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宋文安猜想,只因林凉眼高。
林凉是这样优秀的一个人。
他曾不辞辛苦的帮他找回手机,不计脏乱的邀约他们兄妹两上门,大方的提供吃喝玩乐,常常给他家里送礼却不收任何回报,他们曾聊天说地不亦说乎,曾耐心帮他解决学业问题,又支持他做任何事情毫无怨言。
可原来这些…都是假的。
宋文安揉了揉眉头,还是不大愿想起早上,林凉送宋轻轻回来的画面,只是些细枝末节,都让他心脏像要裂开般,恨不得毁掉面前的一切。
宋文安吸了吸颊边的肉,眼睛带着些腥气,“林凉,轻轻那些痕迹怎么回事?”
林凉只笑了笑,眼神纯然,还是如往日般温雅。“你在说什么?”
宋文安只一步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衣领拉到面前,狰狞着脸,“我问你!宋轻轻身上那些恶心的是谁干的!林凉,你最好不要跟我说是你!”
林凉依旧笑得那般雅然,脸庞却轻轻的后退,像是害怕他的暴力般。“宋文安,说话就说话,那么粗□□什么。”
可宋文安只看得恨不得将他脸上的面具撕裂。
宋轻轻是在早上被林凉送回来的,那晚的八点,宋文安因宋轻轻整夜的未归曾给林凉通过电话。
林凉回他,“轻轻妹妹逛累了,我去带她休息时她却睡着了,所以我只好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宋文安,别担心,等她醒来我就把她送回家。”
他说,“宋文安,你不信我吗?”语气些微的委屈。
其实宋文安在前时便发觉出了林凉对宋轻轻的有些不对劲的过度关注,可因其林凉表面的性子,他一直没确定,可他也不允许这种萌芽诞生。
还有宋轻轻对他的逐渐依赖。宋文安每瞧见这一幕,舌头轻轻的舔着自己最锋利的牙齿。
让他看见宋轻轻和他。留的那条窗帘缝,他是故意的。
他觉得林凉的搬走是因为撞见那一幕了,准备眼不见心不烦的放弃,所以宋文安是得意的,得意林凉的懦弱和逃避,他放任了林凉临走前对宋轻轻的留念,同意他带宋轻轻出去游玩,毕竟林凉也是他的朋友。
他一向觉得林凉彬彬有礼,不会过线做出他性子外的事情。在碰见他和宋轻轻的事儿,林凉选择的作法后,宋文安对林凉又加上了一条新的印象。
懦弱。他觉得林凉不敢跟他抢宋轻轻。
所以宋文安在电话里,洋洋得意的,“林凉,我当然信你了。”
那个早上,他笑着接回林凉身边的宋轻轻,又说了几句聊天话。“你们都去哪玩了?”
“就逛了逛街,给轻轻妹妹买了几身新衣服。还爬了个雪山。”林凉笑着递给他一些口袋。
“唉,想到你要搬家了…”宋文安叹了口气,看了看他,“以后有空再来家里坐坐啊。”
林凉看着他的眼睛,轻轻低下眸子,“是啊。我太舍不得轻轻妹妹了。要是她住在我家就好了。”
“你想什么呢?!”宋文安一听,愣了会儿便笑着锤了下他的肩膀,“她是我妹妹。”
林凉的眼神闪了闪,又笑了笑,“是啊,她是你的妹妹。”
宋文安和他告别,将宋轻轻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让她坐在床上。
“轻轻,你和林凉哥哥去哪玩了啊?”宋文安似是不经意的,仿若聊天般的随意。
宋轻轻回他,“衣服,爬雪山。”
看来林凉并没有骗他,宋文安的心松懈了,气息低诱,“以后就没什么林凉哥哥了,知道吗?轻轻只要记住…你的身边只有我 。”
宋轻轻被他细密的吻弄得痒痒,脸颊便开始躲闪,却被宋文安强硬的按住后脑勺,呼吸喘动,声音磁沉靡靡,“轻轻…乖…别躲。”
宋轻轻只能仰头迫受亲密,颓靡的气息环绕,宋文安已快沉浸在这气息中沉沦入海。
直至一串不寻常的红印,拉扯着他顿时回到冷静。
宋文安微眯的眼盯紧了那处痕迹,手指渐渐上滑,整个人堕入黑域般,声音不寒而栗,“宋轻轻,这是什么?”
