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窝:“在的,他要更好看”
景倾笑:“那我一会儿...”
话没说完,笑容逐渐凝固,看着面前的Y区大楼,景倾:“你想要带我来的,是这里?”
格窝:“对,你来过吗?”
景倾停住脚步没动:“你说的哥哥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格窝:“易窝”
景倾:“这是全名吗?”
格窝:“全名是景易”
景倾低头看他,没再说话,攥紧了手里的包。
过了会儿,她蹲下,与格窝齐高,对他说:“姐姐今天还有事,改天再约你”
格窝:“你是要走吗?”
景倾:“嗯,抱歉”
她起身就走,似避之不及,但刚走两步又被叫住:“大小姐?”
这声音极为耳熟,景倾回过头,愣了下:“林叔?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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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表演开始还有二十分钟,景易吩咐下去,二十六层可以开门了,让客人提前入场。
结果没过一会儿,温渠给他打来电话,焦急的说:“公子哥儿,门,开不了了!”
景易沉了眸,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手机说:“我去看看”
焉可和姜迎迎在聊天没注意到景易的神情,凌亦注意到了:“我和你一起过去”
景易点点头:“好”
来到二十六层门外,景易明白为什么门开不了了,简椅普林尼那卡黑比许带了很多人堵在门口。
泉喏一身红衣舞装,身材纤细高挑,还带着令人惊艳的容貌,却是在求他,求他让开。
简椅普林尼那卡黑比许看见景易来,甩开泉喏,手中拎着一个棍子,举起指向景易的脸,凶神恶煞又正气凛然:“告诉你景易,只要我在,你就休想开业!”
泉喏又过去求他:“求求你快让开,客人已经在等了,等表演完我们就一起回家不行吗?”
声音卑懦的,姿态低微着。
修长的手指紧握,这就是她口中,那个已经悔过的男人吗?
简椅普林尼那卡黑比许攥起泉喏的手腕,眉眼狠厉:“把你的衣服给我脱了!你不能帮他开这个业!”
“他是在拿我们大家的东西牟利!他在诋毁天涧听溪!他就是个恶魔!”
泉喏一直在哭:“他不是,他是好心,他要帮助我们,他是为了我们好”
“他才不是!”,简椅普林尼那卡黑比许又把她推到地上:“他是为了他自己,他想窃取我们东西让他自己变得富有,他就是个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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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厅接待室,
林鼓告诉景倾:“前段时间去看先生夫人时碰到少爷了,他见我一个人生活没人照顾就把我接来这里”
“和你们一起生活惯了,我自己一个人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景倾:“爸妈走的突然,出国之前没能照顾到你,是我不对”
林鼓:“大小姐你说的什么话,你们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这把年纪了也不图什么”
“我看着少爷从小长大,还能再陪陪他,就知足了”
景倾没说话,攥紧着包。
林鼓眼花心不花,景倾往景易书包里放窃听器的事他也知道:“大小姐,你们姐弟的感情一向很好,少爷也时刻记挂着你,你...”
“他不是我弟弟”,景倾打断他的话。
林鼓愣了下,有些着急了:“他不是你弟弟还能是谁,他就是你的亲弟弟,先生夫人的亲儿子啊”
“他不是”,景倾红了眼眶,却坚定的说:“我弟弟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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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亦从众人中走进来,她的状态不好今天无法表演,但景易叫她来观看今晚的演出散心,说她可能会喜欢,只是,这里为什么围了这么多人?
简椅普林尼那卡黑比许环视一周,冷笑:“好啊,基本都在了”
他盯紧景易,眼中猩红着,愤怒着,问众人:“你们知道他为什么对我们的东西这么关心吗?”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愿意和你们联系好假惺惺的帮助你们吗?”
他看过泉喏、凌亦、浅亦还有身后所有从天涧听溪出来的人:“因为他也是天涧听溪的人!”
他看着景易一字一句的说:“他不是景易,他是子云视风烟覆凖!”
泉喏坐在地上仰头哭喊着:“你在胡说什么啊!”
简椅普林尼那卡黑比许:“我没有胡说!三年前交换仪式早就成功了!”
