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饮红影+番外(45)

作者:三侗岸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来带她走!她嫁给我!”铿将有力。

她嫁人…嫁给他的表弟。

呵…

“哦…”林凉一时轻笑出声,眉间的冷色却更压抑成灰,“你养得起她?被断了经济来源的林小少爷,十指不沾半毫阳春水的金贵人物,恐怕到时做个饭都难,更别说什么赚钱养家,不过这句话的确听得小女生很心动呢。”

他一把拉过他的领子,声音寒冷,“不过也就嘴上说得动人。”

“还有,再过一年你就要出国了,但如果你想早点领略风土人情,我可以帮你一把。”他拍了拍公文包的表面,面上柔笑无害。“不送了表弟,天色太晚了。明天我再向二伯问好。”

他被林凉赶得踉踉跄跄,拖着他的身子便用了他挣不开的劲往前走,扔出门外时还似是自言自语般说了句,“该换密码了。”

留下被关在门外的林玄榆气得直踹车门。

进门清雅的按上指纹,门轻声露着缝隙,却刮来一寒风阵阵,暴风雨前的宁静,风沙走石的凌乱,仿若便是这幅光景。

宋轻轻的心像是吊在灯塔上拿不下来般,只因隔着玻璃看着他从铁门处一步一步走近,优雅气质的身姿,却配上低垂着的如穿心箭的眸子,只抬眸隔空望她一眼,仿若要将她死死拖进黑色的洞穴里,无法挣脱。

落锁声,公文包摔在地面的声,领带解开摩擦衬衣的声,金属皮扣解开的声,声声而来,像是汇成最深最深的海洋,要将她拽入深海无法呼吸。

他的笑不再是对林玄榆般的柔笑,而是以她不熟悉的幅度,如阴风恻恻,笑含阴粟,在昏暗的黄色壁灯下,黑暗爬上他半个侧面,犹如恶鬼般。

宋轻轻没见过这样的林凉,让她恐惧,让她颤栗的后退靠在墙角。

他看见了,她的眼透过窗不肯挪动的落在那个少年身上,深情在意。

她喜欢上他了?什么时候?

呵。

她真敢啊…

“怎么,对这么个讨你欢心的少儿郎动心了?”全身笼罩着一层黑雾的阴森,脚步的缓慢更像是凌迟,正一步一步向她走近,笑如□□。

她的喉咙像被掐住了般,难以呼吸。

“多美好的少年。”他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笑容龟裂,露出他最原始的面目,狰狞扭曲,“长相帅气,还扬言要娶你,为了你能和他平时最敬爱的表哥翻脸,多令人称赞啊…我问你,你爱上他了?嗯?要跟他走?”

这才是最真实的林凉,强势黑暗的内心正破罐而出,流脓发黑,恶臭不堪。

男性的气息杂着酒味扑面而来,危险的讯息在她脑里挥之不去,她用力的挣开他蛮力圈住的右手,踩了一脚他的脚面,便用力的往楼梯上跑。

这不是林凉,这不是。

宋轻轻摇着头咬着唇,奔向卧室一推门便锁上,靠在门背后急促的呼吸着。

脚步声像是枪声,一步比一步来得更撼动,她惊慌失措的咬着手背上的肉,冷汗控制不住的从额上冒出。

一脚用力的踢门,她的子受力的倒下又挣扎着靠在门后。

“你跑什么?我做了什么让你害怕成这样?嗯?”门外是温雅的语气,却听得人不寒而栗。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宋轻轻立刻被推到地上,钥匙的清脆声还残存着,她偏头看着那人用高大的身影笼出一片黑色的阴影在她身上,余光只照出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像狼一般。

“轻轻妹妹,你躲什么?”扭了扭脖子,像是开胃前的热身动作般,舌尖舔过唇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地上羸弱的身子狼狈不堪的露了大半,她眼里的恐惧,双臂撑在地面的无力挣扎,弱弱的声音求饶,似要将面前的男人推向最不理智的巅峰。

她说,你清醒一点…

你说这一幕,怎会不让人发疯呢?

