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番外(40)

再则,按说秋闱科考在即,唐家要做的应当是尽可能地让唐大公子安心备考,却为何在数月前忽然提出要将婚期提前?

是否担心唐家大公子在科考中失利,名次不佳,故而早早定下婚期,以免徒增变故?”

“这……”

这两个问题均是兴远侯夫人未曾想过的,故而又是一时语塞。

可心下已然动摇了。

“当初唐家上门求亲,只言为唐家长公子求亲,可未曾言明到底是嫡长子,还是庶长子。婚期虽是两家商议着定下来了,可外人到底不知女儿是唐家哪位公子成婚。届时将庶长子换成嫡长子……”

纤长的睫毛垂覆而下,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野心,梁慕瑶柔声道,“女儿私以为,未必不可。”

如同梁慕瑶所说,唐、梁两家婚事虽一定下,可因为老侯爷始终对这桩婚事不甚满意的缘故,故而以唐不期科考在即,婚事不宜大操大办唯由,不许唐家太过声张,兴远侯府也一直未将婚事对外去说。

想到那杜氏今日在众人面前的丑态,兴远侯夫人已然有了决断。

或许,当真未必不可?

可临时变却新郎官这样的大事她一人终究是做不了主。

“此事……此事干系重大,便是母亲同意了。你父亲,还有你爷爷未必会同……”

“祖父那里交由女儿去说服,倒是父亲似乎颇为欣赏唐公子,到时恐会极力反对。届时若是女儿成功说服祖父,父亲那里……便交给母亲了。”

事关女儿终生幸福,乃至整个侯府的兴衰荣辱,兴远侯夫人犹豫再三,末了,深深叹了口气,“到时母亲竭力试一试吧。不过,章儿,你可真想好了?真要退了同哥哥的婚事,改嫁弟弟?唐小公子母舅一族固然可攀附,可万一那小公子是个扶不起的,岂不是平白误了你的终生?”

“唐未眠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又如何?到时只要女儿顺利怀上孩儿,诞下唐家嫡长子,俞家外孙,还愁在颍阳无立足之地么?”

梁慕瑶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将兴远侯夫人余下的顾虑全部打消。

她欣慰地望着自家的女儿,“女儿,还是你想得长远。”

梁慕瑶低下白皙的脖颈,露出一抹娇羞的笑意,眸中却闪过一抹精光。

“老爷,您一定要为妾身讨回公道啊!老爷……”

娉婷听从主母的吩咐,急忙前去找老爷回来。

唐时茂听说他跟杜氏所住的僧房闯入三名陌生男子,还将主仆三人赶出房间,霸占了僧房,吃惊之余自是怒火中烧。

唐时茂带着随身衙役一起匆忙赶回后院僧舍。

那杜氏见了丈夫,哭着奔入丈夫怀中。

唐时茂见杜氏身上披着婢女衣衫,里头只穿一件里衣,甚至隐约可见牡丹花色的肚兜已是尴尬非常,又见杜氏年过四旬,还学那娇俏女儿家,扑入他怀中嘤嘤泣泣,面薄如他,自是更为尴尬。

此时,他终于明白他一路赶回僧舍的路上,为何众人见了他不是掩袖偷笑,便是对着他指指点点。

夫妻本是一体。

杜氏失了颜面,何异于掌掴他的耳光?

唐时茂对杜氏稍加安抚后,她按住杜氏肩膀,稍稍将人拉开一些,“我听说有歹人擅闯你我僧房。眼下呢?那三人可还在里头?”

杜氏此番是当真受了刺激。

想她自小要强,成为知府夫人之后,更是顺风顺水,何曾像今日这般出这么大的丑,受这番□□?

她尖着嗓子嚎哭着,反反复复,只是一句,“老爷,您一定要为切身做主啊,老爷!“

“老爷,还是先差人进去探看一二吧。贼人是否还在房中,差人进去一探便知晓了,若是已经逃脱,也好差人去追。”

娉婷在一旁小声地建议道。

唐时茂听从了婢女的建议。

他当即对身后几名衙役厉声吩咐道,“你们几个,进去看看,看那三个歹人是否还在房中,若是还在,务必将人擒住!老夫倒是要看看,看是何人这般胆大,竟欺到我知府家眷身上!”

“是!”

