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绊(38)

作者:去问石榴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寇怀催她把问老师问题的事解决了,但陈春兰面色犹豫,还是说不出口。

寇怀不禁叹气:这么简单的事儿,怎么到你这里,就变得很困难了呢?

她好像又回到了徐文娜给她带晚饭的那个下午。

寄希望于徐文娜,想要她主动说出来,去也好,不去也好,只要赶快让这件事情结束。但她始终却不愿意是那个主动说出来的人。

等到都晚读了,陈春兰也渐渐的又退缩了,觉得不能去也没什么。

就不去了吧。

但是晚读的时候,徐文娜又偏偏想了起来,就问陈春兰:“春兰,我们下了晚读就去问老师吧。”

陈春兰支支吾吾的,徐文娜又很认真,她只好说:“要不,明天去?”

“明天?为什么要明天?”徐文娜说,“今日事,今日毕。就今天去。”

下了晚读,徐文娜怕晚上没有地理老师的课他就走了,拽着陈春兰就急冲冲的往办公室跑去。

负责她们班教学的老师基本上都在大办公室,六个科目的老师都聚集在一起,问问题之类的,可以带很多科,方便一网打尽——这或许也是班主任是年级主任的福利吧

地理老师的办公桌在最后面靠近窗户的位置。她们进去的时候,地理老师正捧着一个保温杯面对着紧闭的窗户思考人生。

徐文娜活蹦乱跳的跑过去,地理老师听到动静转过头一看,扫了眼她们手里的题,自带一种武林隐世高手的云淡风轻:“来问题?”

徐文娜不知道为什么一整天的精力都特别足,她很欢快的回答:“昂!”

地理老师不急不缓的坐下,让她们一个站在左边一个站在右边方便听题。

不得不说,老师一对一讲的的确要清晰很多。

雪线的问题解决了,但因为算时间的问题一时拿不出具体的题目来,地理老师就让他们隔天再来。

走时路过班主任的办公桌,黄老师打趣道:“你们两个可是我们办公室的稀客呀!”看着陈春兰,又说,“春兰,你很踏实,但你要多参与讨论。有什么不懂的要多来问。”

陈春兰有些不自在,只能干笑两声说“好”。

徐文娜打趣道:“老师,那你怎么不叫我多来问题。”

黄老师装作很嫌弃的样子“嗨哟!”一声,“你嘛,先问春兰。是吧,春兰。”

陈春兰讷讷的点头。

“你给别人讲一遍题,讲懂了,才说明你也才是真的懂了。你们两个又是同桌,就相互帮忙嘛。”

正说着坐在黄老师对面的语文老师也回来了,看到她们,也跟着说:“陈春兰同学,很不错,踏实。徐文娜同学,最近换了同桌话也没那么多了,继续保持!”

像陈春兰这种人,有多害怕别人说“不”,也就有多喜欢有人说“好”。

但徐文娜是皮惯了的,别人说好说坏都不怎么能影响到她,只有陈春兰会觉得,被人提到了一句,才能证明自己有被注意到。

两人都准备走了的时候,语文老师又好像很不经意一样说:“我记得我以前当班主任的时候,班上也有个学生,学习特别努力。”

她没说在跟谁说,但陈春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她讲,就不好意思走。

语文老师接着说:“但是高考前的所有模拟考,她基本上都没上重本线,当时我们都说算了,这个学生可能还是不行。

“但她就好像一点儿都没受打击一样。到了后来,有的女生连一场周考考差了都会哭,但她就一直很坚强,一直都很努力,没有放弃。

“结果最后高考,她还是考上了重本线了。”

徐文娜好奇:“考得好吗?”

