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贞挑眼笑道:“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你的意思是,那位李公子就是你。”林依秋心里原先不太清晰的猜想,现在终于浮出水面,“所以,你说你昨晚杀了人,不是开玩笑,你是真杀了人。”
李永贞微笑着看她,眸色却变冷了。
“你杀的,不会是睿亲王吧?”林依秋被自己这个猜想吓到了。
他没有回话,默认了。
“我的天呐!”
“现在你是我的同谋了。”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同谋?!”林依秋叫道。
“那你解释得清自己的来历吗?我想昨天那位审问你的官爷还对你印象深刻吧,与家丁私奔的大小姐,你说你为什么现在跟我这个杀人犯在一起,还一同吃了碗面条。”
“这,这......”林依秋欲哭无泪,她这是栽了。她只想先避避风头,然后开开心心的当个地主婆,哪想到竟遇到李永贞这个大麻烦,她现在看到他那张美脸,她就来气。“哼,还吃吃吃,吃完了你去洗碗!”
这姑娘的反应还真是奇怪呀,不知是怎样的环境教养出来这样的女子,李永贞感觉颇为有趣。
知道自己跟一个杀人犯在一起,林依秋心里还是有点慌的,她想到书里的情节,武松打死了西门庆,鲁智深打死镇关西,才上了梁山,难道,这李永贞碰到她是命中注定,她开始思索把他带上龙虎山的可能性。
此时,杭州城内正全城戒严,邵明轩另投了一家客栈住宿,也很快听闻了许多小道消息,不知道依秋怎么样了,他今天打算再上街寻一寻。
茶水铺坐着两位不起眼的人,其中一位看到邵明轩有些诧异。
另一位小哥问道:“陈捕头,怎么了?”他们二人今天穿着便服。
“我看到昨天从客栈里放出来的人。”陈捕头道:“我去跟着他,你继续在这里等消息。”
“好的。”
尽管陈捕头很小心谨慎,但邵明轩五感敏锐,没多久就发现了他,他故意绕进一个死胡同,等着他。
“这位大哥,为何一直跟着在下?”
陈捕头被发现跟踪,心也不慌,拱手道:“杭州府衙门捕头陈正平。”
“原来是大人,不知小民所犯何罪?”
“昨日我们在客栈见过,还是我审问的你们,你可还记得?”
邵明轩心里叫苦不迭,硬着头皮道:“记得。”
“我且问你,你娘子呢?你们为何还逗留在杭州府?”
“草民也正为娘子的事焦头烂额。”
“哦,为何?”
“昨日,我们本来正往那码头走去,可走至一半,来了一个小贼偷了我娘子的钱包,我娘子去追小偷,然后就没有回来了,草民猜测可能是被那贼人给害了。”
“既如此,为何不报案?”
“这时间还短,草民怕报了案,官府不受理,心里也希翼娘子只是因事耽搁了,晚点能来找我。”
“你这番话,倒也说得合情合理。正好我昨日也见过你家娘子,不如就同你一起找找看。”
“谢谢陈捕头。”邵明轩擦掉额间冷汗。
那陈捕头对这邵明轩的话,三分信,三分不信,从对方目前的表现来看,他明显不是个普通人,倒不如跟着他,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说不定这破案的线索就在他身上。线人报那可疑之人身高七尺,眼前这人则八尺有余,不太相符,但不排除他们团伙作案的可能性。
这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就这样走在一起,沿街打听林依秋的下落,然而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这时,只听到集市上有人喊“抓小偷!”两人一起回头,一个小孩正在人群中快速穿梭。
邵明轩和陈捕头相互对视一眼。
“是他吗?”陈捕头问。
“就是他。”
陈捕头提了一口气,飞奔而去,三两下就把这个正在窜逃的小毛贼抓在手里,提溜着他的后颈。
小男孩死命挣扎:“你,你放开我。”
“把钱袋拿出来。”
小男孩把钱袋死死捂在胸口,不肯撒手。
失主此时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多谢二位好汉相助。”又对小孩凶巴巴道:“把钱袋还我!”
