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不干啦+番外(78)

季昭华抬头,阳光从树叶缝隙漏出,像浅碎的细金,“他们啊,只想过两人世界,我去他们还要嫌弃。不过是太久没回去了,等比赛结束我就回家看看,月月,你要去吗?”

余心月点头“恩!”

季昭华笑“你还能看到你妈妈亲手栽的树呢。”她牵起女孩的手,眸中带有隐忧,“月月,你真的要离开印家?我知道你一直在乎他们……”

余心月没有说话,任阳光安静洒上眉眼。

在余家的短短十年,她养成委曲求全的性格,用了一辈子才彻底摆脱。她想,或许自己从前并没有那么在乎印家的人,可她太渴望被爱了,就算只有一点点,于她也是久旱甘霖。

“舅妈,我是个不满足的人。”余心月闭上眼睛,轻声说“我想得到别人的认可,想要像印江涵那样,无论发生什么,总会有人宠爱她,但印家给我的只有失望。”

季昭华把小孩环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叹了口气“是啊,他们总是让人失望。”

——

接下来的比赛是三十二进十六,在赛前,导师会指点和教导学员。

现在选手分布很均匀,梅易青张炜Arron手里都有八个学员,陈梓语手下只有七个,但夺冠热门云织筠在她那儿。

每个导师要带好几个学员,争取到导师的青睐不仅意味着这次比赛比其他人有优势,以后的星途也会有前辈提携,因此其他各组正在上演宫斗剧,你一句姐姐我一句妹妹,暗里一门心思在想如何夺得大佬的宠爱。

节目故意制造矛盾冲突,观众看得合不拢口,弹幕里都是“撕、撕起来!”。

然而镜头一转到余心月这边,画风瞬间变了。

余心月这组加上导师一共才两个人,不同其他组热火朝天的架势,他们显得格外岁月静好。

童宋正在指导女孩弹琵琶,“这段弹得不太好。”

余心月皱眉“是,我处理不好这儿。”

童宋拿起另一把琵琶,“我再弹一遍,你听听。”

大家纷纷吐槽“感觉一下子从宫斗现场出来了呢。”

“哈哈哈毕竟月月独得巨佬宠爱。”

观众们才从别组激烈备战中切换过来,一时间有点懵,你俩不准备下把比赛,还搁这练琵琶呢?

弹幕里的小朋友有很多的问号——

“我说,同一首曲目不能演奏第二遍吧?”

“所以他们是不满意上次的表演,在这重新练?”

“我满意啊我满意!月月快告诉你下次比赛想唱什么,不要每次都搞个大新闻啊!”

“你们发现没,这两师徒搭在一起,特别养眼,我能看他们弹琵琶看一辈子!”

“人数最少 实力最强 颜值最高我可以!我疯狂可以!”

余心月垂眸,认真琢磨童宋的教导,手指滑过琴弦,指尖已经开始隐隐生痛。

“歇歇吧。”童宋递过来一瓶冰镇矿泉水,“等会要不要准备一下比赛?”

余心月放下琵琶,笑道“还想再练练,总是不太满意。”

童宋盘腿坐在地上,“也不用急于一时,我说过,你的基础不太好,要想练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知道,”矿泉水盖已经被拧开,余心月浅浅喝了口,“可是不能让自己满意的话,心里总是缺着一块似的,连觉都睡不好。”

童宋笑了笑。

和他想的不错,女孩身上有股驱动力,让她永远不满足,在追求音乐的极境。

然而音乐没有极境,这注定是条永无止境万分煎熬的道路,不管她得到多少溢美,她的心将永远得不到满足。

“老师,你当初是在清音上学吗?”

童宋点头,“民乐系琵琶专业。”

余心月了然,难怪童宋在民乐尤其是琵琶这块技艺超群,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选择去海外发展。这是人家私事,她也没什么兴趣,简单休息几分钟后,又把注意力放到音乐上面。

童宋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对着女孩时,他情不自禁会说得更多一点“那时候出了点事,不得不出国,其实我在海外这么久,还是今年回国。毕竟那年……”

巨佬第一次说起往事,镜头非常体贴地拉进,观众嗷嗷叫等着吃瓜。

然而童宋忽然一回头,看到余心月目不转睛盯着琴弦,明显什么都没听。

他无声笑起来,从地上站起,“那好吧,继续练习。”

观众们哭泣了,弹幕沸腾了。

“别别别啊,不要说故事说到一半就走了啊。”

“月月,月神,求你看看你的导师啊,求你啦,让他说下去!”