语文老师回答:“这个我记不太清了,但好像没进前十。”

徐文娜很惋惜的“嗨!”了一声,黄老师就说:“说明这个努力很重要呀。你看那个女生,要是最后都不坚持下去的话,说不定连重本都考不上。”又看了眼墙上的钟,催她们:“行了。都上课十分钟了,赶紧走。”

最好的春兰(15)

过于敏感又不够自信的人就是这样。

在遇到自己觉得困扰的问题时,就会想要退缩;但要是遇到了鼓励,哪怕对别人而言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就又会觉得打了鸡血一样,觉得都是困难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陈春兰纠结于要不要陪徐文娜去问作业时,她觉得一直想这个问题太费时间,但又迟迟下不了决心去解决,就开始自责,认为自己并不够好。

当问过问题,好像感觉又还不错。得到了一丁点的认同就会觉得值得了。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中旬,留给寇怀的时间也不多了。

陈春兰也愿意交朋友,渐渐变得没那么闷起来。但福泽那边还是没有好消息传来。

于是她决定回去一趟。

正好周天的时候,陈春兰和徐文娜约了去吃砂锅,寇怀就等着陈春兰挤上了公交才走。

A市的冬天是阴嗖嗖的冷,不像北方那样大的冷风吹着,但也冷的很刺骨。

老街的梧桐树叶也变黄了许多。

她才走到楼下,就听见楼上传来的一阵激烈的争吵,是个女人的声音。

寇怀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刘明像之前那样,又因为没给她办好事情就发起狂来了。

她赶紧往楼上跑去,刚跑到门口,就蹿出个人来。

那人生得一张笑脸,不说话就已带三分笑意。

是长青。

她揽住寇怀,冲里头努努嘴,说道:“来了个女的,正在撒泼呢。”

寇怀见她神色没有一丝慌乱,也不禁放下心来,问她道:“里面出了什么事?”

长青耸肩,表示并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在了,跟个疯子一样。”

寇怀问:“里面有人吗?”

“肯定有啊。”长青回答,“老板在呢。不过跟没在一样,他就拉长了脸看那个女的嘶叫,也不管她。”

“那……”寇怀没有说话,但看她的神色,长青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死的。”她说。

提起这个,她还心有余悸的拍胸口:“那脸青的哟。我好几年没见过这么猛的了。”

两人就在外面等着,直到里面的声音消停了才进去。

屋里只有老板一个人在。

寇怀好奇,就问道:“那人是谁啊。”

她想不到办公室除了她还有谁会菜鸡得把委托人惹到了办公室来。

“枉死的。”老板说。

寇怀觉得陈春兰这个案子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就暗戳戳的打听:“是,呃……是新案子?”

老板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企图,直截了当的拒绝她:“别想了。人搬去枉死城了。”

有些人的寿命可能是80,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在了他30岁,20岁的时候。因为魂魄已经离窍,没办法再回阳世,就住进枉死城,等到生死簿上的年龄一到,就可以走了。

不过既然是枉死城的事,怎么到了这里。

“是有执念吗?”寇怀追问。

老板不大耐烦的看了眼她,回答道:“想活下去。”

看着寇怀蠢蠢欲动的表情,又说,“这个案子我来处理。你别管。”

他看到站在寇怀身后的长青,问:“你也有问题?”

长青耸肩:“让寇怀先办吧。我的事说来话长。”

寇怀看到老板皱了下眉,心想这个人怎么整天看起来都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就——是时候给老板带来新的好消息了:“老板,我觉得,陈春兰的事我应该处理好了吧。”

老板继续保持他的冷漠脸 :“刘明那边还没有反应,你接着做。”

寇怀叹气,这玩意儿跟做题一样。老师告诉你,这道题做错了,但你怎么算,都是对的。而老师又不告诉你这题哪儿错了。

她本来还觉得这事儿差不多就到了尾声,但还是没动静,但时间却已经快到了。

老板看她有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样子,偏头看向办公室那唯一窗子——窗外都是灰扑扑的,看得他更不耐烦了:“现在知道担心了?早些时候让你抓紧时间,你干什么去了?”

寇怀像个受训的小学生,虚心求教:“那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先回去。”老板说,“快了。”

又是“快了”。寇怀撇嘴。

——

周一的时候,因为徐文娜睡过了头,陈春兰就多等了一会儿。又还要去升旗,两个人就没时间再吃早饭,只冲冲跑到了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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