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用这种只关风花雪月、无关朝政要务的事,刺激林臣对他产生更大的不信任感,乃至厌恶,不再重用他。
无事可干,也就无错可犯,自然也很难遭来莫须有的罪名,上位者也就动不了他!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贾怀仁,你不知好歹!”林臣猛然一拍桌子,吓得二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谁都知道,林臣这是要借题发挥了!
“当初老昏君是插手了勾越的党羽之争,但迫害你的终究是你的庶弟,跟大萧并无直接关系。”
昔日共患难的兄弟情,在权力面前不堪一击,林臣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国家层面在两人之间划开一道峡谷,“可你现在将你曾遭受的苦难全都归咎到大萧的一名女子身上,还对她做出轻薄无礼之事,此非君子所为!”
“林臣,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明言表示过,我助你夺天下只为向大萧皇室复仇,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君子。”
贾怀仁目光狠戾,一把抓住萧满的胳膊,硬把她从林臣的怀里拉到自己的怀里,“你也曾答应过我,天下大定,大萧的长公主便归我所有。”
“既然她是我的人,我有何不可做!”贾怀仁猛然搂住萧满的肩背,当着林臣的面,行轻薄之事,粗暴的亲了她一口。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萧满舔了舔嘴唇,像个二傻子般愣在那里,意犹未尽!
怪不得小姑娘们会对霸总人设欲罢不能!俊逸高冷的面庞,配上强取豪夺的狼狗劲儿,小姑娘受不了,她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姑娘也受不了啊!
心脏狂跳不已,萧满抓住衣襟,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随之微微颤栗,分明是少女心悸的表现。不过在她的激~情演绎下,却大有被土匪抓去、惨遭羞辱的可怜良妇模样儿。
“臣哥哥,你看到了,是他先动手的!”萧满一脸委屈无辜,不放过任何一个添油加醋的好机会。
林臣狂躁不已,一把抓住萧满的胳膊,对贾怀仁呵斥道,“放开她!”
力气很大,都抓疼了萧满,贾怀仁下意识的抓住林臣的手腕,丝毫不让,“该放手的应该是你!”
剑拔弩张,谁也不肯让步!
萧满偷瞄了二人一眼,高兴的差点没笑出来。呵!还真是塑料兄弟情,说反目就反目!
日后不加以利用,都有点对不住自己身为破国长公主的身份了!
二人的怒吼声传到了大殿之外,穆蓝听到了,赶忙挎刀进来查看情况。
这一进门,就见自己自家主子被贾怀仁死死圈在怀里,一只胳膊被林臣死死抓住,意欲强夺;贾怀仁不甘示弱,又腾出一手反抗,牢牢牵制住林臣的手腕,逼迫他放手,三人就这么纠缠在了一起。
武将出生的林臣下手没轻重,自家主子吃疼,小脸憋的通红、汗涔涔的依偎在贾怀仁的怀里,一只小手牢牢抓住贾怀仁的衣襟,似吃了难以忍受的大苦头。
“都给我住手!”
穆蓝气势逼人的走出来,分别抓住贾怀仁与林臣的胳膊,试图将他们分开,但二人冷目相对,皆是出奇的力大,穆蓝竟没能将他们分开。
“你们弄疼我主子了,再不松手,休怪我不客气!”穆蓝压根紧咬,正式加入修罗场。
林臣是直接抓住萧满的人,见她的确是一副痛苦的模样,率先松开了手。他一松,贾怀仁也随之放手。
穆蓝见这两人全都松了手,连把二人的手缓缓拉开,确保分开到一定距离后,这才警惕万分的松开二人,以防二人反扑。
胳膊疼的都快失去了知觉,萧满却是一动都不敢动,一方面是演戏,另一方面是真怕刚才的事再度发生。
虽然被两个帅哥争抢的感觉挺带感,但真他妈的危险,疼,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主子,你怎么样?”
穆蓝想把萧满抱离这是非之地,但方伸出手,就被贾怀仁抓住了,力道不比抓住林臣时小,那架势跟护食的野兽有得一拼,眼神凶狠的能吃人。
穆蓝猛然一怔,竟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主子不让他对贾怀仁动粗,!
