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太子白月光(64)

玄玉韫握紧了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扣在了自己的身边。

谢珠藏讶然地抬头看着玄玉韫,却只见他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得快点去情人柳,去晚了,松烟留的位置可就得被人占了。”

他瞧上去一本正经,可月色照在他的耳朵上,明晃晃地映出了绯红。

谢珠藏抿唇而笑。

红线若隐若现地垂在他们十指紧扣的手腕间,系着一世美满的姻缘。

*

情人柳是栽种在招袖桥下堤岸上的一株老柳树,在情人柳外,官府用栏杆将它围了起来。尽管行人难以接近情人柳,但他们都簇簇拥拥地把红线和同心锁挂在栏杆上。

人群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玄玉韫和谢珠藏站在人群外,压根看不见里头的松烟,只能面面相觑。

“公子!姑娘!”松烟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的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让己丑和己卯占了个位置。”

松烟说罢,带着谢珠藏和玄玉韫七拐八绕地绕开热闹的地方,走到了招袖桥的桥洞下。

桥洞下的河边亦有围栏,是围着情人柳的围栏的延伸。只是,老百姓大多喜欢在情人柳下挤热闹,便不太往桥洞来。

招袖桥的桥洞下有些黑,偶有月光滑过,照亮另一侧影影绰绰的人。好在月色昏黄,看不清人影。轻声低语,也听不清人言。

玄玉韫觉得这地方属实与他所想的有些差异,他的脸有点黑。

谢珠藏安抚地笑道:“这儿清净,不是更、更好嘛?”谢珠藏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扯了扯手腕上的红线:“要是只、只有我跟韫哥哥,就更好啦。”

玄玉韫见她不在意,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低下头一面解红线,一面叮嘱道:“你解下红线之后,不要松手啊。我们得一起系到围栏上去才算数。”

谢珠藏乖乖地点头,解下玄玉韫手腕间的红线,两人各捏着一头,将红线系到了围栏上。

围栏上的红线大多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他们的这一条是最崭新的。风掠过湖面,吹皱湖水,也吹起了这条簇新的红线。

玄玉韫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生怕这条红线被吹走了。

谢珠藏却静静地盯着这条红线,伸出右手,小拇指勾起,眯着眼笑道:“韫哥哥,拉钩呀。”

玄玉韫愣了一下:“什么?”

谢珠藏笑着,正色道:“百年好合。”

玄玉韫下意识地想要说她两句,可调侃或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他伸出手,紧紧地勾着谢珠藏的小拇指:“嗯。”

在这一瞬,玄玉韫以往的犹疑与忐忑,都被抛之脑后——他看到谢珠藏的眸中,只有他一人。不论是灯火还是月色,不论是星辉还是水光,都只能给他作配。

玄玉韫低下头,吻上谢珠藏软软的唇。

初始温柔,小心试探,带着浅尝辄止的迟疑。可这迟疑不过片刻,他半分都没有离开谢珠藏的唇。尔后愈发的强烈,攻城掠地——

他和阿藏,与父皇和母后不一样。

他们,是要百年好合的。

*

然而。

并不是所有人在今夜,都能祈到百年好合。

“谢尔雅!你果然拉着程哥哥在这里!”赵二姑娘歇斯底里的声音在桥洞的另一端骤然响起,如平底一声惊雷,让谢珠藏慌忙推开了玄玉韫。

虽然知道对面看不见人脸,可谢珠藏依然觉得自己的脸散发着热气,想也已经是通红了。

玄玉韫下意识地握着谢珠藏的肩膀,将她挡在了自己的怀中。他眉宇凌厉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暗骂一声。

“是赵二姑娘。”谢珠藏细细分辨那个声音,迟疑地道。

她分明记得,谢尔雅、程云溶和谢二公子是一起走的,怎么听赵二姑娘的意思,竟觉得谢尔雅和程云溶是在幽会?

谢珠藏脸上红晕还没有褪去,神色却已凛然:“韫哥哥,去看看。”

第55章 谢家意

程云溶才跟谢尔雅单独说了两三句话, 就被赵二姑娘撞破。程云溶本来就极尴尬,不曾想赵二姑娘怒气冲冲地直接点破了谢尔雅的身份,程云溶当即就沉下了脸:“赵二姑娘, 在下跟尔雅是和家人结伴出行。倒是赵二姑娘, 没什么事,往这儿来作甚?

