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许两家的婚事不再生出岔子以后,连芷兰也不像以往那样对许含棠步步紧逼了。
或许是陆裴京和陆正航的态度,许家的事业蓬勃发展,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在外人看来本就是有钱有后台的人家,而今财力更加深厚。
只有圈子里的人,和陆家搭上线的许家,才是真正的走上了重复光辉的路,没有陆家的影响,仅仅是有钱的许家只能维持原样,不能更进一步。现在不同了,现在的许家放在珠港的贵人圈,都知道它起来了。
听了连芷兰的话,许含棠也明白了其中意思,无非就是她比连芷兰、许郎乾更有用,许家搞不定的人,她请陆家出面,或者她以半个陆家人的身份出面,再难见到的人都好说。
要问到了许家这个地步还有什么难见的人难办的事情,就只有官场上那些特级大的大人物了。
连芷兰此时恨不得分出七八个身体都算少,她火急火燎的走,却也很放心许含棠。
她知道许含棠会像她说的那样,做到为许家付出的地步,因为她是许家的女儿,从她出生起就注定了她要肩负起这份责任。
不过在上车前,她还是多问了一句许含棠,“你自己回来的,那陆裴京呢,你们吵架了?”
她神情严肃的打量她,保持着弯腰坐上车的动作。
许含棠看着都替她觉得累,在门口道:“没吵架,您先忙吧。”
她牵着许南爵进屋,连芷兰将信将疑的坐进车里,车子绝尘而去。
许南爵很依赖许含棠,他内心十分想念着他的姐姐,但他知道他现在没办法和她在一起,因为有个坏人把他姐姐抢走了,霸占着她。
今天看到姐姐回来,许南爵谁劝也不听,就是要挨着她。
许含棠也有很久没有处理过连芷兰分派给她的事情了,从管家和公司的事务上抽出一部分,让索菲亚送到书房里去,她能一边处理工作一边陪许南爵上课。
许南爵的家教老师无愧于他高薪聘请的来历,即便换了个房间有主人在也能深入其中的授课。
至少在许含棠处理工作时,许南爵是根本没办法分心去打扰他姐姐的。
“姐姐。”
上完课许南爵挤在许含棠身旁。
家教老师朝她礼貌一笑,贴心的替他们把门关上。
“怎么了,听课累了吗,有老师说的没听懂的地方吗?”
许南爵沉默的摇头,他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许含棠身边看她工作,像一只乖巧的大猫咪,柔软的黑发翘起几根呆毛,没有抹啫喱定型的头发让人想要揉揉它。
许含棠看他乖乖的不打扰自己,以为他只是想在她身边玩玩,就和自闭期时一样。
不知不觉过了许久,在许含棠拿下眼镜揉了揉额头时,许南爵忽然把两个本子递给她,“姐姐,去哪玩。”
许含棠定睛一看,许南爵手上拿的正是她和他的护照。
在连芷兰和许郎乾都很忙的时候,每年许含棠需要疗养要么选择在国内某一处度过,要么就去国外联系私人医疗团队度假休养。
年年都是如此,也会把许南爵带上,今年许南爵也以为是这样,许含棠这才发现她好像忽略了怎么安排弟弟这件事。
看着许南爵黝黑发亮的眼珠里透露着对出游的期待,许含棠不禁抱了抱他,柔声问:“想去真正的大海冲浪吗。”
许南爵高声兴奋的张嘴回应,“……”哑火了。
重重的点了下头,唔了一声。
许含棠莞尔答应:“那好吧,今年依旧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过年吧。”
往年很忙的时候,连芷兰和许郎乾会在别人宴请的宴会上度过,过年在部分人眼里只是比平常节日更加隆重需要交际的社交日罢了。
哪怕房子布置的在温馨在红红火火,到了除夕那晚,还是许含棠抱着许南爵看春晚。今年许含棠打算提前去疗养,说不定就和许南爵在国外过年了。
第47章
许南爵在许含棠怀里打了个哈欠, 在满目纯白的云层里穿梭,看久了许含棠也被许南爵的困意感染,不多时闭上了双眼。
等她再次醒来, 感到怀里一空, 靠在她怀里睡觉的弟弟不见了,许含棠眼皮惊吓的睁开, 头便磕到了更温暖坚硬的地方,她回头一看才知道是陆裴京的胸膛。
“醒了,猜猜今天是第几天。”
许含棠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 想起来腰上的手把她控的死死的。
陆裴京话里的意思是她又睡了很久,再看看四周, 也已经不是在飞机上了,而许含棠也听见了浪潮拍打的声音, 面前就是一闪明亮巨大的窗户,不或者说,大半个房间都换作了玻璃材质仿佛被罩在里面。
明亮的阳光和湛蓝的大海,让人分不清现在是午前还是午后。
许含棠虽然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周身和鼻息间却是陆裴京给她的熟悉气息, 淡淡的烟草味与冷香,让她少了些许陌生感和不适。
既然陆裴京不放开她,她索性依偎在陆裴京怀里, 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符合现在天气的裙子, 一截小白腿搭在陆裴京腿上, 许含棠低头一扫,他穿的还不是平常穿的打扮。
“这是哪里,我们不是要去西雅图吗。”她的疗养院在那里,这里海也是海, 一样的湛蓝,但许含棠还是察觉到不对。
“怕了?”
