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不知道里面发生了,季时州不让她出庭,连去里面当听众都不准她去,苏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她进去,总之他不让她进去,她便听着。
每个人,心中总会守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要守着,她便不去探究。
两人碰上,季时州第一句就是;“我说了,让你别来。”
“在家无聊,过来看看,顺便等你一起回家。”苏简看到他眼睛里泛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其实可以明白他的心情。
看着自己的父母死亡,他什么都不能做,被人鸠占鹊巢,仇人就在面前,却无能无力,恨却要隐忍,等着羽翼丰满。
当年的事情再次被撕开,这个年仅二十一岁的男人终是红了眼,看到她的时候,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些情绪被他再次藏匿起来。
不让她知道,不让别人知道。
季时州只字不提父母的事,只说;“你等了很久。”
“不久,我刚去吃了一点东西,等你的时候顺便消消食。”站在这里等他,不觉得久。
她想着他在里面待了许久,问他;“你饿了吗?”
季时州点头,“嗯。”
苏简提议;“那我们先去吃饭。”
季时州说;“吃多了不健康。”
哦,忘了,她说她刚吃完饭。
“不影响,我还可以再吃。”苏简“咦”了一声,大佬有嫌弃她吃太多的嫌疑,“不要你花钱,我请。”
自己领回家的大佬,花钱也要宠。
“嗯。”他同意了。
他同意了!
同意了!
苏简;“……”我就说说而已。
“阿时。”秦初白从里面出来,边走便扣着西装纽扣,“还没有走?”
秦初白看到苏简,微微点了一下头,算作打招呼了。
看到秦初白,苏简稍微惊讶,但是并没有太过惊讶,秦初白跟季时州认识,从几年前季时州在医院跟秦初白碰面开始,她差不多心中就有了底。
秦初白显然也没有要故意隐瞒他跟季时州的关系,直接跟季时州道;“阿时,过两天去看一下你的父母。”
“我会。”季时州淡淡地应了一声,又跟苏简说;“苏简,我们走。”
第517章 你喜欢,我便喜欢
冷非白匆匆出来,“少爷,苏小姐,你们去哪里?”
苏简说;“吃饭。”
“正好我也没有吃饭,一起去吧。”冷非白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秦初白,“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不用。”秦初白看了苏简一眼,想了一下,道;“苏小姐,你妹妹的手术还是需要做,你平时多留意。”
提到苏二维,苏简的心脏“咚”了一声,有些不安,“她怎么了?”
“倒是没什么事,不过心脏衰竭倒是真的,你们需要尽快找到合适的心脏。”秦初白说完,对苏简点了一下头,上了车。
苏简恍惚了一下,还是说,会尽快。
冷非白见秦初白走了,“苏小姐,少爷,我们走吧。”
“我先走了。”冷非白还没有等季时州说话,自觉地改了口;“你们去。”
冷非白坐上车,踩了油门,驱车离开了。
方助理开着车,来得迟了,“抱歉,老板,我在家耽搁了一些时间,老婆太缠人了。”
说明来晚的原由,方助理忙下车开了车门,“老板,苏小姐,先上车。”
“苏小姐,老板,你们要吃什么?”方助理自己自觉地将苏小姐跟老板这两个人的称呼先后顺序都调换了一下。
苏简提议;“牛蛙火锅,苏淮,你吃吗?”
“我推荐隔壁老王家的牛蛙火锅,特别好吃,我跟我老婆去过。”不知不觉又秀了一波恩爱,“老板,可以不?”
