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的声音小小弱弱的。
“嗯?”林凉疑惑的皱了皱眉,转身又看向她,“宋小姐,你说没有是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交待的么?”
风摇曳着她的身子,小摆的幅度,却城市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你说过,要管我一辈子的。”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林凉顿时没耐心了,上扬的嘴角也暗自捺下。
想找回以前免费供着她养着她的奴隶,以为用生死相胁再和上一句旧时承诺就能感化,还真是天真行为,他想过管她一辈子,可她自己不要。到头来吃了苦了才知道错了,只现在还认为他跟八年前一样傻?
林凉嗤笑一声,抬起脚,准备离开。
“林凉哥哥。”
熟悉的声音。
像是包裹在蜜糖里的一颗棉花糖,咬开里面都是混着酒心的糖汁,甜在骨头里。
…
“轻轻,以后叫我林凉。”
“为什么?”
少年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笨!有些称谓只适合特别的地方叫。”
“什么地方?”
少年避开了她求知的眼睛,尴尬的咳了三声才回到。“我们现在是情侣。林凉哥哥只能在XX叫。”
宋轻轻立马摇头,抱着他的手臂撒娇的摇晃着。
“我不要!我就要叫你林凉哥哥!”
…
她好喜欢这样唤他,就像呼吸空气般自然。
好似有千百条小溪汇入江海,融合交织的一刹那,世界的边角都软了。
他的身子也软了,迈不开第二步。
太深刻的所以太难忘。可是…太难忘的所以才更想摆脱忘却。
“宋轻轻,管你一辈子的人叫宋文安。”林凉靠近了她,一面望着她的背影。
“没有…”
又是没有。
林凉身子倚在围栏上,偏着脸看着她的侧脸,语气冷淡,“宋轻轻,你怎么老说没有没有的。既然当初主动离开我,就好好过你自己的。别想着和好不和好的。我们早就没了。”
风里只刮来她的一句话,“他不是。”
林凉似乎发觉了什么,手指转动着戒指,阴沉着脸,没出声,只等着她回下一句。
宋轻轻转过了头,看着他停顿一分后,才说,“对不起。”
他顿时吸入一股冷气,只斜着眼看着宋轻轻的脸,眼里含霜般,上下周密的打量着她的轮廓。
原以为只是她胡乱说话,或是逃避回答。只现在仔细思量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却都全是回答上一句的内容。
他顿时冷了声,再不复之前的平静,“你说话怎么回事?”
以前的宋轻轻傻是傻,回答人却是正常的语速和停顿,而不是现在…
他盯着她微张着嘴,可就是发不出声的窘迫,这股不安愈发浓烈,他再不顾什么温文尔雅,直拦腰将宋轻轻从围栏上抱下来,放在沙发上,皱着眉,围住她双手撑在沙发顶面,咬牙切齿的命令她。
“宋轻轻!我要你立刻马上现在就回答我!”
她还在张呀,眼里盛满了急切,就是说不出来,只好用手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敲着脑袋,告诉他。
如钟声铮响,林凉一下便明白了,四肢顿如侵灌寒风般僵硬,他缓缓低了头,面颊凑近了她的面容,眸子盯紧了她脸上的肌理,一线一横。
“打你头所以说话跟不上了?”
