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听,立刻好奇地问:“爹,他是谁啊?”
却见父亲突然惨白了脸,哆嗦得更厉害了:“肯定是他!完了完了,这回怕是要闯下大祸了!”
他可是听说,那位武阳侯杀人不眨眼,手里的刀不知道砍过多少人的脑袋,简直是个大魔头!
他们遇到谁不好,居然遇到了这一位,还嘴贱地议论起了他女儿,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打着灯笼进茅房,找死嘛!
想到这里,他赶紧对儿子说道:“这京城不能去了,咱们马上回家!”
青年却有些不乐意:“爹,为什么呀?”
“行了,你就别问为什么了,反正咱不去京城了!马上回去!”
“可是……咱都到京城地界了,再赶一会儿路就能进城了,现在回去,那不是白跑了吗?”
“白跑怎么了?白跑也比丢了命强!现在不走,你想死啊!”
……
苏信一路策马飞奔,满脑子都是宝贝女儿。
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些话,苏信脑子里全是苏锦璃惨白着小脸病歪歪躺在床上的样子。
想到宝贝女儿居然被人欺负得这么惨,苏信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一个劲地策马狂奔,亲随紧追在后面,高声劝他冷静,他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只恨不得立刻冲进京城,宰了欺负苏锦璃的陈婉和徐珊。
飞奔了一阵,苏信终于看到了城门。
城门口有士兵守着,苏信却没有下马,直接策马飞奔了进去,溅了士兵一脸的泥。
那人一抹脸,立马怒了,本能地抓住了刀柄,想要拔刀拦下苏信。
却被旁边一人用力拉住,连刀子都没能拔出来。
他顿时不满:“你拉着我干什么!”
那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命了?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你居然敢跟他拔刀!”
小兵一脸懵逼:“他谁啊?这么嚣张!”
拦住他的人冷冷一笑:“刚刚那位可是武阳侯!能不嚣张吗?你刚才要是去拦,信不信他直接宰了你?”
小兵顿时后怕不已,嘴上却不服气道:“他……不会吧?我又没错,他要是宰了我,不怕陛下怪罪吗?”
谁知他这话一出,那人冷笑得更厉害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难道陛下还会为了你一个小兵,降罪武阳侯?武阳侯的女儿,可是未来秦王妃!
武阳侯这么赶回来,肯定是出了大事。你去拦他,要是耽误了军情,你担待得起吗?”
小兵听到这话,彻底怕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信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配刀,突然庆幸自己被拉住了,没能来得及把刀拔出来。
不然他会是什么下场?
苏信却不知道这个小插曲,他一进城,就骑着马往陈家而去。
一路狂奔后,最后来到了陈家大门口。
“吁!”
看着陈家气派的大门,苏信猛地拉住缰绳,翻身跳下马,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了上去。
他这一脚用了全力,原本十分结实的厚重木门,瞬间就被他踹了开,重重砸落在了地上。
吓得里头的门房脸都白了。
即便看见苏信踩着大门走进来,都没敢站出来阻拦。
倒是苏信踩在大门上,不屑地看着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的门房,脚下猛地一用力,把大门踩成了碎片。
等管家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时候,苏家的大门已经全碎了。
赶来的管家惊恐地看着苏信,色厉内荏地说道:“我家老爷乃是国子监祭酒,武阳侯如此行事,未免欺人太甚,就不怕陛下降罪吗?”
“欺人太甚?”苏信咬着牙冷冷一笑,“你们趁着老子不在,欺负老子闺女,还有脸说老子欺人太甚?”
说完他猛地拔出刀,用力往地上一刺:“老子刚回来,就听说你家四姑娘把老子闺女推进了水池,她人呢?让她出来!”
苏信用的乃是一把斩马刀,刀身又大又沉,被他一刺,立刻切开了地上的青砖。
管家看到这一幕,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他紧张地说道:“武阳侯,且不说这事有误会,四姑娘前不久还被人推下了水,到现在都还卧病在床。您让四姑娘出来,岂不是要她的命吗?”
