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百里无奈,只得施法将衣服补上。“终究,是不一样的。”
苏百里说的不一样,九筠不懂,且也懒得去懂。
“衣儿~”宗陵的怒吼之声穿透整个寝殿。苏百里闻声望去,只见宗陵气冲冲地闯进来,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九筠去招惹了宗陵吧!
“不就烧你几本破书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九筠不以为意。
“什么叫几本破书,你烧毁的是整个藏书阁呀!好多书籍都是孤本难寻。”宗陵的心在滴血,当初他就不该带九筠进藏书阁,想着让她看书定性。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可惜他的那些珍藏啊!
“你说,蓬莱岛是不是苏百里的?”九筠突然发问,反倒让宗陵愣住了。
“是又怎样?”
“蓬莱岛是苏百里的,苏百里是我的,那么你的藏书阁也是我的。我的东西,我烧了就烧了。如果你觉得你打得过我的话,那就来打我呀!”九筠蛮横霸道地挑衅道。
宗陵握握拳头,只能作罢,谁让他技不如人呢!“不过,百里什么时候成你的呢?”
“一直都是。”九筠突然抓住苏百里的衣服,仰头亲了上去,唇齿相交,竟是难言的触感,令心脏为之一颤。
“世态炎凉,风和日下呀。”宗陵折扇一张,掩面离开,没脸看呀!
“哈哈哈,宗陵不会还是个纯情的吧?”九筠捧腹大笑。
苏百里掩去内心的躁动,将手放在身后,无奈道,“你不该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啊!”九筠仰头,认真地看着他。“苏百里,从跟我对赌的那一刻,你就该有这样的觉悟,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苏百里一顿,“好。”
后来,他们去过很多地方,体验过很多不一样的事物,他们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密不可分。习惯彼此在身旁之后,若有一日有人离开,又该是怎样的景色呢!
“九重天六殿下诞生,我需上九重天赴宴,你可愿随我一起?”苏百里放下手中的请柬,看着九筠。
九筠支着头,望上他,笑道。“如果你答应娶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整日都被岛民催婚,说实话她也想要体验一下成亲的感觉。如果对象是苏百里的话,她倒是毫不介意呢!
“咳咳咳。”宗陵假装干咳几声,也八卦地看向苏百里。
“好。”苏百里微笑着答应。
“这还差不多,”九筠飞身而出,缠抱着苏百里,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我也同意了。”
九重天,宴会。
蓬莱岛主带着混沌九筠赴宴,是以当时场面一度尴尬,气压极低,众仙都害怕得坐立不安,生怕这个嗜杀的凶手突然发狠。
对了众人害怕和仇视的眼神,九筠早就已经习惯,也毫不在意。弱肉强食,一切用实力说话,若她死在他人之手,她也认栽。
该吃吃,该喝喝,该和苏百里的甜蜜便继续甜蜜。只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场宴会从一开始就是专门为她设下的鸿门宴。
喝下毒酒的那一刻,五脏六腑如同刀绞一般,疼得她满头大汗。“苏百里,我们回蓬莱,好不好?”她放软语气哀求道。她很疼,很难受,血液在沸腾。
“快,将凶兽混沌拿下。”天帝摔杯为号,暗中埋伏的兵将全都出来,枪剑全部对准了九筠。
“天帝,你这是什么意思?”苏百里隐着怒气,问道。
“蓬莱岛主,众仙知你为斩杀这妖孽费尽心思,我等也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她喝了鸩羽之毒,如今法力尽失,正是斩杀这妖孽,为无辜讨回公道的大好时机。”天后站出一步说道。她很是自信,吃了她研制的剧毒,无论是神是仙,都会短暂地失去法力。
“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蹩脚计量,就能奈我何吗?很好,你们成功惹怒我了。”九筠很愤怒,后果很严重。既然这些人都想她死,那她就先杀了对方。
那一日,九筠不管不顾地残杀九重天数千仙士。即便有苏百里护着那群所谓的仙,他也护不住所有人。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人间生灵受难数以万计,九重天更是被毁三重。
世人从未见过那么嗜杀的混沌,仿佛杀红了眼,停不下来。
“衣儿,快住手。”即便苏百里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受鸩毒影响的九筠。
“岛主,快救救九重天吧!”天后哭着向苏百里求救,她本来以为以鸩毒的毒性,就能制住混沌,却不想对方那么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苏百里无奈,身为蓬莱岛主,他无法抛弃众人。因他是父神之子,就必须要承担这一份责任。“狂乱的混沌,我们谁也打不过。”
“岛主,这是本宫新研制的毒药,叫做鸩羽无神。只要喝下一滴,便会神形俱灭。岛主,如今这是唯一的办法。”天后执迷毒术,所炼制的毒药都是剧毒无比。
“岛主,请您为那些死去的将士们做主呀!”