小孩这才不情不愿地把钱袋扔给他。
“行了,我还都还了,你们怎么还不放开我?”
“你这娃子,上次关了你十天半个月,你怎么还做这偷鸡摸狗的事?”陈捕头说。
小孩看了看他,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捕头,您这穿上便衣,小的还真认不出来。要我说呀,您还是穿官服好看,高大威猛霸气,往那西街口一站,人人都怕你。现在您不应该去抓那杀害睿亲王的凶手么,来抓我这小毛贼做什么。”说着,他双手并拢往前一伸,“您老要抓就抓,要关就关,有两口牢饭吃,总比饿死强。”
陈捕头见惯了这些泼皮的嘴脸,倒也不恼:“我且问你,你昨日是不是偷了一位小娘子的荷包?”
“我昨日确实干了一单,不过,”小男孩注意到旁边的邵明轩,“欸,你不就是那小娘子的相公吗,你不会特地找陈捕头来抓我吧?!我昨天还以为那荷包里多少钱呢,没想到就只有几两碎银,底下全是石头。就这么点钱,也值得你们报官?”
“你什么意思?”邵明轩急了,质问小孩:“你们可有抓我的娘子?”。
小孩愣了下,指着邵明轩问陈捕头:“他什么意思?”
陈捕头把邵明轩娘子在追赶他之后,就离奇失踪的事情告诉他。
“我们是小偷,又不是强盗、人贩子,怎么会抓你娘子。”
陈捕头一边观察邵明轩的表情,一边做总结道:“如此说来,你娘子是自己走失的。”
虽然猜到是如此,但亲自发现真相,还是很难过,他落寞道:“我知道了。陈捕头,我想先回客栈静一静。”就如此这般吧,希望依秋离开他会过得更好。
此时林依秋这边,她并没有过得很好,甚至是可以用惨来形容。
想要偷偷溜走的林依秋再次被李永贞抓住,他朝林依秋伸出三根手指:“第三次。”
“大哥,这次你真的误会了。我听到声音,以为外面有官兵过来,想帮你望风呢。”
“事不过三。”李永贞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了一颗药丸:“来,你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呀?能不吃吗?”林依秋向他眨巴眨巴眼。
“我已给过你机会,但事实证明,你这个女人满口谎言,不可信。”李永贞一本正经的说。
“好吧,我吃我吃。”林依秋不情不愿的咽下药丸,她吧唧吧唧嘴:“有点甜呢。”
李永贞微笑补刀道:“睿亲王吃的也是这个。”
“什么!”林依秋伸手进喉咙,想让自己恶心吐出来。然而这是徒劳的,她生气的拿出小刀刺过去:“你个混蛋,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李永贞哪会这么容易让她伤到自己,后退两步,扣住她拿刀的手。
“疼疼疼~”林依秋叫唤道。
“有解药。”他道。
“哼,打也打不过你。”她终于深刻理解,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你好好照护我,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
入夜,躺在地板上林依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李永贞睁开眼问道:“需要我把你打晕吗?”
“别,别,大佬,我这就睡。”
又过了一会儿,林依秋无奈道:“大佬,我这样干睡,真睡不着。”她好怀念手机、电视、小说,还有游戏,她在龙虎寨的时候,她那便宜相公可是想着法给她找乐子、陪她玩呢。
第10章
“难道你想做床上运动?”黑暗中,只听到李永贞轻笑道:“可惜我现在有心无力。”
“啊呸,你这个老司机,臭流氓。还有心无力~”林依秋抱紧被子道:“我可是个有夫之妇。”
“明天随我出城。”李永贞突然说道。
“咦,现在不是正在风口上吗?还有你的伤。”
“我的伤问题不大,我是听音阁的台柱,若连续消失几天,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端倪,这是我老宅,他们迟早会找到这来。还有我的伤药,只备了三天的用量,官府在各大药店肯定有驻点盘查买伤药的人。明天就要想办法出城。”
“哦哦。大佬,我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