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警察有些为难，抬眸望向了凝欢身边的权少承，征求着他的意见。
权少承看着怀里的凝欢，低沉的嗓音温和的响起，“真的要进去么？”他的语气和眼神都充满着爱意和宠溺。
警察微愣，这样的权少还是头一次见。
几个警察立即开始低头暂时做着自己的事情。
凝欢朝着权少承点了点头。
“我陪你。”
凝欢摇头，“她看到你会很害怕，还是我一个人进去吧，她这么恨我，看到我肯定会有语言上发泄。”
“叶凝欢，你知不知道她现在非常疯狂？”
“我知道，但是不会有危险啊，而且你就在外面，我没什么好怕的，更何况你可以透过这个监视器看到、听到交谈的全过程，一旦有什么危险，你也会第一时间冲进来保护我的。”
“我不准。”
凝欢抬眸望着他，出声说道：“承……如果那几件恶意伤害案件和她有关，那就一定要攻破她的心理防线，让她如实交代、伏法认罪啊。”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
凝欢知道这一点，“但我能够攻破她的心理防线。”
“你一旦进去，她会对着你发疯。”
凝欢点头，“我知道，可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坐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啊。”
他的眉峰越拧越紧，他一把就将凝欢拉入怀里，俯身在她耳畔出声道：“我看不得任何人伤害你，哪怕是言语攻击也不允许！”
凝欢伸手搂抱住他的腰肢，轻声说道：“是权少的存在给了我一颗强大的内心，无论是哪种伤害，我都能够承受，只是要让权少陪我一起承受了。”
“叶凝欢，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她这儿，他妥协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谁让权少这么喜欢我、这么爱我呢？”凝欢俏皮的朝着权少承眨了眨眸子，而后跟着一旁的警员朝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从凝欢进入审讯室开始，权少承的视线就一直落在那电脑屏幕上。
“小星星小星星亮晶晶，青石板上钉铜钉……”左湘媚不停地唱着，不停的重复唱着。
凝欢看着坐在座椅内的左湘媚，而后迈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左湘媚瞧见凝欢之后，顿时目光大变，刚才还算是安静的唱着童谣，但是此时却是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
她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凝欢距离左湘媚这么近，更是觉得无比刺耳。
两个警员迅速对左湘媚进行了理性的警告，左湘媚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些。
“权太太，您谈吧，我们就在外面。”
凝欢点点头，道谢之后，视线再次落在了左湘媚的身上。
这一次，左湘媚显得淡定了许多。
“我应该喊你一声姑姑还是喊你宗夫人？”
左湘媚不吭声，依旧不停的唱着童谣。
“既然你不吭声，那我就喊你一声宗夫人吧，姑姑这两个字，我叫不出口，我叶凝欢不是圣人，没有办法无条件原谅你，你险些害了御沉，我要是喊你一声姑姑，就连我自己都会觉得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第863章 生而为人请你务必善良
左湘媚仍然不言不语，但凝欢知道她在听。
“你唱的童谣是小时候的回忆吧？”凝欢坐在距离左湘媚最近的一个位置内，她就这样看着左湘媚，神情是那样的淡定。
“这首童谣姑姑也会唱，你知道我说的姑姑是谁吗？左慧云，你的亲生妹妹，现在她因为你心脏病发作，刚刚做完手术，你知道她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凝欢深吸一口气，再次出声道：“她抓着我的手让我保释你，不为别的，因为你是她的姐姐，你身体里流着左家的血，你是左家的一份子，生而为人，请你务必善良，姑姑的善良是你永远都比不上的！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姑姑为什么样样比你强？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身为姐姐，你却样样不如她？”
“叶凝欢，你懂什么啊？你懂什么啊？”左湘媚像是发了疯似的不停的挣扎着。
她现在被桎梏着，可是眼神却是恶狠狠到了极点，她瞪着凝欢，模样狰狞很是可怕。