程云溶的话让赵二姑娘几乎肝肠寸断。明明他们才是同居长干里,两小无猜嫌啊。就因为谢家收养了谢尔雅, 一切都变了。

“程哥哥!谢尔雅根本不是你眼里那个温良恭顺的小娘子!”赵二姑娘近乎语无伦次地道:“她, 她嫉妒谢珠藏,肯定是想要进东宫的!”

“我不想——”谢尔雅脱口而出, 但她才说三个字,又急促地止住了话。

程云溶皱起了眉头:“赵二姑娘慎言。你当东宫是何处?想去就能去?”

“说得好。”玄玉韫走过来,严厉地扫了赵二姑娘一眼。

赵二姑娘吓得一哆嗦:“殿、殿下……”她可还记得玄玉韫扔到她脚边的碎瓷杯, 让她回去连着做了三天的噩梦。

“我们,是一起来的。不过分开一、一小会儿。”谢珠藏走到谢尔雅身边:“赵二姑娘, 你无端恼怒,难道是……介怀那匹云雾绡?”

赵二姑娘哑然失声。

“一匹云雾绡而已。”程云溶大失所望:“你赏梅宴时, 对阿藏不尊不敬, 我还以为你只是受人误导, 却原来, 这才是真正的你啊。”

赵二姑娘焦急地看着程云溶, 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的, 程哥哥,你听我解释!”

她是嫉妒谢尔雅得了一整匹云雾绡, 但她更介怀的是,程云溶居然跟谢家同行。她小心地跟着他们,果然见到谢二公子独自出去, 而程云溶跟谢尔雅竟然在单独说话!

但是,赵二姑娘却不可能把这个过程公之于众——她怎么可能让程云溶知道,她是那等会尾随他们的小肚鸡肠的小娘子!

赵二姑娘恼得几乎要把手中的帕子撕了。

“我们是跟家里人一起出游的,不过分开一小会儿,却让赵二姑娘误会了。”谢尔雅见到赵二姑娘如此失态,神色复杂地开口道:“既然殿下和阿藏都回来了,那我们也不多留了。”

“赵二姑娘……”谢尔雅看着她,顿了顿,才叹了口气道:“你好生归家吧。”

谢尔雅说罢,朝谢珠藏和玄玉韫微微欠身:“多谢。”然后便朝樊楼走去。

程云溶急急地追了上去。

“程哥哥!”赵二姑娘下意识地跟着程云溶跑了两步,又急遽地停下来。

“啧。”玄玉韫轻哼了一声:“当日欺人太甚,可曾想过有今日?”他随口说完,就伸手戳了一下谢珠藏的眉心:“你还愣着干什么?早点回家,别让伯母等久了。”

今日之事,十之八九是逃不过谢大夫人的眼睛的。谢珠藏回过神来,挽着玄玉韫的手,“嗷”地应了一声。

赵二姑娘看着玄玉韫和谢珠藏亲昵的背影,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嫉妒和无力,同时从她的心底涌上来,如惊涛骇浪。

当日欺人太甚,可曾想过有今日?

玄玉韫的话像一把刀,直直地扎进她的心口。

赵二姑娘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

谢大夫人确然听闻了此事,但她如没事人一般妥善地安排了谢珠藏和玄玉韫的寝居——玄玉韫得玄汉帝的首肯,今夜可以留宿在谢家。

谢大夫人叮嘱了阿梨几句,就对谢尔雅道:“尔雅,你过来。解释解释今晚的事。”

谢大夫人面色冷凝,显然是知道了谢尔雅和程云溶遇到赵二姑娘的事。

谢尔雅浑身僵硬,深深地低着头,应了声。

一旁的谢珠藏立刻站了起来:“伯母,我也……有事相商。”

谢大夫人讶然地看着谢珠藏,谢尔雅也抬起头来,露出诧异的神色。

谢大夫人略想了想,原本已经起身,闻言又重新坐了下来:“尔雅,那你先回房去等等我。”

谢尔雅紧张地看了眼谢珠藏,才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等房中只剩下她和谢大夫人两人。谢珠藏并不故弄玄虚,而是径直道:“伯母,我这次出宫,是为了请及笄礼的赞者。”

谢大夫人了然地点头:“若是从前,伯母会直接安排好尔雅当你的赞者。但是,这一两年来,你经历了这么多事,也不是从前那个娴静不爱说话的孩子了。所以,你想不想让她当赞者,由你自己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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