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把抓住,“不……不要,大姐,大姐你还有办法的对不对?!国师!对了星魂国师不是答应过老爷要保护冯家的吗?你不是派人去请国师了吗,大姐,我们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
“是啊,是啊……”这些女人从未如此齐心的哀求她。
“哼,国师如果能来,还会等到现在?那毒妇手段何等残忍,待会儿她来了,呵……大家,自行了结吧”拉开二夫人的手,仰头饮下一口酒,“毒妇!我咒你,生前死后永不安宁,尸身任人践.踏,挫骨扬灰!”
“大姐!呜呜呜……好,妹妹听你的!”二夫人狠狠咬咬牙,拿起酒壶喝一口,然后再是三夫人,剩下的姐妹四散逃离……
冯家私宅处,冯老九从马车里下来,由下人扶着,进了宅子,径直就去了冯去疾的书房,“老爷~”
“你怎么来了?!”平日听了这娇滴滴的声音,冯去疾一定会好好宽慰,可如今……
寒刃划破静谧的夜空,蜘蛛从暗处爬出,“多谢带路。”
“老爷……”
一把推开冯老九,接住儿子冯劫递过来的剑,他虽上了年纪,又做了多年丞相,可武艺从未生熟……
不消两刻,右丞相府上下便成炼狱,逃散的人无一例外地被抓了回来。
“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这吵耳的求饶声,竟比杀人的声音难听百倍,钦原正要手起刀落,一个女人突然口不择言地向钦原爬过来,拽着她的衣摆,“是她!是那个老女人对夫人不敬,都是她在跟你作对,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
“对对对,就是那个老贱人的错!”
“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
“她还咒夫人生前死后永不安宁,尸身任人践.踏,挫骨扬灰!“
“老贱人死得好,死得好!”……
钦原冷呵一声,将剑从女人们的头顶拿开,其他杀手随之停下来,“好~这老女人虽死了,却难解我心头之恨……不知,哪位愿意帮我出出气?”审视的目光急速扫过。
刹那间,跪在地上的女人、仆人、护院,争相恐后地靠向冯大夫人,去撕扯她的尸身。
钦原眸间浸出的杀气没了半点恻隐之意,“将那三个女人葬了,其余的人带回罗网,做你们平日受训之用”……
几个回合下来,张良连门都没碰到,羽刃上的血却滴滴答答流了一地,白凤不是真的想杀张良,卫庄也只是不想他胡为任性而已,可张良这般固执,倒让他为难了,“还不放弃?”
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提着凌虚一点点移向白凤,“张良这一生从未如此清楚明白,我……嘭”再次被白凤一个瞬移,一记扫堂腿放倒。
缓缓从一堆烂木头里爬出来,撑着凌虚站起来,张良胸前的血色越来越广,“我不能让她死在卫庄兄手里,决不……咔”白凤重重的一手肘捶下来,张良的肩膀脱臼了。
飞起一片白羽,白凤估摸着浮光应该快来了,“看来只能打到你爬不动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活在这个乱世,上一刻算计别人,下一刻被别人算计,实在太正常。
离开右丞相府没多久,电光火石间,我就被人给擒了。
“止血”
看着横在脖子上的惊鲵剑,钦原赶紧喝住其他准备围上来的杀手,“别送死~”
咬牙挺住,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输了,好在钦原不懂他的左手剑法,可惜……望着方才被钦原一剑斩断的右手,惊鲵剑刃在钦原的脖子上拉出一道血痕,“给我止血!”
给惊鲵包扎止血后又被逼着带路,转了好几十个弯,好不容易甩掉其他罗网杀手后,他居然说我带错路,捅了我一刀,不对,捅了我一剑,以免我再玩花样儿~
“别装模作样,我这剑比起你的……不过小意思而已,但你要再故意带错路,别怪我不念师徒之情!”惊鲵疼得面色发白、冷汗直冒,却丝毫不敢将剑从钦原脖子上拿下来,再不快点,转魂灭魂撑不了多久了。
我若不半点情分也不念,就不会支开你行动了,“你,别后悔”可你既然要自己找死,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慢着!走左边!”
