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男人便直起身,仿佛刚才那个有些轻挑的男人不是他。
“上去吧,我们也走了。”盛浔跟曾女士上车,升上车窗,驱车离开。
苏简目送他的车离开,转身上楼。
站在窗边的季时州的眼中闪过阴翳之色,不接电话,不回家,跟这个男人一起出去这么久,还带了家长一起。
一家人倒是齐了。
他转过身,背靠着窗,看着门把手动了一下,从外面打开。
好几天不见人影的苏简出现在正厅,他未说话,眸光深谙地凝着进来的人。
“你在啊。”看到季时州,苏简语气平常,“我还以为你最近都会住学校。”
季时州未跟她说话,她进门后又说了两句话,他都没有应她,冷漠得像被世界隔离开来。
苏简抬起头,看到无数的光线从他背后的窗外射进来,少年逆着光,日光在在他的身上散落一层光辉,她被惊艳到。
等苏简放下手提包,季时州还站在那里,时间久了,就没有那么惊艳了,她说;“你别挡光。”
她想晒日光。
季时州从窗边移开,往房间走,摔上了门,这脾气来得也很是突然。
赶车的疲惫也跑了,苏简想起照片的事,内心有点慌,满脑子疑问,到底谁先下的舌?
第341章 她忘了,让他记着吗
姑且当她先下的舌,苏简有点慌,去房间,门被反锁,她敲门,“苏淮,你出来。”
里面的人没有反应,她还是好言好语;“有件事,我们好好谈谈。”
“咔擦”门从里面打开,季时州那张阴沉沉的脸出现,“谈什么?”
少年眼里有凄凉之色,暗淡无光。
“网上那些新闻,你是不是看过了?”不然大佬这一身暴脾气怎么回事?
暴脾气就暴脾气,还是得继续宠着。
季时州握着门把的手不自觉攥紧,避开她的神色,不看她,“看了,所以呢?厌恶吗?”
厌恶一说,苏简不知道来自哪里,也不知道谁先下的嘴,她下嘴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才来找大佬认错。
门把手的手松开,突然落在了她的肩上,握紧,“就因为这样,打算离开,跟我划清界限?”
“什么?”苏简懵了,谁能跟自己的命划清界限?
这不是跟把灵魂跟肉体分开是一回事嘛。
“苏简,我就让你这么厌恶吗?”季时州握紧了她孱弱的肩膀,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不是,我是想说我这人喝了酒一向不记事,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要是我对你下了嘴,你……”忘了吧。
她没有勇气再继续说下去了,总感觉自己跟个渣男似的,还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那种渣男。
季时州错愕,她以为是她主动的,而他以为她会因此而厌恶他。
同时,他又有几分失落,“你不记得,所以呢?让我忘了?”
“那不然……”苏简认真想了想,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继续记着。”
她不知道这种禽兽不如的话她是如何说出口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我记着。”季时州继续逼问她;“你呢,你就可以忘了?”
一双眸阴暗不明,炙热而深沉。
等等,这画风不对啊,搞得她跟个负心汉似的。
苏简面无表情地说;“我喝了酒一向不记事这件事你一直都知道。”别逼我,再逼我,我打人了!
季时州捏住她肩头的手指一根根攥紧,“他送你回来的。”
不是疑问,是陈述。
楼下那一幕一直在他的心里,不断地滚成一个球,越滚越大。
“谁?”苏简茫然。
“盛浔。”他冷冷地说了两个字,他最不愿意提及的名字,让他烦躁。
苏简点头;“对。”
季时州颓然松开她,从她的身边走过去,撞了她的胳膊一下,出门了。
苏简还想再问问他去哪,盛浔的电话打过来,工作上的事,“金校长一事已经有消息了,目前已经被停职查办,方婷想见你。”
苏简问;“约在什么地方?”
