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下面(11)

作者:Saika.X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烦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只见推门而入的是麒予。

“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嫁服,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麒予说得一本正经,拿着红色亮丽的衣服就往年夏身上比划。

“你这是做什么?”年夏一把扯过衣服扔在一旁。

“做我们成亲的准备啊。”

“谁要跟你成亲啊!”

“你啊,我们昨天不是都说好了吗?”

年夏想了想,好像麒予确实有提过这事,只不过那时怎么看都是麒予的玩笑话,什么时候成真的了?

见麒予还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年夏心想,是否是什么难言之事,便近身附在麒予的耳边小声说道,

“别演了,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麒予却坏坏的笑了,顺势一把拽过年夏压在墙上,勾起他标志俊秀的脸。

“别心急嘛,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有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和我入洞房吧。”

第十八回 逃跑

年夏被麒予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赶紧推开,退远好几步,别过微红的脸。

“别闹了。”年夏喝止道,声音却疑惑的颤抖了。在此之前,年夏一直以为,玩世不恭的麒予只是爱开玩笑,怎会真的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但今夜之举确是玩笑过了头。

被年夏说是胡闹,麒予的脸突然就严肃了起来。

“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听起来像是一番表白的话语,年夏却从他难得严肃的神情里,看出一丝不明的敌意,使得更加揪心了。

眼见麒予要走,年夏赶紧拉住他。

“年冬呢?他怎么样了?”

麒予回头看了年夏一眼,倒是答非所问:“试试我送你的嫁服,明日还得成亲呢,早点休息。”

说罢,抽袖而去。

年夏一介文生单薄的气力哪里拦得住麒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又被推回囚房内。

“混蛋!”年夏抄起嫁服往地上一顿出气,也不知是骂麒予还是骂自己。

五年以来,年夏一直以为,麒予既然选择帮了他,没有理由在五年后突然生出过河拆桥之意。

深知麒予不是个善心泛滥,会平白无故帮忙的人,年夏才选择放弃祁城,把它送给麒予,自己顺便也可以从勾心斗角的政局中抽身。但年夏似乎想错了什么,原本以为自己计划好的路,感觉只是麒予戏里的一个子罢了。

苦思良久,若明日真的举行婚宴,这应该是最后的机会,年夏要带冬冬走。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隐忍了五年,不就是想和冬冬在一起吗?他再也不想管五城之间的事,也不再顾虑什么,如今孑然一身,他只想带冬冬走。

麒予如此大张旗鼓,邀来五城城主,并举行婚宴,消息一定已经传到黄侍卫的耳里。黄侍卫一定不会让麒予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如此他定会连夜赶来。

只要黄侍卫来就有机会了。

正当年夏想着,没想到身后的门轻轻的开了一条缝。年夏吃了一惊,猛一回头,看见的竟是路黎。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嘘--路黎比划着小声一点,轻巧的身板从细小的门缝里溜了进来。看了眼散乱在地上的嫁服,慌乱的拉起年夏的手。

“披上这件侍从的衣服,快跟我走。”

“去哪?”年夏不解。

“逃!”

见年夏依然呆站着看着自己,路黎皱眉,“难道,你真想嫁给麒城主?”

“当然不想。”年夏虽然不明所以,路黎怎么会在这时出现,但转念一想,既然能够出去,也不失为一个离开的机会,不用再等到明日,当下便顺着路黎离开了囚房。

一路上,虽有惊但无险,没有被夜巡的侍从发现,可路黎毕竟是姑娘,而且还是绛城城主,这么和自己手牵着手在夜里偷偷摸摸,实在不妥。于是当临近出府的关卡,年夏挣脱开路黎的手。

“怎么了?”路黎回头看着年夏。

“绛城主男女有别,这样带我逃跑,实在不妥,救命之恩记上,剩下的路我自己走,是福是祸听天由命便可。”说罢年夏作道别之势,欲走。

却被路黎拽了回来。

“你自己走?你怎么走,门外还有夜巡的军卫呢。”

年夏为难的挣脱开路黎的手,定要与之保持距离之态。

路黎见状焦急的很,无奈之下脱口而出:

“我不是姑娘!”