“大哥,左边过去是河,你不是……”
看钦原恍然大悟的神情,惊鲵架着她往左边去,“想到了?你以为张良真的相信你会信守承诺?你以为他真的什么也不准备就来了?”
是了,我、惊鲵、张良,彼此谁也不会相信谁。
“那你以为张良真的能从卫庄手里救出转魂灭魂?”论智谋,张良的确无人能敌,可论武力和决断,谁都不如流沙主人,卫庄想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将钦原推进岸边的船里,惊鲵终是支撑不住倒在船舱里,“张良比你我想象的更加聪明,你最好能保证,我见到的是活的伏念颜路,否则……我们只能一起死。”
嘁~
刻意慢吞吞地摸到红腰带,居高临下地看着半死不活的惊鲵,然后……
嘎?!惊鲵和我的伤口同样泛着青黑色,“你……把毒下在了自己身上?”
草,你他娘阴我!
我忽地意识到,张良既然不信我,那更该将赌注押在惊鲵身上,一则惊鲵为了某些东西已经方寸大乱,且被卫庄逼的走投无路。
二则,惊鲵十分了解我。
三则,赵高哪会真的放过不在掌控之内的利刃。
但如果他能在赵高动手之前,找到伏念颜路,转魂灭魂不仅多了些生机,也能不破坏卫庄的计划。
带着淡淡忧伤看着此刻就能要了他命的钦原,惊鲵并不觉得钦原在斩断他一条手臂后,中了毒有什么稀奇,“青鳞火焰蛇毒,非张良手中的碧血玉叶花不可解。”
情分,蛇毒,解药,张良果然把惊鲵治得死死的。
碧血玉叶花?
钦原突然想起,公子高死的那个晚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张良,要跪下来求他,他都没把碧血玉叶花给她,更没有告诉她公子高的毒无药可解。
呵,也怪我太无能。
我这一辈子,唯独被你这么一个人耍得像条狗。
所以,决不会有第二次。
罗网流沙殇二
重新压制住体内的禁锢之力,在戎道山中的一年里,他虽冲破封印,恢复了功力,可东皇太一留在他体内的这股力量并没有完全去除。
浮光不想背叛幕后之人,更不想伤他,所以这药……是幕后之人逼着她下的吧?
否则他使用禁术的那个时机,浮光就不会故意放过了,那么……推开窗户,朦胧的夜色下,星魂诡异地勾了勾嘴角。
那么,只要你没有将它告诉别人,本座依旧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还不放弃?!”白凤蹙眉问道,张良不是一向都很聪明么,为什么这种时候却如此愚蠢。
张良苍白无力地笑道,“嗬,若不愚蠢这一次,我怕我会愚蠢一辈子。”
对准张良的要害,白凤冷峻的神色没有半点迟疑。
“住手!”浮光从屋外飞扑进来,白凤原本朝向张良心脏的羽刃在她的腰上留下一道伤口。
由浮光扶起来,看着不打算让步的白凤,张良凄楚狠厉地警告,“若二位师兄像他们一样,成为张良生命中不可挽回的遗憾,我不保证将来算账的时候不会牵连你!”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白凤年少时无力拯救的墨鸦与弄玉。
缓缓放下羽韧,白凤终是没有再阻拦跌跌撞撞往外去的张良……
转魂灭魂在冯家私宅内杀到筋疲力竭,最后虽取了冯去疾父子二人的性命,却被卫庄几招制服,打到毫无招架之力。
“嘭……噗……”转魂从房顶上重重地摔落到地上,灭魂想要过去扶她,却被鲨齿剑气砍到吐血。
掠风而下,卫庄一俯身,宽大的衣袍便映入全身多处骨折的转魂眼中,“如何,两位魏国公主?”
灭魂挣扎着看向四周,躺满了随她们行动的罗网下级尸体,怪不得刚才只有她们两人动手,“你……”
“坐收渔翁之利,不是你们主子一向喜欢的事吗?这滋味儿如何?”说着,鲨齿便挥了下来。
“……咣当”鲨齿朝灭魂挥下时,转魂瞬间扑倒灭魂身上,凌虚飞过来,挡去了鲨齿大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