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我没办法看着她呆在牢里。”
她撇开头,眼眸深邃,冷笑一声:“你就是这样,一直关心着别人,一次次让我无力挽回。”
楚念咬唇,扯了扯她的衣袖,软声道:“对不起,江姐姐这一次,只这一次我求你,救救她吧。”
江静娴皱眉,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从桌上倒了杯红酒,低掩长睫:“你以为我是神,什么人都能救。”
“在我心里,没有什么能难倒你,你连刘铎域都能扳倒……”
话还未说完。
江静娴面色骤冷,盯着她,目光锋锐,不可思议道:“刘铎域,他能比得上越白氲么,十个刘铎域都比不过她,你明不明白。越白氲是奶奶亲自看中的一人,12岁进了江家,培养她耗了多少精力,等她有成重建越家,江越才得以交相互映。如果扳倒越白氲,江家定会受到重创,倒时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板上钉钉,你把我当什么。在你心里,宋絮棠是不是比整个江氏都重要?”
楚念蓦然不语。
她身体僵硬,无措地攥紧手心。
是她的错,没有细心考虑过这件事。
楚念放低姿态,“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你不要生气。”
江静娴闭上眼睛,心口透着凉,渗透五脏六腑。
她的轮廓埋在阴影里,柔软的线条,看不清表情。
内心五味杂陈,顿觉自己是个天大的笑话。
楚念小心翼翼地伸手攥紧她的手腕,“江姐姐……”
她抓的很紧,指间温凉。
江静娴抬起睫毛,直视她,挣着手腕:“放手。”
楚念纹丝不动,极力将对方扯住,急切解释道:“我从来就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楚念现在已经很乱了,不想让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僵硬。
不希望江静娴为此误会。
“我让你放手!”江静娴毫不留恋地甩开她,睫毛微微颤栗。
“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宋絮棠我会想办法,但不是现在。你这段时间通告都推了,在家里带旖旖吧,哪里也别去。”
她的救赎不是为了别人,而是楚念的存在。
这或许,是她做的唯一一次违背良心的事情。
明明嫉妒的发疯,硬是让自己伪装的从容大度。
“对不起。”楚念落寞的低垂脑袋,死死的咬住嘴唇,没有再说话。
夜晚华灯初上,整个香城灯光四起,笼罩着一层薄雾,驱散夜的黑暗。
越白氲打开门,看见蹲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女人,脸色阴沉,牙齿咬的直颤,厉声道:“宋絮棠,你能耐了,敢给我戴绿帽!”
宋絮棠吓得直躲,嘴里呜呜的,发出柔柔弱弱的声音。
贝舒羽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十来天不见,眼前的女人好像瘦了些,脸上跟额头有伤,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惹得越白氲这么生气,连陪她看比赛的时间都要霸占。
越白氲一听说她出事,什么也没想,快速离开内场。徒留她一个人在那儿。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扫把星,什么事情都要来破坏。
“宋姐姐这是怎么了?”
越白氲没有理会贝舒羽,她很难想象自己刚走十来天,回来后她的女人变成这模样。
要不秘书说她不正常,她早就绑起来狠狠惩罚一顿。
宋絮棠痴痴呆呆的,又哭又笑,精神很不正常。
她乖乖的缩在一角,肩膀一抖一抖的,头发凌乱,衣服上很脏,漂亮的脸蛋伤痕点点,惊恐未定的环住自己的身子,恨不能塞进墙壁缝里去。
越白氲神色越来越复杂。
她慢慢靠近她,俯身摸了摸她的脸,“好了别怕,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么?”
宋絮棠眼睛茫然的看着她,吓得抖若糖筛,看见她眼泪吧嗒直掉,睫毛湿糯,楚楚可怜四处直躲。
“坏人坏人,好怕……呜呜呜…坏人……”
越白氲一听,秀眉拧紧,火大了,一把拽住宋絮棠的手,问:“你在发什么疯,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装傻,我现在就弄死你。”
宋絮棠害怕的哭出声,扯着自己的手腕:“坏人……怕……坏人……”
贝舒羽越看越不正常,问秘书:“请来的医生怎么说的,她是病了还是疯了?”