第十九回 天真

路黎的话,让年夏呆住了。

但是路黎也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一会装作我的侍者,不要出声,低头跟着我就好。”说罢又重新拉起年夏的手,往门口走去。

年夏更懵了,要说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可多了,一件比一件不可思议。细细打量了路黎好几遍,也没明白,不是姑娘,是什么?

即使太多的事难以明白,年夏也知道,现在没有时间容他多想。黄侍卫一定在来的路上,只有和黄侍卫会合,才有救出冬冬的可能。于是,只得尽量配合路黎。

“路城主,这么晚了,您这是要上哪去?”

果不其然,才敢走近麒府大门,夜巡的军卫便伸手拦住去路。

“有私事,出去一趟。”

“路城主知会过麒城主了吗?”

“没有,怎么,我又不是他的下人,做什么还得向他禀告吗?”

“当然不用,小的是觉得今个实在太晚,何况您也知道,明日是麒城主的婚宴,您是府上的贵宾,若突然离去出了事,这不要了在下的命吗?”

“没看见我带了随身侍者吗,不会出什么需要你陪葬的事!”路黎显的不耐烦。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事,便从袖袋里掏出一包沉淀淀的金子丢给了军卫。

谁知这军卫一点都不开窍,不但推回金子,依然契而不舍的向路黎劝说:“天黑路暗谨防不慎,路城主若真有急事,小的可以代您去办?”

“哦?代我去办?”面对纠缠不休的军卫,路黎伸出芊芊玉手勾过军卫的脸,在他耳边轻声呼出勾人的香气:“我去私会情郎,你也要代我去办?”

说罢,路黎摆袖拂过呆若木鸡的军卫,带着年夏径直离府而去。

这番话,紧跟其后的年夏也听在了耳里,不禁害臊起来,压低帽袍直走至军卫视线之外才渐渐停下。

“路城主,今夜多谢您的相助,感激不尽,来日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只是如今我必须回祁城年府一趟,山路难行,又不能把你一人丢在这里,能否委屈一下一起走夜路呢?”

谁知路黎并没有理会年夏,只掏出一把小箫吹了声,便有人驾着马车从暗处显露出来。

“上车,去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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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年夏尴尬的很,路黎的安排太过妥当,像早就知道回发生什么事一样。年夏想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好保持沉默。

看似十分顺利的一路,有些事只是还未发生罢了。直到前头的马受到惊吓而扬起彪悍的躯干时,他们的行程终于停止了。

兵马声践踏着晨曦的光包围住了年夏和路黎的马车。

路黎见状,已心知大半,即使自己万事具备,也抵不过麒予的魔高一丈。

“发生什么事了?”

年夏探出车身,迎着清晨渐渐苏醒的光,年冬英俊的身姿在马上灼灼发亮。

“冬冬,你怎么在这,你是来和我一起走的吗?”看见冬冬完好无损,年夏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主人,我是来带您回去的。”说罢年冬便挥剑朝路黎的马车砍去。

车身支离破碎,马惊慌而逃,驾车的侍者根本不敌年冬,摔在车板之下。年冬揪出路黎,反手压背,正要对着劈过一掌时,年夏慌忙挡在了他的面前。

“冬冬,有什么事能好好说吗,路黎才救过我。”

年冬停下右手的一掌,但依然紧紧的抓着路黎不放。“主人,五年前,您因他而杀我,如今您反要因我而救他吗?”

“冬冬,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您不会不知道,他当年派探子挟全城百姓,逼迫您处死我的事吗?”

“……”原来这五年,冬冬并没有闲着,他一定是知道了五年前的事。

“是,我没有忘,当年的事确是因她而起,我逼不得已在你面前演了一场戏,以假死,让你重新活下去。可是,如今我已不再是城主,路黎也已经是绛城的城主了,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我已没有什么可以被要挟的了,我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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