陆裴京恐吓般的咬住她的耳朵,凶狠的道:“去什么西雅图,我把你卖了。”
他腿上穿的是迷彩裤和军靴,身上是一件墨绿色背心,是许含棠从不见过的打扮和气势,却又和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奇异的相配。
哪怕外面的阳光明亮的堪称热辣,看海水的深度说不定这里还是一座围满各种深海鱼的未名岛。
许含棠全身压着陆裴京,自己身上懒洋洋的,肚子还有点饿了,闻言轻飘飘的说:“哦,那你卖吧,看看谁要我,我就跟他吧。”
气陆裴京这方面,从发现他身份作假欺骗她开始,许含棠就没输过了。
而且一气一个准。
陆裴京没说什么,但那声冷哼威慑力十足,许含棠感觉到耳朵有些轻微的疼,说不定等陆裴京松口就红了,只要他别留下牙印就行。
许含棠:“我弟弟呢。”
陆裴京这时像个闷葫芦,他被许含棠的那句话气的只差龇牙,然而只有报复性的勒紧了她的腰,让她闷哼一声。
“小爵人呢。”
在许含棠问了第二遍,陆裴京在语气冲冲的道:“冲浪去了。”
他目光看向海边,许含棠目力不及他,也不知道陆裴京视力超越了一般普通人,能看到海岸线的方向,那里正是许南爵冲浪的地方,而那里还有他派过去跟着的本土保镖,许含棠一定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说着,陆裴京放开了许含棠,从床边站起来在墙壁上按了几下,玻璃罩子一样的窗户瞬间打开,温热的海风刹那涌入。
背对着许含棠的陆裴京转过身来,抬着他的下颔,双手环抱,踩着一双军靴,双目炯炯有神的和她道:“欢迎来到我的岛,你被绑`架了,宝贝。”
就像许含棠万万想不到的。
陆裴京带许含棠来的是一座佣兵岛,当然整座岛只有一个佣兵团,要知道刀口舔血游走在国际边缘的组织,和花开富贵娇生惯养的富人阶级是半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佣兵代表着麻烦,而普通的权富阶级是不喜欢沾染这些麻烦的,也十分排斥。
相对的,佣兵无所顾忌,他们是游走在法-律边缘只拿钱办事的暗黑利刃,富人充其量不过是他们眼中的大盘鸡,富得流油胆小如鼠,阶级观念严重,佣兵无所谓喜不喜欢,利益才是他们看中的。
有钱当然是顾客,他们可以为这些肥肉一样的富人处理麻烦,没钱当然是要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佣兵岛的名字许含棠并未留意,在此之后她对岛上的东西都充满了兴趣,陆裴京也满足了她的所有好奇,带她游览了整座岛一遍不说,她想去哪儿都不拦着。
岛上的建筑并不是许含棠想的那么原始,反而建筑的不输于世界级设计师手里的名建物。
玩了三天,许含棠被陆裴京带到食堂吃饭,中途有人叫他,陆裴京留了两个人在许含棠身边,告诉她他会很快回来就跟对方走了。
“……东方的女人不是最讲究礼义廉耻吗,上次杰克抢回来的一个黑发女人还要死要活,不到半个月就被丢到海里去了,为什么还有人坐在我们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