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来找留步的夏天装饰物。”山川蹲下来盯着它,“你好?”
“就是普通的狗。”
“我知道,”山川站起来,问:“你为什么叫它滑板?”
“因为我看见它的时候我在玩滑板。”童瞳理直气壮地说,又问:“不是周末吗?”
山川不服气,“我是为工作热心。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濡濡,捡了狗当然要给我的濡濡看啦。”
“濡濡怕狗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童瞳瞧了滑板一眼,“那我还是回那儿去吧。”
“我也要去。”山川跳起来,把满满当当的捕虫网交给与玉。“麻烦你们送回去咯。你们也可以去散散步什么的。再见——”她拉着童瞳下坡了。
“她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下山,山川带童瞳瞬移到了街上。“汪?”滑板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就不是泥土而是水泥地了。周围瞬间升温,人声嘈杂。
“哇,这个咒语好厉害,我要是会了就不用走路去上学了。”童瞳高兴道。
山川左右观望,街上人来人往。她问:“你在哪儿捡的滑板?”
童瞳指指街边的垃圾桶。
“那里?”山川犯了难,“它要是有主人是得多粗心……我们在那里等?”
“对啊。不过说不定是主人不要它了。”
“不要这么说啊,滑板会伤心的!”
“汪!”
“看吧。”山川蹲下摸摸它的头,“你的主人会来接你的,要是有的话。”
“汪!”滑板摇着尾巴又叫一声。
童瞳提议,“我们就在这里坐着等吧,反正有树荫。”
山川点点头,和她并排坐了下来。滑板也在一旁趴着歇气,耷拉着大截舌头。行人走来走去,奇异的眼光看这两个坐在街边的女孩。
坐了一会儿,童瞳渴了。“去买冰淇淋吧?有点热。”
“好啊,我在这里看住它。”山川向她挥挥手。滑板已经眯了眼。
这时,一对年轻情侣从另一边向山川走了过来。长发女子朝她微笑,问:“你是童瞳的同学吗?”
山川仰望他们,摇摇头,“朋友。你们是?”
女子微微一笑:“她的父母。”
“诶?”山川一下跳起来,滑板吓醒了。“失礼了!呃,阿姨,不对,您是来找她的吗?”两人变了普通人类的发色瞳色,山川没认出。
“不,我们只是出来买菜。”童瞳母亲提起菜篮子说。“这是你养的狗狗吗?”
“不是,主人把它拉下了。我在这里等。”
“你是留步的服务员?”童瞳父亲看见她的铭牌。
山川微笑:“是的,您去过吗?”
“出差去过,几十年前了。不过接待我的是个男人,你是新来的?”
“不,我一直在。那时候只有我和戕戕,就是老板。”
“这是你们的制服吗?”童瞳母亲问。
“嗯,留步现在又重装了哦,员工也增加了。有需要的欢迎再来啊~”
两人点头微笑。
“那你们玩,我们去超市了,童瞳嚷着要吃排骨呢。”
“嗯嗯。阿姨,呃,再见——”山川挥着手目送他们离开了。
“你在跟谁说话?” 童瞳从另一边走过来,手拿两个奶油甜筒。
山川笑嘻嘻地接过,“跟要给童瞳做晚饭的人说话哦。”
童瞳没明白,坐下来用衣服扇风:“热死了。人好多。”
山川舔了一小口甜筒:“这才是夏天的主题嘛。”
☆、挂科小能手
一间灯光黯淡的中式包厢里。两人对坐,举起了酒杯。
“芒老师啊,”敖里向他敬酒:“您也辛苦了,教龙宫历史学生们都听不进去呀。”
憨厚的芒老师酒劲上头,红着脸说:“也没有哈哈,我年纪大,龙宫历史的大事件还是亲身经历过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没经历过,哎。”
敖里陪笑着,“是啊,芒老师,我们学起来简直头大。”
“这次试卷可不是我出的,我只负责小议,那个小议,论题简单吧?龙宫世袭制所带来的影响。你答出来了吧?小少爷。”
“嗯嗯,”敖里连连点头,“答了答了,我写的弊大于利。”
“哈?”芒老师叫起来,“你写的什么?”