宋轻轻点了点头。
他霎时有些苦笑般的笑了一声,右手直捏紧了她的面颊,眸色如冰。“宋轻轻,没了我会过得很惨是吧。又做JI女又被人打成这样的,你他妈能让我看见你一次过得好好的?!嗯?你要跟着宋文安那你就好好跟着!好好过日子行不行?!你凭什么还要在我这里找存在感?!…”
“林凉哥哥…”
呢喃完,宋轻轻只一个低头,便吻上他的上下波动的喉结。
南风说,男人最抵抗不了这招了。
林凉顿时停止了说话,喉咙处下意识的吞咽着,低着头看着宋轻轻的发旋,神色不明。
她还知道,林凉最敏感的地方是他的腰,只要轻轻的FU摸,他便如浑身战栗般拥紧了她,告诫她不许乱碰。
可她知道,他喜欢。
她的手只放上手指,还未移动,便被林凉扯着手臂远离他,只能倒在沙发上侧着眼看着他又是那个文质彬彬的林凉了。
“宋小姐。抱歉,我不是你的那些恩客。请自重。”
“还有请容许我不太礼貌的说一句。宋小姐,别追上来了。我不吃回头草。”
浪涌的欲只在转念之间霎然退却,只因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她和林玄榆的画面。
他说不在意。
可身体里每根神经都在嘶吼着说,我可真他妈在意得疯了。
谁教她这些的。
她又给多少个男人做过…舔喉结,以前从未有过的调情手段,又是跟着谁学的招儿…她甚至还被无数的男人SHANG过…
林凉闭了闭眼。
林凉,你不能再想了,你会疯的。
宋轻轻真的没敢上前,因为林凉的脸色是肉眼可见般的寒冷,冷到她呆愣在原地,无措的摩挲着双手。
直到门被重重的关上。
她好像,又做错了什么。
原来有时候一个人真的有一天会难受到没有情绪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鼻子一酸眼睛一红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就是个废物。
林凉。
是真的真的放弃她了。
难受。
☆、33
33
时间短小,急促的流过窗台,流过木梳上的一缕尾发,只留下匆匆的叹息。
但它也长,长到一点一点抹去宋轻轻记忆里他名字的笔画。
也长到他心里白雪茫茫,爱憎牵缠的土地在雪里埋藏,不愿刨开。
晚上九点,宋轻轻坐着电梯,这样的天,少有车辆来往,于是便在冷风的呼啸中等了近四十分钟的出租车,头发夹着雪白的颗粒,颤着手,敲着按摩院的玻璃门。
徐嬷一直在等她,所以临近十一点了也没把卷帘门放下,见她一直没回,手机也不带,正急得不知所措只能干等时,才听到敲门声。
“可算是回来了。我就怕你出事。”还未见人影,徐嬷的大嗓门便传出来了。
“这小子就仗着有钱把咱都不当人看似的,都那么晚了才让你回来。”徐嬷忙打开室内老旧的空调,给她倒了杯热水,又摸着她冰冷的手骂起了。
“天还那么冷。PI股小架子大的。轻轻,以后晚了就跟那小子谈谈,让你早点回来。真不知要做些什么,那么晚…”
徐嬷清楚现在高一的孩子是没有晚自习的,放学就是六点,怎说七八点就该回来了…这样一想,徐嬷忙又问她,“那小子没对你做啥坏事吧…”
宋轻轻本就容易被欺负,又好骗。以前就有些混混仗着她傻,趁着徐嬷不在,便用一百块骗她,说是做两次。
结果却是带她出去招待了八个人,回来时嘴里都破皮了,晚上吃饭都疼得嘶声,听说有人还想扯她裤子,还是宋轻轻打人又呼救的,引得旅馆的服务员注意才逃走的。
徐嬷是看在林玄榆长得正经,再者他出手阔绰,是林家的人权力也大,知道惹不得,才不敢拦着。
听说好多有钱人就喜欢折磨人,什么在里塞球、用鞭子抽打、掐喉咙以致女人窒息达到紧缩的刺激感。甚至还有喜欢看女人与公狗的,哪一件不是让她心惊胆寒的。
宋轻轻摇了摇头,只说是堵车了,徐嬷悬着的心这才安心落下。
可瞧着宋轻轻被冻红的脸,又是一阵心疼。
徐嬷年近五十,跟丈夫貌合神离也近十年左右了,自十年前知道她丈夫□□后,徐嬷闹着和他分居,只念着孩子才没离婚。
八年前,她一个三十几的女人一个人打拼,做的都是体力活,直到晚上跳着广场舞休息跟人聊天时,才知道这个人因为惹了事不敢在这儿待了,准备把按摩院便宜卖了。
徐嬷想了很久,终是咬咬牙接手这个店,一来是原有的阿姨都认得这儿,她有资源。二来她年纪也大了,老是腰疼,做不得体力活,便拿着积蓄买了。
还留点钱在银行里,直到遇到宋轻轻,剩下的钱便给她治病去了。
她的儿子也是混,二三十岁了也没个正经工作,整天打牌喝酒的,没钱了就找她要,不给就砸店子,长此以往,徐嬷对这儿子再大的感情,这会儿子全消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