宋轻轻疑惑的歪着头“嗯?”了一声。
她的衣服蛮力的盖住她的头,他的眼像刀般直盯着上面的散步,双手便直伸到她的背后分开束缚。
白肉上区别红的痕迹更浓更重。
“哥哥…冷…”宋轻轻被衣服蒙住了脸,上身被寒意侵袭,她轻轻的颤了颤。
宋文安闭了闭眼,将她的衣服穿好,声音直冷得悚人,“你和他做了没?”
宋轻轻被他捏得难受,下意识的动了动,又被他捏紧了些,便疑惑的问他,“哥哥,做什么…”
“就是林凉有没有把一个东西放你这,你感觉到疼。”宋文安冷笑着,用手指戳了戳。
宋轻轻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疼。”
草他妈的!
宋文安咬着牙,只觉得五脏六腑里像是有千千万万的锤子,被人用了狠力的敲打,直将他的身体给敲碎!毁灭!
林凉他竟然动了宋轻轻,他竟然真的敢动宋轻轻!
宋文安呼着大气,胸口大幅度的剧烈起伏着,他死盯着宋轻轻无辜的双眼,和那片印记。只觉得像是有一盆凉水直淋头顶般,身心彻寒。
他不怕被他发现,所以在醒目的地方大大方方的留下印记,直等待着他的发现,像是对那条缝隙的回应般。
他的懦弱,都是假的。他骗他是个纯良的少年。他已经准备好摊牌和他对峙。
多么可怕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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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现了啊…抱歉,本来不想在那里下手的。”林凉的右手握住他挟制住他领子的右手,看着他盛怒的模样,笑容更柔和了,“可是轻轻妹妹那里真的太可爱了…实在是忍不住…就…”
宋文安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林凉受力踉跄的倒在地上,他抬着眸看了看他青筋暴起的手,面无神色的含下嘴里的血沫。
“林凉!我把你当朋友!我那么信任你,可你呢?!你却对轻轻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宋文安怒视着倒在地上的林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禽兽?”林凉嗤笑一声。他缓缓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宋文安,你确定要跟我谈禽兽二字?” 他面容上的优雅不复从再,眸中只含冰四寒,笑意难寻,“恐怕你还不够资格。”
说完,他一个勾手和踢腿便将宋文安挟制在地,手臂便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令宋文安挣脱不得,呼吸困难。
“宋文安,装那么久我也蛮累的。你在我面前装兄妹情深,你不累?”
宋文安难受的双手握住他的手臂,想用力扳开,也不知为何他这样文雅的身子,力气却这么大,宋文安怎样都挣脱不开,他只能喘着气意不平的回他,“林凉。是,我也是个禽兽。可是我都没有碰她!你凭什么?!”
林凉的面目终是撕开了,里面都是沸泡的黑水,他缓缓靠近了他的耳旁,一字一字清晰的吐出,“宋文安,因为你懦弱。你反抗不了马春艳。也没有勇气让她光明正大的站着。”停顿了一会,林凉又笑着勒紧了他的脖子,缓缓说道,“而我有。”
宋文安被勒得脸直涨红,他仰着头难捱的笑了一声, “真的好笑,林凉,你觉得宋轻轻就会选择你?我跟她相伴了十年,而你,你算什么?”
林凉挑了挑眉,便低眸看了看他难看的面容,眼神毫无波澜,语气平缓的回他,“我只知道,属于我的,她逃不掉。”说完,他放开他,起了身看着不停咳嗽的宋文安。
林凉缓然的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仔仔细细拍落上面残留的尘沙,直至一尘不染后,抬首间又是那派温雅的笑容了。
“宋文安,我并不好惹。”
☆、41
41
风携着一丝草木的土湿气,嗅进鼻息,满是天的心情,人的心境。这些气味,流进胸腔里,却变得发腥,发恶,不复清明。
宋文安用手按压着布满勒痕的脖子,涨红的脸逐渐恢复黄白,他挑衅的冲着眼前的人笑了笑,伴着几声咳嗽,“可是林凉,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林凉没说话,只望着他狼狈的模样笑了笑。
让人哽在喉咙处的火得不到发泄,像是硬拳碰上棉花般的无力扞拒,宋文安咬了咬牙,盯着他平静的面容,一时更无话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