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松了一口气,“他才干不出这么粗鲁的事。”
“哦,那如果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是为什么?”
范离刚松的一口气瞬间又提了上来,“你们在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你要是不习惯拿他做例子,那拿你做例子好了。你如果做出这样的事,是为什么?”
范离仔细想了想,“那可能完全没拿那个女生当女生看。”也有可能……
范离的眼神在蒋琭琭身上游离,她和言境,这两人在医院肯定发生了什么。想到一边是言境,一边是蒋琭琭,范离很及时地扼杀了另一种可能。
蒋琭琭若有所思地点点,似乎认同了这个说法。
那就还剩一个疑问,那个白白胖胖的女生到底是谁?
不等蒋琭琭展开调查,第二天,答案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那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铃声一响,大家都蜂拥般地朝食堂涌。蒋琭琭没什么胃口,等到食堂快没人了才下去。结果在楼梯口遇见了一个女生,白白胖胖的。
中午时候楼道里几乎是没人的,再加上那女生的体型,蒋琭琭多瞅了几眼。
直到走近时那女生伸出胳膊拦了去路,蒋琭琭才知道她是在专程等自己。
“你有事吗?”蒋琭琭先开口。
女生看着蒋琭琭,一字一顿地说:“我是方圆。”
蒋琭琭顿了顿,难道两人认识?但转念一想,认识的人不会一开口就自我介绍。于是也学着她的样子,自我介绍道:“我是蒋琭琭。”
“我知道。”女生显然认识她。
“那你有什么事吗?”蒋琭琭不喜欢打哑谜,喜欢开门见山直接一点。
“听说你要追言境?”
方圆同学围着蒋琭琭绕了一圈,最后绕回她面前,盯着她的脸无比认真地说:“劝你放弃。”
蒋琭琭一听,连惦记食堂最后一块马蹄糕的心思都没了,扬声道:“我要是不放弃,会怎样?”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没人知道一切是怎样发生的,第一个目睹现场的男同学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第一手劲爆消息:
“我刚踏上第一个阶梯,就感觉地面隐隐在震动,当时没多想,以为自己吃撑了出现幻觉。结果走了两步,震感越来越强,等我摇摇晃晃靠着毅力一步一步上了楼,顿时只觉得天地都要倾覆。你们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下的楼,见到教导主任的时候,我站都站不稳了。”
“是谁先动的手?”有人问。
“我怎么知道,我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刀光剑影,硝烟弥漫,冲锋陷阵,天昏地暗。”
“那她俩为啥动手啊?”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过,据小道消息,是为了一个男人。”
教务处,两个衣衫不整、蓬头赤脚的女同学正赤着眼互相瞪着对方。
蒋琭琭稍微好一点,起码有一只鞋还在自己脚上。方圆同学可就惨了,两只鞋都不知道落哪儿了。
教导主任看着两个女生不成体统的大打出手,表示痛心疾首,“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打架?你俩谁先动的手?”
两人刚才还你死我活打得不可开交,好几个男生拉扯了半天才将两人分开。现在倒是有默契的很,互相憋着气,谁也不吭声。
教导主任问了半天问不出一个究竟,鉴于两人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也没人受伤,给予警告之后就让班主任来领人了。
蒋琭琭的班主任姓张,名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常年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隔着老远的距离,蒋琭琭就看见了他那张横眉怒目的脸,以及手里提着的一只蓝色运动鞋。
“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蒋琭琭穿好鞋子跟在他身后,支支吾吾不表态。
“你说你,这学期还没过一半,总共就惹了多少事?”
蒋琭琭继续不作声。
“不要以为不说话就能糊弄过去。”
班主任停下脚步,侧身瞪着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妈明天就要回来了,你今天就给我惹事,她要问起来,你让我怎么交代?”
“嗯?我妈明天要回来?”
“我怎么不知道?我妈提前跟你说了?”
“老师你比我还先知道?”