☆、50

50

他半俯,看着地板上露出惊惶的女人,右手圈住她细腻的脚腕,用了力扯过她不断后退的子在自己下,神色怜悯的摸过她额角的细汗,食指从眉脚划至唇侧,话语如靡靡之音略过她的耳畔。

他说,“喝过酒的男人都说自己很清醒。”

清醒到盯着 下的人,从她的发丝看到那双眸子,再落在笑时会将人拽进深底的洞窝位置。

真就不可理喻了…就这些,就这些竟然都能让他失控,他对多少女人心都冷如冻水不起涟漪,偏就让这个伤过他的臭女人作祟混乱他,八年只是八秒而过,他好似从未被时间抹平般,燃点又因她而沸腾。

一颗烂心还在鬼迷心窍不得好死。

她懂什么情爱?从不说谎的她现在都可以大方的说爱他了,轻易离开又轻易的来,从不将他的心当肉,想走时谁也留不住她,一张听话的脸比谁都决然,装出这样一幅念着他的模样,不过就是觉得他对她好,舍不得这个奴隶,一个能给她钱照顾她还洗衣做饭的奴隶。

难怪听到他说没戏后,也能坦然地说着参加他与别的女人的婚礼。

她嘴里的爱和喜欢,怎么就这么廉价呢。

明知道她就是这样,从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却还是一次次的受撩拨,一次又一次的自嘲和不甘滋滋作响。

“宋轻轻,你能不能让我好受些?!我也曾为你失去那么多,再被你怎样狠心丢弃的心也经不住你这样的践踏。你愿意和别人在一起,愿意为男人做交,愿意跟着林玄榆都可以,你可以不用顾忌我的感受,。”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黑色的眸直望着她,长睫像只受伤的蛾子般不停地煽动翅膀。

他说,“那也求求你也别对我说什么和好爱我向我靠近的荒唐话好吗?”声音轻柔。

他太容易信她了,以至于翻跟头时头磕出血了还要念着有没有溅到她身上,生怕弄脏她。

“我没有愿意…林凉,我只想跟着你。”宋轻轻拼命地摇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不敢对望他,只是低着头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又抬着头,眼里的委屈化为泪水,声音接近呐喊般,“可是林凉…是你说要管我一辈子的,是你说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可是也是你不守承诺的要放弃我…林凉哥哥,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和好…”

手指紧紧用力抓紧他胸前的衣衫,红着眼盯着他,声音却无力如弱草般,她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你再说一遍。”额头的纱布被血渗红,面颊消瘦胡子拉碴,嘴唇惨白而破皮如沟壑,双手握紧病床冰冷的床栏,骨节突出青筋爆裂,眼睛像利箭般盯着背对着他的少女。

“我要回家。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少女的话声音小小的,如蚊子般,风大点仿佛就吹没了。

“你再说一遍。”平稳,呼吸正常。

少女没说话了,只呆呆站在那,他只看见她低垂的后脑。

“轻轻妹妹,抱歉我才刚醒来,脑子有点乱,不太明白你说的话。”少年放下了握紧床栏的手,双手合握的轻放在白色床被上,笑面温雅。

“我说…”她哽咽一声,像是被人掐了一下,“我想回家跟着哥哥和婶婶,不想和你待一起了。”

“嗯…你是想家里人了对吗?乖,等我病好了我就带你回家看看…”轻轻上扬的嘴角依旧柔和,十指却紧紧相扣。

“我不回来了。”

空气停滞,细微的虫声碎碎,平静如水,却如洪涌前的风平浪静。

一声保温瓶砸在墙面剧烈的撞击声,再落回地面弹撞的碎裂声,声声惧耳,空彻回响。

少年的声依旧如斯雅致,“轻轻妹妹,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最好是骗我的,知道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宋轻轻,我不是没有给你讲过这个故事。”林凉的手包紧她的手,喉结滚动,左手食指划过她的锁骨,声音低沉。

“那十年后是不是就不怕了?林凉,我还可以等两年,等你不怕…”急迫而期待的看着他。

林凉忽的便笑出声来,手指抹去她脸上的珠子,“我要结婚了。宋小姐,挺谢谢你给我的年少带来过心动…还有绝望。可再谈些无望的事就是徒增烦恼了。”

他终究还是拾不起这破碎的镜片,生怕划着手又割破刚好的伤疤。

她终于确定这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了,也或许是等到了,但最终也流走了。她等候的这八年呐,一场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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