“贾怀仁,你别得寸进尺!”林臣活动着被他抓疼的手腕,动他军职的念头空前强烈。
萧满抬手,担在贾怀仁抓住穆蓝的胳膊上,“军师,我已经说过了,老昏君对你所造成的伤害,我萧满会负责到底!”
“以后……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再反抗,恳请你别再为难林将军!”
反正她跟贾怀仁之间的那点破事已经说不清了,萧满顺势而为,适时的冒出来,又在林臣面前怒刷一波存在感。
顺便做实贾怀仁的流氓小人行为,好让林臣尽快弃用他。
穆蓝:……
搞什么鬼?之前不都是主子自个儿在撩拨贾怀仁吗?现在被反噬了?
贾怀仁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怀里的萧满,这才松开抓着的穆蓝,让他抱走怀里的娇人——他的小丫头还真是一点就通啊,美人计加离间计,瞬间把他伺候的明明白白!
这大萧,看来是待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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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两好
离开长公主殿后, 贾怀仁与林臣一道去了听雨轩。这是他们平时商讨朝政要务的地方,但这次却是例外, 话题中心换成了二人曾刻意避免的大萧长公主!
听雨轩内,二人相向而坐。面前各摆一个案几,案几上有酒有菜。
自从攻破皇城后,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亲密的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如今信任不在,再坐到一起, 也难寻回曾经的痛快。
窗外吹来一阵夜风, 竹声阵阵,唏唏嘘嘘,听起来就像细雨绵绵, 令人心静, 故而才有了这听雨轩的名字。
林臣一挥手,将侍立在两侧的宫女太监摒退,“月凜, 我敬你一杯。”
林臣很喜欢贾怀仁的本名,说是有空山鸟鸣的意境,私下经常会这般叫他。
贾怀仁以前只觉得是个名字,怎么叫都没关系,不以为然,可自从听萧满喊过他的本名后, 一切都变得都不一样了。
他不喜欢其他人喊他本名!
“叫我贾怀仁。”他端起酒碗,轻碰林臣举在半空的酒碗,一饮而尽。
林臣随之仰头豪饮,而后亲自为他斟酒, “怎么?已经生分到连本名都不让我喊了吗?”
“你我本来就各怀目的,谈不上什么生分!能一起走到今日也全是因为利益一致,互不冲突。”
贾怀仁抬眸看向林臣,目光坦然,不想跟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玩弄心机,“我的目的就是大萧的长公主,这也是你曾允诺与我的,我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你以前只是单纯的想要她死,对我一统大萧构不成威胁,但你现在又在干什么?每日必去长公主殿报到,还对她欲行不轨之事……”
一想到贾怀仁强吻萧满的画面,林臣目光挣扎,心中没来由的窝火,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萧满的复杂情感。
恍然回首,她就像一个浑身裹着荆棘的人间美好,不求回报的救赎着他,而他却只看到了她的表面,甚至为了自己的野心,拿她与别人做了交易。
可当荆棘被一层层的剥开,美好展露人间,却不再属于他。一种鱼死网破的暗黑心理油然而生,宁愿她就此被毁掉,也不允许让她成为别人的所有物。
“就算我与她结成夫妻之好,对林将军也构不成任何威胁!”贾怀仁看着酒碗里荡起的层层涟漪,神色自若。
停顿片刻后,继续道,“将军该是在调查林氏灭门之祸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事实,长公主当年对你的示好虽有拉拢之嫌,但对你林家从来都是有情有义,偏袒极致,而你林家到最后都没看清楚。”
林臣心头一沉,眼神发虚,“原来你都知道。”
贾怀仁摇摇头,神色稍稍缓和,“不知。也是前几日长公主殿发生了刺杀事件,我才偶然知晓的。”
“有人要刺杀满儿?”林臣吃惊不已,显然还不知此事。
“嗯。”贾怀仁端起酒碗,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刚好发生在她交出玉玺的那个午后,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截获了长公主被特赦的消息,伺机而来。”
似为贾怀仁频繁进出长公主殿找到了合理的借口,林臣收起那股莫名的躁怒,心下清明起来,“当日之事,只有四人知晓,你,我,穆蓝,内阁首辅季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