衙役们抱拳领命,谨慎地向僧房靠近。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杜氏见房门打开,对衙役尖声命令道,“快,快将贼人拿下!拿下!”

萧子舒那张面无表情的冷峻面庞出现在门后。

杜氏没有认出只见过一次面的萧子舒来,唐时茂却是不可能认不得。

他当即大喝一声“住手”。

在衙役们纷纷停下之后,他吃惊地看向站在门口的萧子舒,“萧侍卫,怎,怎么是你?”

萧子舒是谢怀瑜的贴身侍从。

若是所谓擅闯他跟杜氏僧舍的三名歹人其中一人是萧子舒,那其他两人……

莫,莫不是那消失不见的谢怀瑜以及被谢怀瑜抱走的棠儿?

唐时茂当即就要进去看个究竟,被萧子舒给拦了下来,“唐知府请留步。”

围观者众,唐时茂不愿将事情闹大,他压低音量,“请问萧侍卫,里头之人可是……”

“唐知府请回。”

萧子舒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房门当着唐时茂的面,再次被关上。

若不是唐时茂后退及时,险些鼻子都要被门给夹到了。

唐时茂铁青了脸色,可偏偏棠儿很有可能也在里头。

若是他现在带人硬闯进去,谢怀瑜一个从颍阳来的京官,等在淳安的政事告以段落,过一阵子便要回京述职,自是可以不在乎名声,他却不得不为棠儿考虑。

“老爷,您,您识得那贼人?”

杜氏红着眼,恨声问道。

“什么贼人?那是……总之,我想一切应当都只是一场误会。你……”

唐时茂目光落在杜氏隐约露出的牡丹花色肚兜,语气顿了顿。

如果说,唐时茂对早亡发妻有什么不满或者说是遗憾的地方的话,那便是大家闺秀出生的发妻在床笫之欢一事上始终不若杜氏放得开。

唐时茂自知愧对发妻,因此在发妻在世时,便不如何去到杜氏房里。

只是,身为男子,哪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在床上为自己吟哦娇喘的呢?

发妻因病去世后,唐时茂便已对着发妻牌位发誓,终身不再续娶。

在发妻去世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连杜氏的房间都不曾去过。

可他到底是个正常男子,那时又正当年,有着正常男人的需求。

一次应酬晚归,杜氏主动他进他房中照顾他,他也便顺势将杜氏留下。

之后,便蚀骨知味。

杜氏现在身上穿的这件牡丹花色肚兜,亦是他最钟爱的一件,每回瞧见杜氏穿它,便总能轻易便令他气血翻涌,宛若枯木逢春,神勇一如当年。

眼下,还是这件牡丹花色肚兜,还是穿在同一人身上,唐时茂却再无昔日气血翻涌之感,相反,只觉得刺眼无比。

也许杜氏不过是昨日匆忙离家上山时随意选的一件,并非存了别的念头。

可在寺庙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穿着,哪怕是贴身之物,一般情况下并不示人,终究显得过于轻浮了一些。

淳安城突遭水患,唐时茂需派人下山,查看城中是否还有滞留的百姓困于城中,统计伤亡,将具体情况禀明朝廷,以请求朝廷赈灾、拨款。

包括在洪水退去之前百姓安置的问题,以及灾后淳安城的重建,瘟疫的防疫等等事宜。

这些无一不是大事,无一不棘手。

唐时茂此时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安抚杜氏。

“娉婷,你先去带夫人去其他大人家眷那里暂时借一套衣衫换上。夫人,我跟杨大人他们还有事情要先去处理,迟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象征性地在杜氏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唐时茂便带着一众衙役离去。

“老爷,老爷!”

杜氏一心等着丈夫赶来,替她出一口恶气。

哪曾想,唐时茂竟这般不济,自己妻子遭了欺辱,不但没有为她出头,反而只一句误会便轻轻揭了过去。

众人的各异的目光,宛若无数针刺,扎在她面皮,扎得她生疼。

杜氏攥紧婢女娉婷披在她身上的春衫,目光含恨地瞪着房门紧闭的僧舍。

她一定会想办法弄清楚,屋子里头那贼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今日之屈辱,她定然要想办法讨回来!

不知是不是谢瑾白的安抚起了作用,昏迷中的小公子终于不再呓语,沉沉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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