在她耳里,莫名觉得刺耳。
他的声音有着平日没有的疏离和陌生,好像自那晚他们在一起后,他就没有再喊过她全名。
他喊她‘然然’的时候,那音符缠绕舌尖,溢出薄唇总是低沉磁性,分外悦耳。
突然间喊她全名,她竟然有些不习惯,但也只是心底一闪而过的情绪,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还记得我上次对你说过的话吗?”
墨修尘直直地看见她眼底深处,不容她逃避他的目光。
温然茫然眨眼,快速思索着,他问的,是哪一句。
墨修尘也没打算等她想起来,他神色严肃了一分,声音,越发的低沉:“我说过,你要记住你的身份,是墨家大少奶奶,我墨修尘的妻子。”
温然眸子闪过一丝异样,张嘴想解释,墨修尘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径自说:“不管任何女人觊觎你的老公,你都不能退让。”
“我不是那意思。”
温然弱弱地解释,她只是不想表现得像个妒妇,再说,她不想让他为难,程佳小时候就救过他一次,今天又推开他,自己被砸伤,她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还是告诉自己,要大方一点。
“那你什么意思?”
墨修尘眸光深沉地看着她。
温然在他这样的目光下,觉得极其压迫,想了想,淡淡地说:“你上次说过,你也不喜欢程佳,我觉得,就算她今天再一次救了你,你也不会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