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你在里面是有戏份的,只是台词少了点。”
在老痒拿到吴邪的台本之后数了数字数,好嘛!压根连三位数都没有突破!
“而且你是因病落选,懂吗?张导演把你们所有人在培训时的视频都放到了网上去,多亏了这次‘招妓门’时间...咳咳...我的意思是,因为这件事的影响,网上得票数连确定为男主演的朗风都压了过去,好家伙!吴邪你现在可真的算是火了!”
“那我得脑癌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媒体炒的吗,我可没说你得了脑癌抑郁症,公司只是说你在医院动了一个脑部手术而已。”
好吧,也许他在和记者沟通的时候的确艺术夸张了一下,但他也没想到这些记者的脑洞那么大,直接联想到脑癌上去了。
吴邪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吴一穷现在一点都离不开人,他哪里来的功夫去演戏。
“我不演。”
“你说啥?”
“我说我不演,谁爱演谁演去!”
“你疯了!虽然只是一个配角,但螃蟹再小多少也是块肉啊!你就算和我置气也不能钱置气啊!老爷子住院不花钱啊?!”
不说吴一穷还好,一说到吴一穷吴邪整个人就像是炮仗一样被点燃了。
“我爸变成这样躺在床上,是谁害的?是谁!”
老痒嚣张的气焰立马被打压了下去,小声嘀咕道,“我哪知道老爷子会出这事,这腿我的确有责任,但他这老年痴呆可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吴邪只觉得好像被人恶狠狠地打了一拳,他的确有怀疑过吴一穷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但都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他也旁敲侧击地问了吴一穷的主治大夫,也没得到答复,没承想老痒一个口误,把他心底最不敢想的事变成了现实。
老痒看着吴邪变幻的神色心里咯噔一声,小声问道,“原来...你不知道啊。”
感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他一个人蒙在鼓了,怪不得张起灵硬拉着我去做检查,怪不得!
“你们可真厉害!全部瞒着我,那可是我亲爸!”
前些天刚动过刀子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吴邪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俗话输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老痒抱着昏倒的吴邪大叫医生的时候,一直呆在长沙老家等吴一穷等了足足快三个月的吴妈妈终于忍不住了,不顾吴二白的劝阻,硬是搭上了去北京的绿皮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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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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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母则刚
“祖宗!你可真是我祖宗!”
老痒愁眉苦脸地看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吴邪,耷拉着脸给张起灵打电话。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张起灵的电话始终都是正在通话中,一直都接通不了。
可怕的不仅仅只是这样,张起灵的电话没有接通,吴邪的电话却在这时震动了起来。老痒费劲地从吴邪的裤子里把手机掏了出来,扫了一眼屏幕上的电话,完全不认识,还是用座机打来的,老痒就怕是记者或者是朗风支持者的骚扰电话,任它在那里响了半天,直到彻底安静下来。
“怎么样?”
吴二白在旁边焦急地转了好几圈,一地的烟头,惹得旁边打扫的环卫工侧目连连。
“不...不接啊,会不会是在忙?”
吴妈妈绞着电话线,一圈又一圈的,显得也很紧张。
她和吴一穷一样,从来没有来过大城市,或者说是来过,但是这世界发展得太快,几年功夫就变了一个大样,和他们以前认识的湖南完全不一样。
吴二白又滴溜溜地转了一大圈,咬了咬牙道,“嫂子,你先别急,伢儿工作忙,没接到电话也很正常。要不这次我们就算了,等联系上伢儿再过来你看行不?”
吴妈妈拒绝得很坚决,吴二白急得脸都白了,就怕吴妈妈一旦知道吴一穷没了腿一下子撑不过去,吴邪也真是的,老是不接电话,这不存心让人着急上火吗?!