秘书胆战心惊的低下头,说话结巴:“医生说宋小姐精神状态有问题,似乎受到过严重的打击,脑袋也磕过,神智不轻,对什么都表现的很害怕,疯癫呓语,甚至有自残的行为,说是患了罕见的精神病,最好送至精神病院。”
第59章 甜蜜
冷寂的空间。
“啪!”一声响, 刺破阴翳。
越白氲目光欲裂,红唇轻吐, 反手两个耳光扇了上去。
她盯着捂着脸神情狼狈的女人, 阴冷道:“我让你去牵制江静娴,你敢碰我的人, 你想死是不是。”
“我不知道,宋絮棠怎么突然来了,她疯了一样把我给……把我给……”
越白氲目光骤冷, 危险的眯起眼睛, “把你怎么了?她碰你哪里了?”
唐姝喜颤抖着身子, 眼睛惊恐的盯着她,“她…摸我的脸,对我上下其手,差一点就要被她给辱了, 我那时在等江静娴, 谁知来的竟然是宋絮棠,江静娴到的时候已经变成记者报道的那样,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越白氲面色冷意,哼笑一声:“一个江静娴都勾引不了, 咱们之间的交易就此终止, 宋絮棠不是你该碰的, 她碰了你的地方,我看还是把你一层皮给剥了才会让我舒坦。”
唐姝喜吓得面如死灰,哭着求饶:“对不起越小姐, 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求你放了我!”
“坏人……”宋絮棠突然跑了进来,一抽一抽的指着唐姝喜,“坏人……”
越白氲见她疯疯癫癫的,盯着唐姝喜:“滚!”
唐姝喜不敢多言,已经吓得魂儿都飞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坏人跑了!跑了!”宋絮棠咬着手指,黑漆漆的眼睛呆呆的。
“脏,阿棠。”越白氲走过去,把她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眉头轻蹙。
宋絮棠歪了歪脑袋,头发遮住她的睫毛,缩了缩颈子,“不吃……可是想吃……”
“想吃什么?”
“糖,吃糖。”
越白氲直接从桌上碟子里拿了一块奶糖,剥了外面的纸,亲自喂她:“亲我,就给糖吃。”
“嗯?”宋絮棠傻傻的盯着她的手里的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好久没亲我了,或者叫一声阿氲。”
“我要吃糖,吃糖!”宋絮棠吃不到糖,噘了噘,嘴巴一憋,呜呜的哭了出来。
越白氲脸微沉,将糖递到她嘴边,看着她咬了下去,不知是不是吃的太急促,还是傻的连糖都不会吃。
宋絮棠猛地浑身一抖,唔的一声,腮帮子不动了,哇一声,又哭了。
咬到舌头了。
越白氲气得刚想骂蠢,奈何眼前这双泪汪汪的黑眼睛,着实迷人而诱惑。
瞬间把人的魂儿都给收了。
想了想她们多久没亲热了,自从贝舒羽来后,她就没有再碰过她,一直冷眼相对。
宋絮棠的身子多软,她是最清楚的,每次都能使她食髓知味,不可控制。
越白氲倾身靠近,触碰她的唇瓣。
宋絮棠唔的抖了抖,眼泪珠子哒的坠落,脑袋颤颤的往后缩,被她倏地摁住背脊,舌柔软的探进她的口中,慢慢的掠夺那块被她咬碎的糖。
她瑰丽的瞳仁略带笑意,亲了亲她嫣红的唇,把她抱在怀里,蹭了蹭她的脸。
“没事,其实这样傻着也好,除了失去了点趣味,至少你很听话,不会乱跑了。”
她平时伶牙俐齿惯了,倔强不服输,也只有傻了,才会乖乖任她摆布。
—
江静娴最近很忙,平时回来的也晚,许多说她们总裁有酒宴要应酬。
楚念不好多管什么,只能在家里等她。
她抱着旖旖,将奶瓶给她自己捧着喝。
江旎两只白软软肉嘟嘟的小手抓着瓶柄,嘬嘬奶嘴咕咚咕咚的喝着,黑润润的眼睛像极了江静娴。
她抱着她,脸埋在自带奶香的衣服里,轻声说:“旖旖,妈妈是不是生妈咪的气了,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伤她,我也不知道。”
女娃眨着眼睛咕咚咕咚的把奶喝完,打了个饱嗝,涎水挂在嘴角,泛着水润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