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番外(87)

他没敢睁眼,想装睡糊弄过去,但很快就糊弄不下去了。

雪芽不知道贺续兰半夜哪来的兴致,这般折腾他,他让贺续兰念着自己的伤,贺续兰也不听。中途雪芽还在想会不会不是贺续兰,可他搂着对方的脖子,把眼前这张脸看了许多遍,都觉得是贺续兰的脸。

他仿佛回到给贺续兰下药的那一晚,眼看着外面天都亮了,雪芽忍不住呜咽着骂贺续兰,“混蛋!”

他又不是不让贺续兰碰,干嘛这样使劲欺负他?而且贺续兰明明说只要自己说停,他就会停,可这一晚上他求了不知多少遍,什么好话都说了,甚至因为气不过还打了贺续兰手臂一下,可贺续兰根本就不理他。

等被抱着去喝水的时候,雪芽觉得他手都抬不起来,浑身都疼。他努力撑起头去喝递到唇边的水,听到贺续兰的声音。

“雪芽,我留黄公公在宁伏宫照顾你。”

雪芽口渴地把一杯水都喝完了,才倦倦地看向贺续兰。他没怎么睡觉,脑袋都钝钝的。

“黄公公照顾我?”

贺续兰放下青瓷杯,指尖轻轻在雪芽的眼尾摩挲而过。他看着眼前这张比夏日芙蕖还要娇媚的脸,唇慢慢抿紧。

雪芽眨眨眼,继而累得把下巴压在贺续兰的肩膀上,“哥哥不带我出宫了吗?”

他想着要出宫,心想路上还能买点民间的糖人吃。若是得空,能回趟家乡看看阿娘就更好了。

“嗯。”

雪芽听到贺续兰只答了一个字,有些不满。贺续兰欺负他大半宿,对他语气还那么冷淡,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泄愤般地咬了对方肩膀一口,没咬太重,只轻轻一下,就松开口,“不带就不带,这么热的天,我还不想出门呢,你到时候晒脱皮,我可是会嘲笑你的。”

话落,雪芽感觉腰上的手骤然收紧,他正浑身疼着,被一搂紧,立刻吸了一口气。

他气恼地又骂了贺续兰一句——

“混蛋!”

*

贺续兰走了,他走的时候,雪芽在补眠。

等雪芽醒了,宁伏宫依旧是宁伏宫的老样子,一个宫人都没少,只是没了主人。

雪芽看着似乎没什么变化的寝殿,发了一会呆,才爬起来往外走。他身上还是难受,走得慢吞吞的。好不容易踏出殿门,他看到了黄公公。

“黄公公,我饿了。”雪芽对黄公公说。

黄公公看到雪芽,脚步一顿,他站在不远处,神情好像跟往日有些不同。雪芽见黄公公停在原处不动,觉得奇怪,又问了一句,“黄公公?”

“小厨房备好了粥,就等你醒呢。”黄公公终于笑了,恢复成往日的可亲模样。

雪芽点点头,转身回房洗漱。

他尚且不明白贺续兰的离去代表着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无聊,无聊到他觉得白日越来越漫长,夜里稍微好一点,因为他可以逼自己睡着。

也许五日,也许十日,雪芽都记不得过去多少天了。他每日就是坐在贺续兰寝殿窗下的美人榻上,看贺续兰的话本,玩以前玩过的七巧锁。可能是他太无聊了,黄公公居然跟他说,让他写信。

“写信?哥哥能收到信吗?”雪芽都不知道贺续兰去哪打仗。

黄公公点头,“能啊,每隔三日宫里都会传信给太后和易将军,雪芽写好信后,我使点银子,把雪芽的信让送信的人一块送到太后手里。”

雪芽没写过信,有些犹豫。他足足拖到晚上,才拿起笔,在信纸上歪歪扭扭地写:“见字如面,我是雪芽……”

光是这八个字,他废了三张纸。好不容易第一句话写完,第二句话又卡住了。

他该跟贺续兰说什么呢?

说他吃了什么,还是问贺续兰的伤好了吗?

眼前烛火越来越暗,地上的废纸越来越多,雪芽终于把信写好了——

“见字如面,我是雪芽,好想哥哥。”

雪芽对着烛火欣赏自己的信,突然觉得内容似乎太少了,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又在信纸上画了个两个猪头。

两个猪头亲亲热热地挨在一起,好像是一对。

信寄出去后,雪芽问黄公公,“黄公公,哥哥收到信后,会给我回信吗?”

