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谢玉芝喊道,被面色欣喜的太子妃夫妇忽视,他们依旧沉浸在替人做媒的喜悦中。
“城外的蝉隐寺,风景清幽,求姻缘十分灵验,不如明日我约上燕姑娘一起?”
“甚好!”,太子拍手大笑。
谢玉芝:“.......”
“微臣哪敢劳烦太子妃........”,他拧眉解释想要婉拒。
“不是劳烦,谢公子太客气了,回去好好准备一番,明日蝉隐寺不见不散。”
太子妃笑着回绝,谢玉芝无奈只能勉强答应,一脸无奈地起身离开。
看着他走出庭院,太子夫妇两人对视一眼,皆松了一口气,这场戏终于结束了。
“殿下,谢公子的表情恐怕这桩婚事很难结成。”
“本王知道,可眼下除了他并无更合适的人选,燕初盛旗下掌管一半的禁卫军,若是能为我所用必能如虎添翼。可这个人不爱钱财不贪女色,唯有一个妹妹燕如歌最为疼爱,若是谢卿娶了她,对我和他都是双赢。”
太子妃垂眸,略有无奈,“但愿明日能有好消息。”
........
翌日天亮,谢玉芝早早起床洗漱一新,准备用完早膳就出门,临走时被平安看见,大喊着拉住了他。
“你今日不是随太子见姑娘吗?怎么穿成这样?”
这样?谢玉芝打量自己的衣着,并无异常啊。
“我平日都穿着这身衣服,有问题吗?”
“当然!大哥你看看你这袖口衣领,都起毛边了,在省钱度日也不能在姑娘面前穿得太寒酸!”
“哪有,谁会像你这般盯着我衣领不挪眼!”
谢玉芝满不在乎,执意出门。
“哎呦,我的哥哥,求你了!快去换换吧!你若不去,我便不让你出门!”
谢玉芝:“.......”
看着平安伸开双手,扎着马步挡着他的去路,谢玉芝无奈,只能回屋。
“记得换那身月白色的!”
他往日爱穿蓝衫,偶尔着月白色长袍,显得他举手投足器宇轩昂贵气袭人。
再次照了照镜子,确认好并无失礼之处才离开。
一早,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马车摇摇晃晃通过拥挤路段出城,谢玉芝掀开帘子,城外草木茂盛,蜂飞蝶舞,在初阳的照耀下郁郁葱葱,不由得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蝉隐寺。这古老的寺庙历经三朝,寺庙的墙面早就斑驳不堪,可来此上香祈祷的人群多不胜数,皆面带虔诚,神情紧张。
东宫座驾夺目耀眼,谢玉芝一下马车便看见。太子夫妇虽然未透露身份,可周围成群的奴仆和两人华丽的穿着免不了吸引许多人侧目。
太子打量四周,看到谢玉芝的刹那面色带了几笑意,谢玉芝颔首,径直朝马车走来。
“参见太子,太子妃。”
“不必多礼,佛教圣地,就不要拘泥于身份了,就称我魏公子吧。”
太子妃看到他今日穿着不同,显然精心装扮过,不免欣喜,“谢公子,燕姑娘此刻还未到,不如我们先四处走走,我也想趁今日为腹中孩子上柱香。”
谢玉芝同意,行礼告辞,往古寺前方走去。
见他走远,太子夫妇对视一番,太子妃略显开心,“殿下有没有发现,今日谢公子的衣着精致,与往日不同,看来他也是为了燕姑娘可以装扮过。”
“那就好!若是谢卿愿意,此事十有八九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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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隐寺分大寺和小寺,大寺因为佛像繁多,因此香火旺盛,而旁边的小寺乃是前朝的百姓堆砌,里面供奉着一对殉情的夫妇,偶有人过来拜祭,也有鳏寡之人过来悼念。
谢玉芝围着墙院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寺前,大门破败拦不住风雨,他走近门前往里打量。
泥塑的雕像早已褪色,案台前的香烛忽明忽灭,不知不觉有几分清冷。
案台前站着一个墨衣男子,似在倾诉,言中透着孤寂和无奈。谢玉芝轻声往后退了退,准备离开,忽然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
献王!他是献王!昭禾郡主要嫁的男子。
他曾经来东宫拜访几次,自己有幸得见几面。他怎么会在这?