吴二白身上还挂着工作,这次是请假出来陪吴妈妈的,吴邪联系不上,吴二白也不好直接走人,只好又请了一天的假陪着吴妈妈等电话。
吴妈妈这电话从中午打到了下午,总是无人接听,无奈之下,吴二白只好先带着吴妈妈找到了一家快餐店草草吃了一顿饭,不停地安慰着越发不安的吴妈妈。
吴妈妈心里挂着事,也没什么胃口吃饭,随便扒拉了几口就又到小卖部等电话去了。她总怕吴邪看见了未接电话往回拨的时候接不到,小卖部的阿姨都被吴妈妈问得没了耐心,都说了没有电话响过,还一直絮絮叨叨地问个不停,到最后也懒得搭理她了。
吴妈妈站在电话机旁边焦急地等着,吴二白不放心吴妈妈也只好在旁边陪着,小卖部的阿姨对这两个明显是乡下来的乡巴佬难看得不行,故意把电视机的声音放得老大,赶他们走,却没承想人没赶走,反倒遇上了一个故意碰瓷的。
她只不过电视的声音放得大了一点而已,又不是拿喇叭锣鼓在这乡巴佬耳朵旁敲打,还晕过去了,可不就是碰瓷吗?手段还这么蠢,还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了?
小卖部的阿姨猛地从柜台后面窜了出来,大喊大叫地指着倒在地上的吴妈妈嚷嚷让大家过来评理,她可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她,是她自己晕倒在了她店门口,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吴妈妈倒下的时候也有不少路人看见了,纷纷站出来为老板娘作证,有些嘴巴没积德的还说了一些不干不净的脏话,说什么臭不要脸的老骗子,弄得好像是在碰他瓷似的。
吴二白听得懂一些普通话,气得直爆血管,恨不得一锄头把他的嘴给劈下来丢在地上碾细碎了。但吴妈妈现在等不了了,吴二白一手扶着吴妈妈一手拿起小卖部的电话打120电话。
小卖部的老板娘叽叽歪歪又在旁边开始逼逼了起来,吴二白看也不看地从口袋了掏出了一张红色的毛爷爷,一把丢在了老板娘的脸上。
吴二白的普通话极其不标准,加上地方不熟,要不是吴二白还认识几个字,吴妈妈可就悬了。
几分钟后,救护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把吴妈妈接上了救护车,巧合的是,这个医院恰好是当初吴一穷住院的那个医院。
吴妈妈被推进了急救室,吴二白身上的钱也差不多被掏空了。
不仅仅只是钱被掏空了,吴二白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
吴妈妈虽然有严重的心脏病,但也没有到说晕就晕过去的地步。原本她好好的也没什么难受,只是之前老板娘为了赶走他们故意放大了电视的音量,而刚好那时候播放的就是娱乐新闻。吴邪得了脑癌晚期病重难治的绯闻在电视上被炒得沸沸扬扬。
平常和吴妈妈说普通话,她根本连听都听不懂,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同心,偏偏就听懂了“吴邪”这两个字的普通话发音,转过头去一看,电视屏幕里面的果然是自己的儿子。
吴妈妈听不懂电视在讲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兴奋和骄傲。虽然吴妈妈对自己儿子从事演艺行业也有点不赞同,但毕竟对这些老一辈的人眼中来看,上电视本身就是一件足够了不得的事了。
吴二白是听得懂普通话的,自然知道电视里在讲什么,整个人都差点晕过去了,但因为吴妈妈在身边,吴二白只是暗暗咬牙忍着,心里完全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但鼻尖却酸得不行,连控制都控制不住。
虽然知道吴妈妈听不懂普通话,但吴二白不敢冒这个险,想骗吴妈妈离开这里之时,那老板娘突然用湖南话发表了一下对这个新闻的感慨,这下彻底把吴妈妈刺激地昏过去了。
小小年纪居然得了脑癌,看这样子恐怕是不行了...
吴二白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怕极了,怕吴邪出事,也怕吴妈妈一个没撑住过去了。
就算吴妈妈没事,那又要让她怎么面对一个得了绝症的儿子和一个失去双腿的丈夫?
吴二白颤颤巍巍地刚拿起来打火机就被护士制止了,医院走廊里面不能吸烟,没办法,吴二白掐灭了烟头,去总台讨水喝。
用蹩脚的普通话表达了自己的请求,护士很体贴地给吴二白倒了一杯热水。吴二白连声谢谢接过,喝了两口热水之后还是没忍住,问护士借了手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