望着蒋琭琭疑惑的眼神,班主任轻咳了一声,提了提眼镜框,“别岔开话题,你就说我怎么交代。”
看着对面的人欲盖弥彰的样子,蒋琭琭终于想起这男人是谁了。
这可是要成为她后爸的男人啊,顿时她的语气都变软了。
“您就像以前一样帮我打掩护就行啦,我妈相信你的为人,不会怀疑的。”蒋琭琭见左右没人,拉着班主任的手作撒娇状,“哎呀,张叔叔你最好啦,我一定在我妈面前多说你好话。”
班主任正了正脸色,无可奈何地扒开她的手,“好好说话,在学校呢。”
“好的,”蒋琭琭一秒变正经,“那我妈那边就拜托你搞定了。”
说完,蒋琭琭就一溜烟地跑了。
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的蒋琭琭正得意地一蹦一跳向5班走去,结果老远就看见5班教室前面站了个人。
这个颀长的身影,蒋琭琭简直太熟悉了,想不认出来都难。
作为大家公认的校草,凌彻凭个背影就能秒杀一大片,走到哪儿都有同学冒星星眼。但平时人气旺盛的校草这次遭到了华丽丽的忽视。
蒋琭琭步履如常,目不斜视地越过某人,意料之外,胳膊又被人拽住了。
蒋琭琭先是看了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再一路往上,对着他的脸,一开口只有两字:“有事?”
道歉
凌彻站在原地,保持着一副惯有的冷漠,迟迟没有开口。
蒋琭琭没耐心等下去,胳膊一抽,转身要走,“没事的话我要回教室了。”
此时的5班就打架事件讨论得热火朝天。
“哎,你听说没,蒋琭琭和方圆打了一架,就在楼道口那里,据说打得可厉害了。”
“她俩怎么打起来了,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么?”
“还能为啥,不就是因为3班的言境。”
“那这回蒋琭琭可真是因果报应啊,以前的时候净欺负追求凌彻的女生,现在也轮到她受欺负了。”
“受啥欺负啊,你知道蒋琭琭没打赢?我可是听说方圆两只鞋子都打飞了。再说了,蒋琭琭家和校长沾亲带故的,能受到啥处罚。”
“哎哎哎,你这么说,方圆她老爸还是副校长呢,更不可能受处罚。”
突然,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卧槽,凌彻在外面!和蒋琭琭!”
原本喧闹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随后爆发出更大的噪音。大家你推我搡,争先恐后,纷纷探头去望,果真看到两人在教室不远处站着。
关键是,凌彻还拉着蒋琭琭的手!
蒋琭琭用力抽回手,有些不解地望着凌彻。问他有没有事,他不说。自己要走又要拉着自己,什么毛病?
像是酝酿了很久,凌彻终于动了动嘴唇,“和人打架了?”
嗯?难道是来讲大道理的?
蒋琭琭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凌彻顿了一下,才又说道:“上次我去医院,没见着言境。”
所以呢?
蒋琭琭实在不知道凌彻想表达什么,想不到怎么接话,也不想去接他这种没头没尾、不明不白的话,干脆顾左右而言他:“你不会是在找话题吧?”
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凌彻听完,脸刷地一下红了,转身就走。
蒋琭琭愣在原地,像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
等她回到班级里,同学们都炸开了锅。
“我没看错吧?刚才你是在和凌彻说话?”
“凌彻找你干嘛啊?”
“你不是换目标了吗?怎么又……”
同学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不停八卦。蒋琭琭实在懒得应付,推开吃瓜群众独自往座位上一趴,假装睡觉。
坐在一堆八卦爱好者中间,实在是难熬。那些同学交头接耳自以为很小声,其实方圆两米全听得见。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蒋琭琭以为到了家就清闲了,结果家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耳朵想不受罪都不行。
蒋琭琭回家时完全没有防备,像往常一样一回家就躺尸似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突然房间门“咔嚓”一声被谁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