“老子就是要她的命,那又如何?她差点害死老子闺女,老子难道不该让她偿命吗?”
苏信一把提起刀,“你不肯让她出来,难道是想让老子亲自去请?”
第149章 厚颜无耻
苏信一声咆哮,吓得管家双腿发软,差点就跪了下去。
他早听说过苏信的赫赫凶名,却从未跟苏信打过交道。
所以他虽然猜到苏信不好惹,却从不知道,苏信居然这么可怕!
眼神一瞪过来,就跟随时要宰了他一样。
管家惊恐不已,气势越发弱了下去,说话时声音都打起了哆嗦:“武武武……武阳阳阳……阳侯息息息……息怒……府……府上四……四姑……姑娘……”
他想说府上四姑娘确实生了重病,然而简简单单一句话,他硬是被吓得说不利索。
苏信听得心烦,不屑地冷笑道:“你是想故意拖延时间?看来是老子脾气太好了,才会让你们觉得,老子可以随便糊弄!既然你不肯去请你家四姑娘出来,老子亲自去请她!”
不过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人却只是提起了刀,并没有真的往里闯。
反而嘲讽地扭过头,朝一个方向看去。
陈家的管家却是已经被吓坏了,根本就没有发现苏信的异状。
他吓得软倒在地,想要站起身,却是挣扎了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苏信的气势太恐怖,就像是一尊杀人不眨眼的凶神。
管家被他身上爆发出的凛然杀气一激,浑身的骨头都软了,哪里还站得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俊秀青年带着家丁急匆匆地赶了出来。
家丁手里拿着棍棒之类的武器,然而刚一冲出来,他们就发现苏信正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们。
凶戾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从他们脸上一个个刮过去,吓得家丁们本能地丢下了手里的武器。
他们也听说过苏信的凶名,却从来不知道,他的真人居然如此恐怖。
苏信的眼神一扫,他们竟有种自己随时会死在苏信手里的感觉!
所以一个个惊慌失措地丢掉了武器,生怕丢得慢了就要被苏信一刀劈开。
为首的俊秀青年看见苏信后,也吓得浑身都僵硬了,就连眼神都变得僵直,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
巧的是,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书肆里被平安打成了猪头的陈钧!
当初他和徐瑛在书肆里遇到了苏锦璃,觉得苏锦璃欺负书生,还想替那书生出头。
结果被平安打成了猪头不说,还被苏锦璃怼得哑口无言。
如今他又遇到了上陈家找麻烦的苏信。
这运气也是感天动地了。
陈钧被苏信吓得呆滞了好半晌,直到听见棍棒落地的声音,他才猛地回过神。
“武阳侯!”陈钧不甘愿地行了一礼,冷着脸质问,“侯爷气势汹汹冲入陈家兴师问罪,当真不怕陛下降罪责罚吗?”
说话时,他忌惮地看着苏信手里的刀,心知陈家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够苏信砍的,只能拿永安帝来压人,拖延时间等人来救。
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
苏信就算是武阳侯,也不能肆意妄为!
然而苏信并不接他的话,只是不屑地问道:“陈四姑娘呢?”
“武阳侯!你休要欺人太甚!我妹妹就算有错,那也是苏姑娘先动的手!我妹妹只是为了自保才推了苏姑娘,谁知道她会突然落水?
这件事后,我妹妹已经受了处罚,被禁足在家。可你们却怀恨在心,故意将她也推进结冰的水池里,害得她大病一场!
我妹妹本就娇弱,那次落水不仅受了惊吓,还寒气入体,卧床养病到现在都没能好起来。
我们陈家还未上门讨个公道,武阳侯竟然破门而入,威逼我妹妹出来,是欺我陈家无人,想要草菅人命,逼死我妹妹吗?”
苏信闻言,倒是有些意外。
他听说苏锦璃被人推下水,又被人下毒,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还真不知道陈婉居然也被人推进了结冰的水池,还大病了一场。
不过意外归意外,他还不至于为了陈钧的一面之词,就收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