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又约摸一刻钟才到林府,有侍从看到浅醉,就急急忙忙地跑去给林老爷说。
本就急着找浅醉的林老爷,急忽忽的跑来,身后跟着一名穿太监服的老人。
老太监从袖中出一张圣旨,摊开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士人林醉创洛阳新规有功,朕格外欣赏,今就职户部侍郎一职,三日后上朝,钦此!”
“谢皇上。”浅醉站起来,接过圣旨。
……
三日之后。
一大早,浅醉就换上紫黑色朝服,坐上马车就赶上了路。
清元殿。
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
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红龙,分外壮观。
此时皇甫凌还未到,殿内大臣正在逐渐来到。
约摸一刻钟,一声尖锐传进殿内:“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甫凌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他不经意的瞥了眼浅醉,正要收回时,浅醉对着向她看过来的视线并没有回避,反而对皇甫凌露齿一笑,皇甫凌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收回了目光。
浅醉和皇甫凌的眼神交流并没有人发现,就连皇甫凌身边的贴身太监也没有注意到。
皇甫凌不动声色,老太监又用尖锐的声音说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事起奏。”一个身穿与大臣不同朝服,面容与龙椅上皇甫凌有三分相像,却更显温和的人站了出来。
浅醉一看就知道是谁,与皇甫凌同母所出的兄弟皇甫忧。
见到自己兄长有事起奏,皇甫凌面上的冷骏也没有退去,只是回道:“有何事起奏?”
“回皇上,不知洛阳的‘河堤使者’等职该派谁去?”
又一次。
这是他们商讨三天也没有讨论出的问题。
想想皇甫凌都觉得烦。
每个人都推托,都恨不得离这个火坑远点,娇生惯养,真是愧为朝廷命官!
皇甫凌想想又觉得生气,不怒自威,气压压得很低,并没有回皇甫忧话,而是看向朝下些恨不得窝进洞里的大臣们,威声言道:“爱卿们,你们觉得谁适合?”
当朝丞相李奎左看右看,见没有同僚站出来,内心叹了口气,站出来,说道:“回皇上,臣有几个人选。”
第36章 《奸商难为:钱财鼓鼓来》(14)
皇甫凌面不改色,说:“何人?”
“吏部叶落、陈东林,户部向沂、启明……”
被念到名字的几人脸色都不由黑了一圈,脑子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丞相,好像没有吧。
李奎:没办法,为(看)了(你)朝(们)庭(不)呗(爽)。
众人:真TM谢谢你让我们有回报的机会。
皇甫凌显然是看到那些被叫名的人脸黑了一圈,又看了看把自己坐身示外的浅醉,善良的问道:“林醉,你可有人选?”
浅醉站出来,并没有因为被皇上拉下水而生气,一如既往地儒雅温和:“回皇上,臣认为,洛阳常年患有水涝,众百官去了肯定会水土不服,到时去了也干不了事,反而得病。”
那些被点名得人一听,虽然觉得浅醉在说他们坏话,但到底是在帮他们,当即投去几个感激得眼神。
可正当他们对说话者浅醉感激涕零得时候,又见他说:“这几个官员去不了,都是因为常期安稳,并无劳累,所以才体弱,我想,把他们放军营中与军人同吃同住同训练几日,方可。”
这仇恨拉得佩服!
几人面色如僵,有些愤恨得瞪向浅醉,谁知浅醉还不气不怕,反到回了个笑给他们,面容更僵了。
此时此刻,他们也只得自救,用起文臣推托大法。
“回皇上,微臣前几日刚得一病,此行怕不能前去,而且微臣还有更好的选,只比如说刑部的彦忠商,在刑部多年,体质非我等能比。”
要说推荐谁去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活更好,当然是政敌了!这个老家伙在朝上老爱唱反调,终于等到我回击的时候,今日你不去也得去!
