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不移情+番外(27)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袖口,往上翻了两道,而后挑了下眉,笑着试探:“这么急着回家?”

聂楹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也没往别的方面想,只顺着话意说:“你一会回去会晚。”

岑许潇稍掀眼睫,无预兆地一下伸手,将她带进怀里,右手自然垂落,搂到腰间。

锢住的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两个人前身近贴。

气息交融间,他笑意继展,俯身压下面颊,嗅着如兰般沁甜的鸢尾香,直白不收敛地看她,“是不是今晚的菜不好吃?”

聂楹愣了下,有些局促地仰颈,看进他微荡波澜的眼里。

腰间臂窝的温热感还在不断增生,这么近的距离,她莫名紧张地否认:“没有,挺好吃。”

“那怎么都没见动筷子?”岑许潇大约估了下她的腰身,是真的偏瘦,“那么点就能吃饱?”

毕竟菜品都是他们定的,要是她现在说不合胃口总是不妥。聂楹犹豫了会,开玩笑说:“可能我就是小鸟胃吧。”

岑许潇被她逗得心情好不少,很快来了扬腔打趣的兴趣:“总得给我加点难度,是不是?”

“哪种难度?”聂楹还在理思路的时候,就听到他又低笑着接了句:“这么好养的,岂不是便宜我了?”

话音飘飘,温热的前调在空气中打转着圈,又滑入耳中,某一瞬,惹得心乱酥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聂楹偏偏这时出了神,只盯着他那双微挑着的桃花眼,心生别样的韵味。

本应写尽风流,放荡不羁的眸色,这一刻却纯色深邃得如同涅槃再生,荡漾着不拘性情下的那点温和。

让人看得上瘾,而又不想抽离。

再三克制后,聂楹别过视线,心虚地拍了下他的肩,收心说:“你还回不回去了?”

“这么急着赶我走?”岑许潇懒散地扯唇,眸中的光色悄然半敛,视线玩笑般质问,“难道是家里藏了什么?”

聂楹没搭理他,只敲了敲手机屏幕,玩味地笑:“要再晚点,我可就真饿了。”

听到这话,想着自己空落着的胃,岑许潇倒是另外抱了点心思。

最近应酬多,外面饭店的油腻吃腻了,想换点清淡的,他直接问:“家里还有没有能煮的?”

聂楹细想了下,冰箱里也就剩一点菜,“不多,最多煮个汤。”

“行。”岑许潇满意地勾唇。

几秒的停顿后,他倾身碰了碰她的额头,温度相试后,淡笑轻言:“那我想喝了。”

-

深夜,窄窗的窗帘半遮半掩,随风微掀,淡薄的月色清透沉落,踮着脚尖般地跃进窗沿,静悄地撒过每处隅落。

厨房的流理台前,油烟机的蓝色前灯被蒙上揭锅而起的厚重雾气,汤锅里咕咚咕咚地冒着滚烫的气泡,一股酸涩的浓香肆意飘散在厨房。

岑许潇靠在后面的长台上,双手交叉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目光略沉,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惊喜。

忙了一天的疲惫劲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清净。

两个人就算没有聊天,同处在一个空间也并不尴尬。

揭盖只一会,关合着的厨房玻璃门都被熏得模糊不清,指尖轻点,便是一道留痕。

清晰的关火声后,厨房内只剩油烟机的抽气声在作响。

聂楹舀了勺汤,刚想试一口的时候,岑许潇突然走近,两手撑在流理台的边上,将她亲密地围在身前。

几拳之近的距离,他的气息由高及低沉下,将限定的空间再次压得逼仄难耐。

聂楹心脏重重一跳,汤匙里的汤汁略微倾洒回碗里,在面层溅起极小的水花。

她动了动唇,余光一下就扫到了岑许潇的面颊,就在自己耳边,瞬间悸动得没有出声。

面积狭窄的十几平方里,温度逐渐升高,浸透着的,除了可被感知的酸甜,还有无形渐生的暧昧。

岑许潇自然接过聂楹手里的汤匙,舀了点喝下,番茄的酸甜味搭配着新鲜的蔬菜,口感鲜滑清淡。

见他喝完没说话,聂楹也没尝,不太清楚自己做的究竟怎么样,转头问:“好喝吗?”

岑许潇迟疑着又舀了一勺,吹凉后,笑着喂去,“你尝尝?”