“吃瓜吃到一半莫得了,哭哭。”

然而他们注定不会知道那年发生了什么。

训练结束后,余心月从酒店打包一份饭菜,拿保温饭盒装着,去另一座酒店。

这家五星级度假酒店也是光云的资产,现在空出来腾给天裕办公,秦卿暂时住在这里。

余心月一进去,前台就熟稔地朝她打招呼“月月,训练的怎么样?”

“挺好的。”

前台小姐姐哀怨地叹气“我差一点就能听到巨佬的八卦哎。”

余心月也跟着叹息“我也很后悔来着。”

看来那年到底发生什么要和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并列,成为一个永远的谜题。

寻音前几基本都会签入天裕,现在天裕的人都把余心月当作自家小妹妹,一路朝她开玩笑——

“月月,又来找老总了呀。”

“咱们老总这个妹妹真体贴,天天来这边看姐姐。”

“哈哈哈倒像一个小媳妇。”

秘书还趁机向她告状“boss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饭,只喝几口酸奶,月月,快去教训她一顿。”

余心月听到这话,不自觉拧了拧眉。

她早就发现秦卿不顾惜自己的身体,生活中大半时间都扑在工作上面,行走的工作狂本狂了。

虽然每次她提出一起出去玩,秦卿总放下工作陪她。这样没有任何条件的偏爱与宠溺让余心月感动,因此也想加倍对秦卿好。

“所以……”她把保温盒打开,认真地盯着秦卿“姐姐为什么不肯好好吃饭呢?”

女孩目光里带有审视与不满,如果其他人这样盯着自己,秦卿早就发作,然而她抬起头,对上女孩黝黑的眼睛,一时间竟然有些心虚,不自觉移开目光,“没什么胃口。”

余心月噘嘴,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她趴在桌上,一眨不眨地看着秦卿,直到女人无可奈何放下文件,乖乖用餐才罢休。

“姐姐,你是不是因为那个渣男才没有胃口?”

秦卿一怔,“渣男?”

余心月手指戳桌面,“那个姓计的,说名字怕姐姐倒胃口啦。”

秦卿忍俊不禁,微微笑起来,小孩真是体贴,连这个都想到了。

“是不是呀姐姐。”余心月眨巴眨巴眼睛,想趁机套出一些情报。

毕竟上辈子她还不认识秦卿,对秦卿与计傅订婚结婚的时间并不清楚。而且,现在闹出印江涵的事,计傅和青说的风评都江河日下,情势应该比从前有所好转——秦离儒总不想女儿嫁给一个垃圾吧。

秦卿垂眸,目光落在面前雪白的海鲜粥上,不知道小孩从哪里弄来的这碗粥,让她这些天恹恹的胃口瞬间好起来,或者只是因为这个孩子在自己身边吧。

“姐姐,”余心月撒娇地问“是不是呀是不是呀?”

秦卿微笑,“不提他,说起倒胃口。”

余心月咬了咬唇,露出不甘的表情,抬眸去看秦卿,正对上她深黑眼瞳。

秦卿轻声问“怎么了?”

余心月“你……不要嫁给他,他不是个好人。”

现在说不合时宜,余心月想。

在秦卿眼里,她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或许有几分投缘,得到秦卿的青睐,但还没有到能插手一桩豪门联姻的地步,就算说出,也只会被当成小孩的呓语。

这些她都知道。

和秦卿相处越久,她也逐渐明白,像上辈子那样,流露出的受害者形象肯定只是舆论操纵。计傅是个渣滓,秦卿也不是好欺负的,这出联姻,多半是光云为了整倒星觉垄断市场布下的局。

然而,一想到秦卿未来会与计傅结婚,她就如坐针毡,煎熬焦虑,跟知道自己曲目弹的不好一样。只是曲目纵有不足,埋头努力练习就好,而人心却比音乐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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