敖里见状不对,赶紧改口:“利大于弊,利大于弊。”
芒老师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喝了口酒,“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思想就是自由。不过这样也好,老师我也高兴。敖里啊,”他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六班的学生中没有一个不是将来的继承人,你虽然是王的长子,也要用功啊,将来怎么挑起大梁……”
敖里最不想听这些,他打断他的话问:“芒老师多久去批阅试卷呀?”
“明天下午,嗝。”
“那五尾,五老师会不会去啊?”
“他?他不会,他明天有教务处的工作。”
“五尾不在!”敖里暗中欣喜,又笑着对芒老师说:“那您得辛苦了,要批阅几百份试卷吧?”
“哎就是啊,呜啊——我累了。”
敖里笑眯眯道:“芒老师您先歇一会儿,我去上个厕所。”
芒老师招招手,趴下了。
敖里起身,走出包厢,边走边思考:“嘿嘿,我什么时候去看看呢?批阅的时候肯定不行,被抓就完了。要趁刚批阅完,还要趁五尾还在工作的时候,嗯……得好好计算才行。”
说着,敖里沿着走廊,直走出了饭店。
第二天早上八点,批阅试卷的工作已经开始了。宽敞的公共教室里占满了戴着资格证的老师。
“芒老师怎么还不来呀?”一个声音细长的老师叫道,“马上要封闭了。”
“是啊,我也联系不上他,上午还有一场重要的会议呢。”另一个背头老师也心急如焚。
这时饭店的服务员急急忙忙跑过来,称昨晚他出饭店后就不见了。
“什么?他什么时候不见的?”背头老师慌乱了。
“最后一次看见他在宫门岛。”服务员又犹豫着说:“昨晚……敖里少爷和他一起,但他先走了,芒老师后走。”他又急忙解释。
“那家伙!”细长声音老师叫起来,“给五尾打电话!”
“好。你下去吧,没事。”说着,背头老师拿出了手机。
“喂,什么事?我马上开会。”五尾接起电话,小声问。听完他的叙述后,五尾克制住自己,挂断了电话。他把记录本和笔交给同事,“抱歉我现在有事,你跟副委说一声,之后我会解释的——”五尾跑开了。
波光粼粼的海上,敖里坐在甲板上,不停地用眼睛搜索着海面。
“完了,这下玩脱了。要是找不到芒老师我就死了啊啊啊——不行,我要在所有人之前找到他,他去哪儿了呀……五尾要是知道不得把我吊起来,好可怕!”
“船夫,你昨天有没有看见一个啤酒肚,褐色头发的男人啊?”
“啊?”掌舵的船夫直视前方,“没有啊少爷。”
敖里扶额,“好吧,我们继续找,麻烦你了。”
船夫爽快答应:“没事儿。”
空气全是海藻味,白鸥在天上盘旋。敖里远眺,右前方的礁石上有一个黑点,他似乎看到希望,大声喊:“芒老师——”
小船驶近,敖里看清,那不是希望,是绝望。五尾穿着黑西装,笑眯眯地看着他,醒目的红发被风吹着。
“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他轻身一跃,跃到船上,笑容不改。
敖里后退三步,“知,知道。”
五尾抬起了手,敖里赶紧闭眼:“我错啦!”身上却没有挨打。敖里睁开眼,五尾就坐在他旁边,无奈地看着他。
“你多大了?我还打你。把事情完整说一遍。”他用不可置否的语气说。
敖里犹豫地说了起来。
听完大概,五尾只想怎么解决这件事,被王知道了那才会真的挨打。
“又走哪儿?”船夫吆喝着问。
敖里回:“直走吧。”
“好嘞。”
“五尾,芒老师不会……”敖里战战兢兢地问。
五尾果断道:“不会。他这人酒量差又爱喝,估计昨晚醉倒在海边,漂到哪个无名岛去了。好了,别担心。”
“你不是还有工作吗?”
“你辅导员马上就给我打电话了,我哪还有心思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