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墨神医的人……”
“我听说墨神医前段时间被请到游草人那里去治疗他们的王妃了,现在,应该还在那边吧。而且墨神医和丞相也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是他的人呢?”
“看来徽州城真是藏龙卧虎啊!”为首的男子睁着仅存的一只眼睛,看着手里的白色流苏,用力一握,流苏散碎落在河水里。
南凯风害怕极了,这些天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每天就害怕听见推门声,生怕秦文书来找自己的麻烦,可是秦文书就是无动于衷,接着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这让南凯风迟迟不敢放下防备,想要出门回家避避,却被直接锁在了屋内,关了禁闭。
“还是青木劈柴利落!”红杏坐在秋千上,手里拿着一个桃子啃着,见着白桃正拎着水桶浇花,而青木则是利落的将一个月的柴火劈好,一趟两趟的往柴房运。
“我这一身的武艺是来帮你们劈柴的么!”青木放下柴刀,将裙角从腰间放下,坐在板凳上看着有些灰暗的天,“我说啊,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啊,每天做完该做的事情,然后吃饭睡觉期待着明天,多好啊!”白桃这愿望倒是简单,将葫芦瓢挂在屋檐下,也挨着青木坐着,同款抱脸抬头看天。
“你也太没追求了吧!”
“白桃有我就够了,还要啥追求?”红杏翻了个白眼,问道:“那你呢,你的追求是啥?”
“嗯……”青木想了想,眼前浮现一个穿白衣的男子,满脸禁欲高冷,却啥事也干不好,“大师兄去哪,我就去哪!”
“大师兄那么无聊,连句话都说不完整,跟他在一起,我觉得这和一个人独处没啥区别。”
“只要墨神医来了,我相信大师兄的语言障碍一定会好的!”
“得!墨神医这会还不知道在哪呢!今个儿才十三,后天烟花大会,主人怎么说也要二十多才回来吧,山上那么凉快,还是好的避暑山庄,比咱们舒服多了!”红杏翘起腿晃着秋千,见厨娘端着一盘西瓜走出来招呼大家吃西瓜,只见一阵风刮过,青木捋下耳畔的碎发。
“红杏这轻功,永远在看到吃的才这么无双!”
时间终于来到了烟花大会,偏偏预算错误,十五的前两天便是大晴天,早就将那些天的雨水全部蒸发掉,干燥的空气里惹来阵阵蝉叫。为了让观赏烟花大会环境好,特意撒了一个多时辰的水,让空气湿润些,好让皇上和皇后心情愉悦。
这场烟花大会,自然是吸引了全城的老百姓来观赏,更何况能近距离和皇上接触,与民同乐,何不快哉?
苏府三人坐在屋顶上看着彩莲湖的方向,一片火光像火海,映着黑夜都亮了,三人坐在这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喝茶等着这件事推向高潮。而秦文书为了彰显和南凯风的恩爱,带着她站在船边看着满湖的莲花,却心生别事。
“不错,真是不错!工部这次做的很好,必须要赏!”皇上龙心大悦,站在船边看着宛若花海般的湖面,期待着烟花的绽放。
一朵橙色的烟花随即在天空中炸开,远在方丈山半腰的苏竹喝下一杯酒,轻声道:“开始了。”
第47章 夺眼
“主人,是夜魅的人!”
“认得是谁么。”
“夜鼠和夜牛。”
“好啊,来了两个头领。”苏竹笑着将扇子放在桌上,吩咐好蓝莓照顾好南樛木,自己则是身轻如燕一蹬地落在了紫葡的身边,蹲下探了探白风的鼻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塞进白风的嘴里,看着站在面前举刀的二人,轻轻笑着。
“交出白风!”
“那你会饶我不死么?”
“不会。”
“那不就行了,你都不饶我一命,我干嘛要把他给你?”苏竹从白风的手里掰开那把长刀,握在手心看着白风那死气的样子,嘲讽道:“都昏迷了还握的这么紧,还怕我把你的刀买给铁匠不成!”
“主人,不好对付,要不要找师傅和师叔来?”紫葡虽然是个保镖,可是自己的保镖作用也是和蓝莓一起合作才能施展,而现在蓝莓在亭子里站着保护南樛木,而苏竹握着这把刀似是要动手的样子。
“不好对付么?那我留你一个在这顶着,我去找师傅来。”
“……”
紫葡卡嗓,自己没和夜魅的人交过手,也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人家用刀,自己只是鞭子,万一被捅死怎么办啊!