季时州点头,“嗯。”简简喜欢。
到了方助理推荐的那家牛蛙火锅店,方助理立刻联系了老板,订了包厢。
方助理等老板跟苏小姐坐下后,也跟着落座,但是被坐在他对面的老板目光阴沉沉地看着,方助理坐不住了,“老板……”
“我有事,我先走。”方助理偷了一只牛蛙放进嘴里,溜走了。
苏简看着锅里的牛蛙,不知道怎么下嘴,“第一次吃,看着有点丑”
季时州拿了筷子,先夹了一只放在碗里,吃的时候顿了一下,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可以吃。”
没有说味道怎么样,只是说可以吃。
“我尝尝。”她刚说我尝尝,一筷子牛蛙肉递到了她的嘴边。
苏简;“……”我更想吃锅里的,不想吃大佬吃过的。
她张嘴,吃了季时州剔出来的那一块牛蛙肉,咀嚼了几下,做出以下评价;“看着丑,还挺香。”
季时州点头,又重新从锅里夹了一只出来,咬了一口,好像比第一只香。
他将牛蛙夹出来,剔了骨头,直接放进她的盘子里,看着她将那些肉吃下去,又重新夹了一只出来,循环往复。
苏简吃饱,他便放下筷子,跟她一起回去。
一路上,季时州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最终又没有说出口。他就像一个穿着盔甲的人,刀枪不入。只是他的心并没有他的外表那么坚硬,他只是将所有的事都藏在了心里,不让别人知道。
年少时孤僻少言,成年后冷漠阴沉,无论过去几年,性子没有开朗起来,反而越发沉郁。
到了家门口,苏简才问他;“苏淮,你有什么话就说。”
第518章 季时州带她去见亲生父母
到了家门口,苏简才问他;“苏淮,你有什么话就说。”
总是这样压抑着,苏简真怕他哪天出什么毛病。
那些关于他的传说,阴暗恐怖。
目前,她在季时州身上看到的就是过度隐忍,克制。
“苏淮,有事你可以跟我说,别闷着。”她的语气软了一些。
“秦初白是我小舅。”季时州看着苏简,抓住她眼睛里的每一个表情。
她的神色淡然,听到他的话,对于她来说,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秦初白跟季时州的关系,她并不是不好奇,而是早有猜测。
苏简点头,“哦。”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吗?
“我没想骗你。”季时州因为瞒着她他跟秦初白的身份许多年而耿耿于怀,更怕她心里有想法。
“嗯。”苏简顿了顿,认真道;“你认识秦医生的话,那我们以后走后门就容易些。”
“好。”季时州记在了心里,下次跟秦初白说。
“苏淮。”苏简喊他,他心情定然不好,想着能做些什么让他高兴一些,想了半天她也没有想出什么花来,索性就放弃了。
他没有表现出难过的情绪,他不提,苏简也不想去提,揭人伤疤之事,她做不来。
他轻声喊她;“简简。”
每次季时州轻轻地喊“简简”,苏简的这心里总有些痒,有些不一样的感受,“嗯。”
“明天跟我一起去看我父母。”提出这个要求,他看向苏简,手指头磨了一下。
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答案,当他没有得到她的答案时,他垂眸,“不可以?”
“可以。”非常可以!
苏简整个面部表情都在说可以,“那我需要带些什么?”
“不用。”季时州顿了顿,“我带着你。”
“行。”苏简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要去见季时州的亲生父母,他虽然说不需要她带什么,苏简觉得还是有些不妥。
第二天,跟季时州去看他的父母,苏简买了一束花,又买了一些纸钱才去的。
看到苏简手中的花跟纸钱,季时州眼里有了暖色,一反常态没有接她手中的东西,让她一直拿着。
墓地
苏简看到了季时州的亲生父母的照片,很年轻,男人的目光很温和,女人的神情却有些冷厉,很干练,一看就是生活在上流社会的女强人,也有大家族里那些女人的修养。
季时州的父亲叫做季风,母亲叫秦暖。
苏简屈膝下跪,将花束放在墓碑前,开始烧纸。
“简简,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季时州的手落在墓碑上的照片上,又跟照片上的女人道;“妈,她是苏简。”
苏简将纸钱分了一些给他,“给你妈妈烧点钱过去。”
季时州没有接,“你送,她会喜欢。”
苏简看着照片上的女人,诡异地觉得照片上的女人对着她笑,再看,那女人还是笑着的,她赶紧烧了一沓纸钱,“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苏简,是苏淮……您儿子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