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砚”打水的手愣一下,注视着林惜,嗤笑问道:“真的没怎么让他打水?呵……”
“沈清砚”顿时觉得有点可笑,他几乎是每天帮他们三四次。他向来好心肠,有什么能帮的一定会帮,反正都是举手之劳。虽是举手之劳,但心里很渴望有人记住,记得曾经有人对自己善意的举动,会用微笑与夸奖回报那个好心人。他只是喜欢被人夸奖而已!
晚自修下课后,“沈清砚”一如既往地把“功谌”拽去拐角的地方撞身体。他咧嘴骂道:“今晚,你别再跟我说头晕了。”
“开始吧!”
两人各自分成两边,数了三下后,开始冲刺奔跑,一阵凉风习习吹来,虫鸣声在耳边窸窸窣窣地发响着。两具身体在黑暗中,猛烈一撞,一道白光忽然闪过眼睛,晃得眼花。
顿时天昏地暗,头晕眼花,夜空中最亮的星在忽闪忽闪。
保卫大叔:“你们小心点……没事吧?”
保卫处大叔的手电筒光亮地照在面目狰狞的两人脸上。
“这里经常有人会撞一起摔倒的,赶紧回去宿舍吧。”
“功谌”看着自己的身体还在眼前,站起身来拍了拍尘土,后背与屁股被摔得麻疼,手脚破皮流血。
保卫处大叔走远后,“功谌”低沉的声音说道:“再来!”
“靠,我还以为是成功了……来来来……”“沈清砚”大喘一口气,重新站起来,回到原地,崩溃地喊道:“回来吧,我的身体!3,2,1……”
第12章
“功谌”蹙眉吃疼地抬起自己蹭得破皮流血的手臂,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为了双手掌不着地,他硬是用手臂撑住自己的身体。同样受伤的部位还有臀部周遭的皮肤。
他刚回到功谌的宿舍时,宿舍已经关灯,舍友们都在洗漱准备睡觉。他洗了手后慢慢地脱下被自己弄脏的功谌薄外套,换睡衣时,才注意到那血肉模糊的手臂。
“沈清砚”一瘸一拐地走到他们宿舍,敲了敲门,轻声道:“是我!”
宿舍的人一听到是沈清砚,感觉有点来劲,心想,沈清砚大半夜也来找功谌?这两人到底在干吗?
“功谌”打开房门,面色难堪地问道:“什么事?”
“沈清砚”走进房间在自己的抽屉里拿出双氧水与棉签等一些药物,不敢打扰别人睡觉,低声说道:“给我擦药。”
“不要!”
“行吧,那我找刘文航帮我屁股上药。”
两人窝在浴室隔间里,打开手机灯光,照亮黑暗。“功谌”洗了很久的手掌,弄干净后才脱下“沈清砚”的裤子。
“我就搞不懂,你连你自己身体都嫌弃?你脑子想什么呢?”“沈清砚”拿着药水,困惑问道。
“被你弄脏了!”
“操,我也很爱干净的。”
“别说脏话!”
“功谌”慢慢地蹲下去,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拿着双氧水,轻轻柔柔地倒了一点双氧水后又用棉签轻轻柔柔地吸水。
“沈清砚”倒吸一口气说道:“你轻点弄我,疼!”
“它不刺激。”
“可你弄疼我了!”
从床上下来拿耳机的欧阳无咎见着浴室的灯光,他凑上去便听到这么刺激的对话。他深呼一口气,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
“功谌”帮他处理好伤口后,“沈清砚”转身说道:“我帮你!”
“不用。”
“我的身体呀,你说不用就不用?”“沈清砚”二话不说直接伸出涂了药水的双手扯下“功谌”的裤子。
“功谌”淡定地穿上去裤子说道:“我没事。”
“不可能……我动手了……等下声音那么大吵到别人睡觉。”
“那你的手别碰我。”说着“功谌”慢慢地脱下裤子与内裤,继续说道:“手别碰到。”
“知道了,再说这是我的身体,我怎么碰不得?”
“功谌”心里特别难受焦灼,紧紧握住拳头,当“沈清砚”碰上他的皮肤的一瞬间,身体表肤浮起寒毛,酥酥麻麻又带着一股恶心的感觉,身体不自觉地想躲开。
“你个龟仔别躲呀,双氧水都撒了……”
“撒裤子了吗?”