谢玉芝狐疑地盯着他,悄悄躲在墙后,听见他说的话神情越发差异。
“婉君,你我夫妻阴阳相隔多年,我曾立誓不再娶妻,如今违背誓言你可怪我?”
献王点头苦笑,随即自嘲,“你善良不度从不与我置气,哪怕我多次误会你你都不曾解释,又怎么因为一个女子生我气?”
看来他放不下先王妃?对先王妃情根深种,可为何又求取昭禾?
谢玉芝百思不得其解,见他再次开口才了然。
“婉君你可知,那女子与你十分神似,你们一动一静看似不同,可性格神情仿佛如同一辙......我已失去了你,实在不想失去她。”
神似?谢玉芝暗暗握拳,心中不知为何染上几分怒火。他不是真的喜欢昭禾,是因为昭禾与先王妃有几分相似,他在昭禾身上找慰藉!
来不及多想,他轻轻抽身离开,准备将此事告知蒙在鼓里的昭禾,正在离开的路上,被远处的太子夫妇二人叫住。
“谢卿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太子朝他使了个眼色,他才发现太子妃身旁站着一个红衣束发小姑娘,她穿着骑马服神采奕奕,较平日闺阁中的女子多了不少活力和明媚。
“燕姑娘,这是谢公子,乃是太子身边最得力之人。”,太子妃热情介绍,谢玉芝尴尬地颔首,双手不知如何安放。
“听闻蝉隐寺前面有一颗古树,我陪太子妃过去看看。燕姑娘女儿家还得劳烦谢卿照顾。”
太子迅速拉着太子妃离开,留下落单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咳咳——”
谢玉芝十分尴尬,不知如何开口,倒是一旁的燕如歌满不在乎,自顾自地甩着手中的马鞭侃侃而谈。
“你多大了?”
谢玉芝:“?”
“快十八了。”
“确实不小了。”,燕如歌点点头,又问,“你为何还不娶妻?家贫?隐疾?断袖?”
谢玉芝:“!”,他猛然抬头,发现这姑娘面色平静似乎不是说笑,一股尴尬和好奇油然而生。
这姑娘好生猛。
“你会武功吗?舞刀弄枪吗?”
他摇摇头,看到对面女子的眼中浮现一抹遗憾。
“我不喜欢文官,整天之乎者也忒烦了。”,她挥动马鞭略有失望,“什么时候能遇上一个盖世英雄呢?”
看来自己不合她心意,谢玉芝勾唇一笑,拱手道,“自己不善刀枪,最喜欢诗词书画,要不要我背几首诗给你听听。”
燕如歌:“......”,面露震惊地看着他,一脸你这人病的不轻,迅速地往后退了退登上马鞍上马。
“公子后会有期,我还有一套拳法没有打,得去补上,还望公子包涵。”
“去吧去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多年的武功可不能怠慢!”
见她一溜烟地没影,谢玉芝松了一口气,一转眼就看见远处面色凝重的太子夫妇两人,正诧异地看着他。
无从解释,谢玉芝深深行了个礼,转身登上马车离开。
太子夫妇:“.......”
“殿下,这可怎么办?看来他们两个是不成了。”
太子拧眉,一脸阴郁,“燕初盛一定要拿下,若是被宸王收服,他们如虎添翼更压我们一头。”
太子妃面露着急,抚着肚子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我亲自和燕初盛求亲,让燕姑娘入主东宫。”
太子妃:“什么!”
第53章 自作多情
“郡主,谢公子在门外求见。”
他?昭禾正伸出双手让裁缝帮忙量体裁剪喜服,听到谢玉芝的名字不免奇怪。
“你带他进来吧。”
谢玉芝面色匆匆,跟着墨香走至大厅,看见许多大红的布匹散落四周,昭禾正在一旁试穿新衣,看见他的到来也是微微颔首一笑。
“谢公子找我有何事?”
“我.......”,他看着昭禾欣喜地打量着自己的新嫁衣,即将出口的话此刻凝滞。
“怎么了?”,看着他为难的模样,昭禾遣走了其他人,脱下了尚在修改的嫁衣,走至他身边,“谢公吞吞吐吐私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