“应该会的。”黄公公低声说,“我给了很多银子呢。”

雪芽听到“很多银子”,顿时觉得肉痛。早知道就不寄了,让黄公公把银子都给他。

想着这样想,但信寄出去后,雪芽还是盼着收到回信,但他没还盼到回信,先盼来了崔令璟。

没有贺续兰的宁伏宫,崔令璟自然不用再顾虑什么,他把雪芽叫到自己面前,努力挤出一抹笑,“雪芽,你还记得朕之前说的立功吗?”

雪芽点头。

“如今天下大旱,你帮朕去祈雨,祈雨成功,便是立下大功,朕会把你和你娘的贱籍都改了,以后你也不用再当奴才。奉瑞宫旁边有处宫殿,叫美人阁,你可以住进去。”崔令璟道。

第七十七章

雪芽听说过祈雨, 他的家乡有一年闹大旱,两个多月没下雨,当地有名望的老者去祈的雨。雪芽在楼里不能去看, 但他听楼里干粗活的小厮说祈雨可热闹了, 人山人海的。

他当时听着,十分艳羡, 心里想着若他有机会去现场看一次就好了, 倒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去祈雨。

看祈雨仪式是一回事, 自己去祈雨是另外一回事,不提其他, 光是要成功,雪芽就觉得很难。上京都不知道多久没下雨了,他怎么能成功?

况且, 贺续兰已经答应他会帮他和他阿娘洗掉贱籍, 而且不需要他做什么。

“陛下,奴才从来没有祈雨过,也没见人祈雨过,陛下还是找别人吧。”雪芽摇头道。

雪芽的拒绝让崔令璟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他唇角微微一抿, 上位者的威严自然流出。

祈雨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如果再不下雨, 民生艰难之外, 他和雷丘荣的这场仗也没法打。雷丘荣这个老匹夫, 故意让人传天下大旱是因为他这个皇帝的原因。他膝下无子, 群臣早有争议,若一直不下雨,怕是连前朝百官的心都无法安住。

所以, 即使雪芽不愿意,他也要逼着对方去。

崔令璟往身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太监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站在雪芽旁边。雪芽愣了下,下一瞬,他就被人扯着往前走。

那两个太监似乎是干粗活的,一身力气极大,雪芽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不懂崔令璟为何要非让他去祈雨,他想求救,可皇宫里属皇帝最大,他找谁似乎都没用。

若他这个时候喊黄公公,只能连累黄公公。

“陛下,奴才真的做不到,陛下,您换个人吧!”

无论雪芽在后面怎么喊,崔令璟仿佛没有听到。他快步往前走,夕阳的日光照在他身上,扯出一条长长的黑影。

雪芽被带到奉瑞宫,在那里,他见到几个陌生人。其中一个留着长胡子,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跟他说祈雨他需要做什么。

当雪芽知道自己明日只能喝粥,后日要在法坛上跪到直到下雨为止的时候,当即就想从房里冲出去。

可那些人拦着他,不让他出去。

雪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祈不到雨的,你们让我上去没用,我……我会死在上面的!”他见那些人根本不在意他的话,只能提高声音喊崔令璟,“陛下!陛下!放奴才出去吧,奴才不想死!陛下……”

外面静悄悄的,无人应答。屋里的人让雪芽背后日祈雨的颂词。雪芽一看密密麻麻的颂词,就想丢开。但这里不是宁伏宫,这些人也不是贺续兰,无人惯着他。

雪芽被粗绳绑在椅子上,被迫听那些他一句话都听不懂的颂词。他听不懂,更不会背,教他的人好像失去耐心,脸色越来越差,最后怒道:“朽木!”

颂词教不下去,雪芽又被拖去另外一个地方。在那里,他全身的皮都快被刷烂,那些太监拿刷子在他身上用力地刷,仿佛他是脏东西,还是那种脏得不能再脏的东西。

连难以启齿的部位,他也被逼着自己用软管洗了好几遍。

雪芽洗的时候,眼角忍不住滑落一滴泪。终于洗完,那些太监给他穿上一件纯白无一点花纹的宽袖衣裳。雪芽进入红月楼起,穿的衣服多半艳丽,他从未穿过这么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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