“岛主,混沌不除,天下难安啊!”
“……”
众仙跪倒在苏百里的面前,一人一句地逼他杀混沌,斩凶兽。
“好。”苏百里最终还是答应了。
死亡与重生
“衣儿,”苏百里近身。
对于苏百里,九筠可以说是毫无防备,看着眼前熟悉之人。因鸩毒之效,她很痛苦,她不想留在这个地方。“苏百里,带我回蓬莱,好不好?”可不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在蓬莱,没有讨厌她的人,没有想要杀她的人。
“好,我带你回蓬莱。”苏百里搂她入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抚摸着她的背,轻轻地安慰着她。
九筠放下所有的戒备,三界之人怎么看她,她从来都不在乎。三界美景众多,她也都不喜欢。她所在乎的只有苏百里,她所喜欢的地方只有蓬莱。九筠消融体内的毒素,身体没有那么痛苦,心神逐渐平静下来。
“衣儿,乖,喝了它。”苏百里将手中带毒的甜酒递给九筠,看着她。
“这是毒酒?”九筠变得敏锐,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百里,难道他也想要自己死?他不相信自己是真心想要回蓬莱,想要好好地跟他在一起?他也像那些所谓的仙神一样,认为她罪不可赦,一心要杀她?
“是。”苏百里平静地说着,仿佛他不是那个端着毒酒逼对方饮下之人。
“苏百里,你不信我?”九筠一把推开他,苦笑着,原来他跟其他人也并无什么不一样。因为她残杀无辜,所以她就活该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你不信我是真心想跟你回蓬莱?”
“衣儿,我会相信你,但是我也需要你信我一次。”苏百里仍旧拿着那一杯酒。他相信又能如何,可他无奈。位处蓬莱岛主之位,身挑三界重担,他不得不下手。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苏百里,我不信你。”九筠忍着眼中的泪,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因为苏百里的不信任,因为他也想要自己死。哈哈哈,可笑,自己还真是可笑,是在什么时候动了情呢?
“鸩酒毒烈,一杯入肠,千肠寸断,不会痛苦。衣儿,你喝,还是不喝?”苏百里威逼起来。
那样冷漠的苏百里,是九筠从未见过的。“我不会喝的。你们想要杀我,你们不想要我活着,我就偏偏不如你们的意。”
“这从来就不是你能选择的。”苏百里趁九筠不备,强行灌酒。狠毒的目光余留在黑夜的最深处,毒辣的千羽鸩酒顺口入喉,灼烧每寸肝肠。
鸩羽无神之毒,落入肠胃之中。九筠口吐鲜血,周身魔力在不断地流失。原来这就是当初苏百里所说的‘以情杀她’?好的,他赢了,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苏百里……我会毁了你最珍视的……的蓬莱。”九筠撑着最后一口气,凝聚最后的魔力,朝着蓬莱岛扔了一道火球。希望蓬莱能伴随着这场大火毁灭,连同他们的记忆一起。“我,灵起九衣,在此血誓。魂不飞,怨不休。魄不散,恨不止。天地九界,三生三世。”
“衣儿,死了就不会再感觉痛苦,原谅我。”握着九筠逐渐冰冷的手,苏百里浑身颤抖。这不是他最初的想法吗?诱骗混沌,趁其不备再予以反杀。从一开始,他不就用着这样的计谋吗?
“恭贺蓬莱岛主斩杀凶兽混沌。”
“恭贺蓬莱岛主斩杀凶兽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