“公司楼下的餐厅。”
“行,到时候见。”苏简挂断电话。
少年站在门口,眸中的光一点点湮灭,他轻轻地合上了门,从楼梯口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下走,每走一步,脚下便顿一下。
他的唇抿成没有感情的直线,目光比楼道里的光线还要阴暗无数倍,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往上看了一眼,那道门始终都没有开。
第342章 情绪爆发,心情不好
阴暗的地下室,男人一身狼狈地被摁在地上,脸上沾了灰屑还有血印。
冷非白玩着手中的收缩水果刀,“秦月让你跟了苏小姐这么久,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也在跟着苏小姐。”
被捆着的男人呸了一声,一口唾沫还没有吐出来,冷非白随手捡了地上的破布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手中的水果刀从男人的腿侧划过,裤子被划破了,皮肤上也起了血珠,直接滚落下来。
冷非白看到刀锋上沾了血,啧了一声,手指轻轻地捻了一下血迹,“这刀果然锋利。”
他拿着刀在他的脖颈前比划了一下,“应该可以见血封喉。”
被捆着的男人日毫不畏惧,冷笑,“想让我污蔑秦月,休想!”
“嘎吱”
阴暗的地下室门被推开,少年一身沉黑,又冷又阴森,被绑着的男人身体突然僵住。
一阵阵凉意袭来,在冷非白面前镇定得如同没有疼痛知觉的铁人看到一身黑衣的少年时,脸都白了。
冷非白收了刀,走上去,“咬得挺紧,还挺护主。”
“护主吗?”季时州的唇角动了动,“那便好好护着。”
“啊!”
阴暗的地下室,男人的叫声凄厉,开始还有力气叫,最后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那张脸白得跟鬼一样,看着季时州就像看怪物。
季时州拿过刀,将他身上的绳索砍断,缓缓直起身,“回去告诉秦月,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别说秦家长女的财产,秦家的财产,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男人的呼吸喘得厉害,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季时州说一句话,他的身子便狠狠地颤一下。
“就这么放他走了?”
冷非白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跑了,季时州刚才的样子实在可怕了,仿佛一个红了眼的魔头。
“杀人犯法。”他淡淡地道。
冷非白;“……”这个遵守法律的好少年是刚才那个变态吗?
那手段,若不是亲眼所见,冷非白到现在还相信他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少年。
季时州擦着手上沾到的血,动作神情都有几分变态。
冷非白正了衣冠,“心情不太好?”
季时州擦干净手,往外走。
冷非白觉得他的状态不对,立刻跟上去,没跟几步,前面的人顿住,冷非白提起来的脚生生地又落了回去。
他对其他人道;“远远跟着,别出什么岔子,少爷的情绪不对。”
暗中保护季时州的人点头,远远地跟了上去。
跟着季时州的人看到,他进了酒吧。
晚上十点,有人用钥匙开门,插得哐当直响,门就是扭不开。
在沙发上写文稿的苏简都耐不住了,直接去开门,门一开,扑面而来的酒精味,一具身体倾倒过来,压在苏简的肩膀上。
苏简忍啊忍,腿颤了颤,差点被压变形,“喝多了?”
压在她肩膀上的人没有动静,苏简推他,推不动,干嘛,喝醉了可以为所欲为吗?
别忘了,你醉了我也可以为所欲为!
难得见他醉酒,苏简忍下了,扛着他往房间拖拽。
看不出来,这身体还挺沉。
将人拖到房间,她开灯,手被拽住,将她的手锁在了身子两侧。
第343章 他的心思
到了门口,季时州不进,双手抓住了门的两侧。
苏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苏淮,你松手。”
季时州不松,苏简控制住想打人的小手,轻轻地掰开他把在门上的手,跟哄孩子似的;“乖,松手,有糖吃。”
哄小孩的招数对他竟然也有用,季时州松了手,就靠在她的身上,苏简差点背气,“你别全靠在我身上,我撑不住,你很重。”
别看这身板高高瘦瘦的,却很重。
季时州的身体站直了一些,将靠在她身上的力道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