左湘媚出声怒骂着凝欢，大声的吼叫着：“你这个婊子，你这个贱人！你什么也不知道！你有权少承的庇护，你衣食无忧，你活得滋润多彩，你当然不知道我的痛苦！你不是我，你怎么能感同身受啊！”
凝欢早就料到左湘媚会对她恶言相向，她显得那样的淡定，这让左湘媚的攻击更显得一点用处都没有。
“是啊，我不是你，我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可我知道哪怕我再痛苦，我也不会将这样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身上、怪罪在别人的身上！人家没有错，没有必要对你的痛苦负责，你现在所谓的痛苦，都是你的罪有应得！”
左湘媚不停地摇头，发丝凌乱的像是一个疯子那样，“不是的，我不是的！我不是罪有应得，我的痛苦都是你给我的，都是你叶凝欢给我的！”左湘媚瞪着眼前的凝欢，“你们都要害我，你们都要让我不好过！你们一个个都该死，都该死啊！叶凝欢，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下地狱去吧，你这个贱人、贱货！”
“没有人要害你，是你自己一直在作茧自缚，真正害你的人其实是你自己。”
比起情绪激动的左湘媚，现在的凝欢却是无比淡定，她看着左湘媚的神情也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左湘媚恶狠狠的瞪着凝欢，神情狰狞，可是凝欢看她的眼神却是平静如水。
两人一动一静，显然是凝欢以静制动了。
“我和你之间的恩怨，我早在墓地就和你说的清清楚楚了，你却还要对我的孩子下手，左湘媚，你真的是疯了！你的理智，你身为人的良知和良心去哪里了？”
“良知？良心？哈哈哈！”左湘媚大笑起来，“可惜啊……可惜你的孩子没死，哈哈哈，他要是死了那该有多好，他要是死了，你叶凝欢就能承受巨大的痛苦，那对你而言是灭顶之灾啊，哈哈哈，我就是要让你痛苦，我要让这个世界上对不起我的人、让我痛苦的人比我痛苦千百万倍，我要让他们永生永世都身处在痛苦之中！”
“所以御沉只是你计划的第一步，你早晚会把魔爪伸到姑姑那里，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哈哈哈，是啊！”左湘媚情绪激动下，开始渐渐承认自己的行为，“叶凝欢，你和左慧云都是活该，你们就算死了，也是活该，你们该死，这是你们欠我的！”
“欠你的？左湘媚，我和姑姑从来没有欠过你什么，你别把你作茧自缚的恶果推到我和姑姑身上！”
“哈哈哈哈，我作茧自缚？分明是你们……一个在我年轻的时候夺走了我的爱情，一个在我年老的时候夺走了我的家庭和所有的钱财，叶凝欢，左慧云和你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你们都应该遭到报应！她左慧云得到了冷锋的爱，这还不够吗？我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都没有得到啊！”
凝欢不知道左湘媚和左慧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当左湘媚提到“冷锋”的时候，凝欢微愣。
这难道和她的姑父有关？
左湘媚仰头大笑，“哈哈哈……我那么爱冷锋，冷锋明明是我的未婚夫啊，是她左慧云横刀夺爱，是她左慧云让我失去了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她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就像是影子生活在她的光芒之下，她还想怎么样？她还有什么不满意？我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我才是啊！”
“这就是你痛恨姑姑的理由？”
左湘媚忽然大笑了起来，“如果真的要找理由，那实在是太多了，从小到大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理由堆起来足够和山峰那样高！叶凝欢，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什么也不会知道的！”
就在此时，审讯室的门忽然打开……
“她的确是不知道当年之时，但我冷锋可是非常清楚小云是什么样的人，你是什么样的人！”
苍劲有力的嗓音满是岁月的味道。
冷锋？
凝欢微愣，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身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进了审讯室内。
他是那样的威严。
“姑父……”凝欢微愣，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