“你配合我就行。”苏竹用刀柄戳戳紫葡的腰窝,紫葡点头,便见苏竹身形一闪,举起刀就往二人中间砍去,看来是想要分开二人,一个个解决掉。便甩着鞭子阻拦夜牛的长剑,而苏竹的刀法凌厉,一时间竟让夜鼠慌了神。
“你为什么会白家刀法!”
“打赢了我我就告诉你!”苏竹的裙角随着刀身转舞,两手不停地握刀,竟然让夜鼠无处遮挡,一刻下来便浑身刀痕,有些慌乱的站在原地看着苏竹刀尖的血珠,心中暗叫不好。
“大哥!”
“别过来!”夜鼠大喝一声,夜牛的长剑被紫葡的长鞭牢牢捆住,僵在原地,看着苏竹慢慢将刀转到左手,右手则是打开扇子,轻轻摇了摇,笑着道:“我一直很好奇你一只眼睛能对得上人影么?”
“你!”
夜鼠这只眼便是十年前那场宫斗中被一名大臣射中眼睛,从此变成了独眼。而那位大臣的家眷被自己杀光,放了一把火少得干干净净,以解自己一眼之仇!
所以他最恨别人嘲笑他只有一只眼睛的话,一时间举着刀向苏竹劈来,却见苏竹将扇子甩向自己,他举起刀狠狠一劈将扇子顺着扇面劈下,却没料到扇面的另一边有一点刀眼飞来,狠狠的刺向自己仅剩的那只眼,瞬间钻心之痛覆满全身,他哀嚎着扔下手中的刀,握着那把刀跪在地上。
“大哥!”夜牛见夜鼠被捅,一时间慌了神,被紫葡长鞭捆住剑身,后退几步拉直鞭子上下晃动,竟是用鞭子控制了长剑砍下了自己握剑的手臂,一时间,血流如注,撕心裂肺声在山腰上传出。
“哼。”苏竹拔出剑,将剑插在地上,拿着夜鼠的刀蹲下横在他的脖子上,轻声问道:“这种被捅瞎的感觉,是不是很熟悉?”
“你……你……你……”还未等夜鼠开口,脖子处冰凉,能在死前清楚的听到血脉喷张的声音,便立刻咽了气。
“你呢,是想怎么死?”苏竹将刀指着夜牛的两眼之间,夜牛吓得冷汗直流,摇着头后退,不顾伤口的血迹,甚至是上半身都染湿了,这么疼痛的致命还要被问怎么死!
而苏竹却相反的喂了一颗药丸进他的口中,他想要吐出来却咳不出来,反而伤痛慢慢减弱,看着苏竹那似笑非笑的脸。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留着你还有用!”
夜牛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庆幸,却不料双眼一痛,苏竹的刀实在是很快,只一刀,竟然划烂了两个眼珠,鲜血立刻流出了眼眶,还未等他叫出声,喉咙处却如同吞了炭那般,灼烧感让他呕出一口鲜血,随即晕死过去。
“扔下悬崖。”
苏竹将夜鼠和夜牛的刀剑收起,紫葡直接一脚飞踹将量具不完整的尸体直接从山腰上踢下去,悬在这个好地方看烟花,想来想去,便一切都在苏竹的掌握之中。
“回去。”苏竹将刀剑握在手中,蓝莓背起南樛木,紫葡背着轮椅,四人,便隐匿于这黑夜中,除了这一地的血腥气,留在星空之下,散着死亡的气息。
其余两人顺着其余两个方向寻找着白风,却听见树林下发出两声巨响,跑到山下一路寻找过去,只有一个断了气的大哥,和昏死残肢的二哥,想着这山上怕是危机重重,而这刀法,明明就是白家刀法,难道这山上真的有白家的人么!
不容多想,二人赶紧带着尸体回到了徽州城,听凭下一步的安排。
方丈山,黄梨和橙橘本来是在尼姑庵外捉萤火虫,却见苏竹一声杀气的走近,浑身浓重的血腥气,而且手上还有一把刀和一把剑,好奇的看着苏竹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看着橙橘手里的萤火虫。
“照顾好夫人,不要到处乱跑。”说罢便如这山里的风一般消失在眼前,黄梨睁着眼,戳戳橙橘的胳膊,“姑爷什么时候走路这么快了?跟一阵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