不知怎的,瞧着他古怪的眼神,聂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接过汤匙,凑边喝了口,发现水平无误差,“是这个味道。”

“是吗?”岑许潇饶有趣味地嗯了声,淡然说,“可能我吃着淡了吧。”

生怕放多了料不好吃,聂楹又尝了口,不咸不淡的口味依旧,她索性接过盐瓶,想要撒点进汤。

但动作刚转过,她的手就被一下滞住。

岑许潇左手划过她的手腕,接过盐瓶后放到一边,轻笑着微俯下身,唇及耳边,笑说:“不懂意思吗?”

还没等聂楹反应,岑许潇就覆上右手到她的脖颈处。

被瓷砖映得冰凉的掌心触及温热的皮肤,电光火石般,勾得她心脏一空,全身不受控地瑟缩了下。

似乎是料到了这一景,岑许潇的手腕微微带上力道,引得她身子往前,直至到他怀里,腰间轻力禁锢。

下一秒,滚烫的气息迎面落下。

所有的温柔都幻化成了唇齿间的辗转动情,唇瓣的缝隙渐失,压迫着想要透进的空气。

沾染潮气的触感也伴随着舌尖的抵入而愈发浓重。

这一瞬,强烈的失重感猛地冲上心头,心脏如雷般敲撞着胸腔,所有的杂音都在彼此极轻的吞咽声中变得清晰。

聂楹思绪抽空,分寸大乱,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完全被抱紧,抽不开身。

越是挣脱,腰间的束缚便越是增加。

气息渐重下,眼前像是被掩上层薄纱,男人眸中闪烁的光芒,都迷蒙得看不透彻。

她怔愣地,被动地,一步步地被他牵制,没有反击的机会。

周身都充斥着旖旎感,就连空气都很快变得稀薄。

似乎是察觉到了聂楹骤转而红的面颊和耳根,还有她的那点无措,岑许潇笑着慢慢离开,只覆唇相贴,含糊地指引着:“乖,闭眼。”

磁沉的嗓音像是灌了蜜糖,时刻酝酿着缱绻,听得聂楹颤了下,鬼使神差地听了话。感官的交替,将暧昧推升到了极致。

终于,动作欲止。

岑许潇睁眼,入目那一眼的盈盈水光,和待消的媚感,才满足地又轻吻了下她的唇角。

极为刻意地,他侧颊到她的耳边,话音温和待笑,却一秒带上缠绵:“这样,味道才刚好。”

聂楹轻颤着呼吸,满脑的神经仿佛都在重新搭接,没了序列,没了方向。

就在她出言之际,岑许潇抬手,掺了暖温的指腹擦净了她唇角的湿气,顺而落下。

“怎么不说话了?”岑许潇懒散地勾着唇角,笑得放肆,手臂还是搭在她身上,随口转话题,“给你盛碗汤?”

俨然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会,聂楹反应过来,只觉脑子里一阵炸裂,急恼遍布心间。

她噎得说不出话,单单抬手,用力地去捶他的肩膀,丝毫没半点收敛,像是要把气集中在拳上,释放出去。

岑许潇喜上眉梢,由着她闹了会小脾气,才圈住她白皙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摩挲着,安慰道:“行了,手疼不疼?”

聂楹冷脸看他,正经说:“不疼。”

“那还喝汤吗?”岑许潇珍爱般又吻了下她的掌心,耐着性子重复问,“帮你盛一碗?”

“我不喝。”聂楹拒绝得干脆。

就在岑许潇打算转身的下一秒,聂楹狠了狠心,掐了下他的手臂。

而后,她挡在他面前,守着那口锅,面不改色地推开他,认真道:“你也没得喝。”

岑许潇挑眉,笑意更甚:“这么浪费的吗?”

聂楹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话落,她就开始使劲把他往厨房外拉,压不住的情绪全从话里涌出来:“你该回家了。”

及至门前,两人站定。

受着她那股倔劲,岑许潇慵雅地眯眼笑了笑。

靠近的瞬间,他敛颚垂眸,耳语迎上:“的确很甜。”

-

“咔嗒”一下,铅笔芯断。

聂楹撑着脑袋,这会才从那晚的回忆里抽出思绪,空洞地看向眼前一堆白花花的稿纸。

想到两个人最近的频繁见面,还有时常有的亲密,她突然静不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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