“皮亚亲口告诉我,他不是景易,他是子云视风烟覆凖,他是那个杀人犯!”
“不信你们看!你们看他的眼睛,你们看他眼睛里的那份狠毒,我不会认错!”
“景易是谁,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每天过着高枕无忧的生活,衣来张口饭来伸手。他小时候去过天涧听溪你们都记得吧?多天真的一男孩啊,爱笑又听话”
“可你们看他,他哪点一样了!他打架,他狠毒,你们别忘了,这里三年前就是他的!他只不过是以另一个样子重新回来了而已!”
“是他一直在欺骗你们!”
人群霎时沸腾,附和的,恍然大悟的,还有嫉恶如仇的...
景易低头看向泉喏,看过身边的凌亦还有向后退了一步的浅亦。
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她们眼中的那份震惊,陌生和恐惧,她们...
信了。
到底为了什么在坚守呢?
他的期望是什么,愿望是什么,分明离开的已经离开,无法挽留。
可转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看着他,那里澄澈,晶莹,又懵懂。
那片明镜中容纳的,是其所能看见的,是这个世界给予的,会以点滴汇聚的或光亮或浓黑。
景易:“回去”
他的口吻很轻,几乎只有口型,但格窝看懂了。
墨黑的瞳如会发光的纯黑玻璃球,没有关心,没有留恋,他转身走了。
再无所顾忌,脚往前一步,坚定的,没有犹疑:“让开”
简椅普林尼那卡黑比许:“你们看,你们看他的眼睛!是他,就是他,是杀人犯!”
“不能让他抢走我们的东西,杀了这个杀人犯!”
那群人,躁动着,恐惧着,喧嚣着:“打死这个杀人犯!”
“打死这个杀人犯!”
剧场门前,一触即发,是鼎沸喧嚣还有倔强的少年。
指间,划动,划破阴霾迷雾。
紧拳,挥力,毁他迂腐荒诞。
耳边诋毁谩骂,身后亲人提防,面前寒心背叛,可纵单膝跪地,不退不让。
年少轻狂,因其上是愚昧规章。
荒唐放肆,因亲爱之人曾以命相守。
我所信仰,是终有一日,初阳会万丈。
只要我在,此门必开。
哪怕万人挡,亦往。
☆、第 67 章
“少爷八岁以前一直和你生活在一起,先生夫人因为工作忙把你们交给夫人的爸妈照顾。那时他对爸妈的概念不重,却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别人问他最爱爸爸还是妈妈,他说最爱你。”
“少爷九岁,你十六岁,你读高中选择住宿一周甚至一个月才回一次家。少爷想你一个人偷偷抹眼泪,被人发现后哭着闹着要去看你,给你买你最喜欢的蛋糕。”
“少爷十一,你十八岁。他准备了整整一个月给你的成人礼物被同学踩坏了,他打了一架,鼻子青了,一夜没睡把礼物修好饭都没吃。”
“他是怕老鼠,可爬山碰到蛇,他也是奋不顾身的挡在你面前宁愿被咬伤。那年你胡闹不小心惹了成群蜜蜂,也是他把衣服脱下来给你捂住你的脑袋啊”
景倾红了眼眶,眼泪温热,热的是过往心中的记忆。
林鼓:“少爷十二岁,你说你被陌生人搭讪被吓到了,他放弃篮球钢琴,去学散打,受伤了也一句苦不说”
“少爷十三岁,你二十岁,你交了男朋友,发了照片过来,他情绪低落了一整天,然后去问先生夫人那个男生是谁,对你好不好,可不可靠。他说如果他敢欺负你,他哪怕千里万里也要过去找你”
“不要说了”,景倾打断他的话,嗓音因为落泪而嘶哑,但依旧冷漠:“你说的是我弟弟,但不是他”
现在的他,我不认识”
“你怎么就不认识啊!”,林鼓气得拿着拐杖不停的匝地:“你弟弟就是他啊!”
“有谁的性格是一成不变的,你小时候也是也爱哭爱闹,现在不也雷厉风行独当一面吗?”
“你越来越冷漠,严格,难道你也变了,你也不是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