“你,你,休要胡言!”一个老头站出来,瞪眼看向说话人。
很明显,是一对政治敌人。而这个老头显然就是那个被推出来的彦忠商。
两个老头就这样吹胡子瞪眼睛的互相伤害,而浅醉也不甘寂寞,时不时添一把火。
最后连皇甫凌也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朕认为林爱卿的办法不错,何况林爱卿又是‘河堤使者’和洛阳治水的提出者,对其中的了解,理应更多,选的人自是会更适合。”
皇甫凌也就想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顺便推卸责任,但不甘寂寞的浅醉又插了一句话:“既然向尚书那般推荐刑部的彦督,那不好由彦督代换向尚书去洛阳?”三两句把仇恨从身上拉走,又把主动权交给皇甫凌,直甩一把好锅。
但皇甫凌也没反应过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就应了下来。
于是,被点名的几人开始拼命推荐自己讨厌的那些家伙,好好的早朝就这样变成菜市场。
身为作俑者的浅醉并没有什么羞耻感,反而让火烧得更加旺盛。
“咳。”皇甫凌轻咳一声,在这宛如菜市场的早朝上虽声音不大明显,但大臣们都是一心三用的主,当即停下嘴,十分统一低下头,作揖行礼,齐声喊道:“皇上息怒!”
本还没那么气的皇甫凌见到这一幕顿生气焰。
第37章 《奸商难为:钱财鼓鼓来》(15)
而浅醉就在这时站出来,对皇甫凌说“回皇上,众臣如此积极想为朝廷做贡献,又没办法偏袒谁,不如选举考试一番,才能公平。”
皇甫凌没说话,但那些大臣又开始说了,不过这次倒蛮统一的,集体同意。
毕竟,他们想的都是:只要考得差,皇上就不会让他去。
皇甫凌同意了。
正这也不用他想。
养心殿。
皇甫凌和浅醉在相谈。
“林爱卿,你说这事该如何做?”
“回皇上,微臣认为此事可这样……”
“甚好,就照你说的这么办。”
“是。”
三日后。
一大早,众臣还是一如既往地来上早朝。
但事终究不简单,皇甫凌幽幽的声音在清元殿中响起:“众爱卿,今日,便是开考之日,一切准备好了,走,起身监子院。”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一些大臣脑袋没转开,有些吓懵了,但还是理智的回复。
考试开始,气氛莫名由外的重,众位平日里简直可以呼风唤雨的朝廷命官如今如同那些科举选拔上的学子们,浓厚的气氛让他们也不由紧张了起来。
而身为不用考试,当监考官的浅醉,自然是懒得管他们怎么想,吩咐了下,开始发放试卷。
考的自然是朝廷上的百官,并没有分武官与文官,要说有,那也就是有分文考和武考两场比赛,然后取平均值前五名。
新颖的考试方法让百官难逃厄运,加上沉重的气氛,浅醉不怀疑这些家伙是不是当上官后就没再认真读书了,各个紧皱眉头,连最年轻的27岁的一个小官也不例外。
不由让一旁看考的皇甫凌惊奇,这卷子有多难?
命人去拿一张卷子,却被告知只有百官在做答的那些,当即有些生气的问监子园的监子师:“你难道不知道我朝每次考题都要记入监子库吗?”
监子师吓得慌乱不已,一下子跪在地上,惶恐的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永远就只会这一句话。
听得快腻死的皇甫凌心中的火不少反多。
“来人,给朕把……”皇甫凌话未说完,浅醉就来了,替监子师解释道:“回皇上,此卷乃微臣出题,为了防止漏题,也是微臣连夜赶抄下来这数百份,所以并没有多余的。”
皇甫凌一听,有些感动地说:“还是林爱卿处理最妥当,此事就免了。”
浅醉就让监子师下去,劫后余生的监子师二话不说,匆匆离去。
浅醉见皇甫凌有些无聊,就又开口讲道:“皇上,可否让微臣为您讲一下此次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