“没撒,你要关注你的伤口,而不是关注裤子脏没脏。”“沈清砚”无奈地说着,注视着自己的眼前洁白的皮肤,涂着碘伏,他忽然笑道:“原来我屁股有两颗小痣,第一次看到自己,还有种新奇感。我这白嫩晶莹的臀瓣,让人真想啪啪打几下。”
“废话少说!”
“我又不是说你,说我自己的呢,你的臀部肯定是又扁又难看。哪像我翘臀,现在开始叫它电动小马达!”
“……”
第二天两人一瘸一拐地提臀走进教室,钊炀跟在他们后面,忍不住开玩笑问道:“你俩是被爆菊了吗?互相鼓掌了?”
“沈清砚”下意识地揍钊炀的手臂一拳,好看的眉眼咬牙切齿说道:“你又欠揍是吧?”
钊炀讪笑一声,坐下后,想要伸手扶住“功谌”坐下,“功谌”咧嘴笑道:“别碰我,我手也受伤了。”
钊炀笑道:“你们怎么了?昨晚在浴室,你们搞到很晚?”
褚秋岚细细地回味着这句话,震惊的双眼看着“功谌”,好奇问道:“搞?你俩真的?”
林惜原本正在看书,一听到是跟沈清砚有关的话题,忍不住分神,眼神注视着正回到座位的沈清砚。
“功谌”一如既往地微笑说道:“摔倒了。”
钊炀呵笑一声说道:“老功,你不应该骂天骂地吗?怎么还一脸笑眯眯?”
“别喊我老功!”
两人每天还是会跑去在撞一撞身体,结果旧伤没好,又添新伤,每天都是一瘸一拐地走着。
钊炀看着“功谌”手臂上大面积的伤口,关切说道:“老功,你们俩不会是搞自残吧?这沈清砚精神有问题,上次跳楼,这次又拉着你摔倒,你不会被洗脑,成了自虐狂吧?”
“功谌”冷声喝道:“沈清砚精神没问题!”
钊炀最近都没有怎么跟功谌走一起,见着“功谌”与“沈清砚”走得近,心里难免有股醋意。他悠悠说道:“我觉得他很怪,总是一脸笑眯眯,笑得渗人。他都没有一个朋友肯定是心理有问题,正常人哪有没朋友的?而且你看看他,平时叫他帮忙也不帮忙,就喜欢在老师面前装乖巧,问问题,套近乎!你别跟他靠太近呀……”
“功谌”冷声说道:“背后讲人坏话很不礼貌!再说,他只是以正常的心态与老师沟通学习。是你们傻,放着一个平易近人的解题答案不要,宁可去揣测旁人是否套近乎。只是基于共鸣与老师交流,融洽相处,在无知人的眼中成了拍马屁。可笑!”
“啊?不是,老功,我分析他也是怕他心理有问题,你生气了?”
“功谌”自然很生气,听到别人这么讲自己的坏话,他再怎么钢铁心都能破裂。他自认为是小心谨慎,谦逊克制地与人相处,结果都是自己自以为是罢了。
敏感的人,总是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耿耿于怀,他也不例外。他上课丝毫听不进去,烦躁的心绪在脑海作怪。他努力地集中精神,不让自己在意。在心里劝了自己很久后,回神时大半节课已经过去。
一天课程结束后,“沈清砚”拽着“功谌”问道:“你跟钊炀怎么回事?钊炀给我发一大段道歉与澄清的话,还有里面的他,是谁?”
“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钊炀跟我关系好,你别挑拨离间,从中破坏。”
“我没有!”
“没有那你们吵什么?我可不想因为你搞得以后我跟钊炀关系不好,有隔阂。他都给了台阶,你去跟他示好,买点吃的给他。”
“不可能,可笑……”“功谌”气愤地拽起书包径直离开教室。
“沈清砚”愤怒地大喊道:“我弄脏你身体了?我去找刘文航?混蛋!操……”
“沈清砚”不敢轻易回复钊炀的信息,他想给钊炀发一条消息,但是“功谌”依旧是一副冰山脸对着钊炀,对其他人依旧是眉眼弯弯。
他反反复复地看着钊炀给他发的信息:“老功,你别生气,我只是提醒你,你平常都不怎么留心眼。那些话可不止我自己一人这么想。我跟你关系那么铁,你还因为他而跟我争吵。我知道我说别人坏话不好,很过分,以后不随便讲人坏话。你骂我无知也太伤我心了,别生气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