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符?”冯源疑惑地问,突然想到昨天晚上临走前容真给他的那张草稿纸,他伸手掏了掏衣兜,去只掏出了一撮灰。
“这……”冯源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这张纸原来真的是护身符!
他抬头看着容真,眼中带上了惊异:“容真,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世外高人?怎么突然会画符了?还是你一直都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容真知道这个世界是反对封建迷信的,他眼神闪烁了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我,我那是别人送我的嘛,选秀的时候遇见的一个大师给我的。”
“我明白,我明白!”冯源朝四周看了看,神秘一笑:“大隐隐于世,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对了……你说我开了桃花,那、那是不是……”说着冯源有些羞涩地嘿嘿笑了两声。
容真嗯嗯啊啊地敷衍了冯源两声,不再多说,这时餐厅墙上挂着的屏幕里插播了一条新闻。
“据了解,在建的凤缘小区突然发生多处地基下陷去情况,有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容氏地产负责人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协助调查中,集体情况我们将进一步跟进。”
在一闪而逝的镜头里,容真里看到了他“二叔”那张憔悴了许多的脸。
第六章
“啧啧,现在的无良地产商,赚着我们的血汗钱还不干人事儿!”冯源看到容真对那新闻挺感兴趣,跟着感慨了一句,容真转头问他:“现在他们出了事,以后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做做检讨,走走关系,来一波营销,照样卖啊!”
容真觉得,容家一旦开始倒霉,可没那么容易再起来,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了。
吃完了东西容真就告别了冯源,朝图书馆走去。
在图书馆呆了一上午,容真抱着几本书,脸色阴沉地回了寝室。
他本想看看自己去世之后自己的那些神侍都去群那里了,但是查遍了正史资料,也没能找到有关他的资料,只有几本野记杂谈里提了他几句,还说他是给皇帝炼丹的道士。
呵,炼丹的道士。
他荣臻可是正正经经的名门出身好吗?他当年为了大梁百姓舍身的飒爽英姿怎么没人记载了就?
那个插图上的猥琐老头是认真的吗?他当年那啥……羽化的时候才十七岁好吗?!
该死的史官!
怒气冲冲地将记载他如何祸乱宫闱、蛊惑皇帝的野史摔在桌子上,容真委屈地撇了撇嘴 ,他们这正阳一脉,为了天下众生不惜违背组训,泄露天机,导致所有的门人都短命早逝,如今却找不到一丝存在的痕迹,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容真觉得,自己能来到这千年之后,大概也是先人保佑,那他就必须要给他们这正阳门所有的人正名!
他要建一个最大的道观,收很多很多的徒弟,将正阳门的历史印出来让所有的徒弟都背下来!
“冯源,现在要是建一个道馆,需要多少钱啊?”容真问沉浸在游戏中无法自拔的冯源。
冯源放下手机,迷瞪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你要建道观?那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得去申请啊,没有批准那你就是搞封建迷信。”
容真有些失望,冯源见状又说道:“但是嘛,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要是特别有钱,那什么事都好商量,具体多少,我这种贫民百姓就不知情了。”
下午冯源去上课,许耀辉中午就没影了,容真本来想去找曲怀江想办法,但是现在他觉得和曲怀江还是陌生人,不能因为曲怀江人好就老是占他便宜。容真觉得他还是要靠自己去赚钱,等攒够了钱再去让曲怀江帮他想办法。
而且,现在他缺的那一魄还在曲怀江身上,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办法去取回来,只好攒些功德续命,挣了钱他就可以拿去捐给别人,做好事了。
他们玄门众人有句话:学得屠龙术,买与帝王家。
在大梁,只有达官贵人才能接触得到真正的玄门术士,所以所有出山的术士从来不为钱财发愁,因为有的人拿着大把大把的钱财,想送给他们都找不到门。
容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必须靠玄术才能达到他的目标,一味地害怕暴露身份隐藏自己,是绝对不行的。
而且,现在正好有摆在眼前的生意,容真觉得,许耀辉他们几个非常就需要他的帮助。
想通之后,他就查了地图,找到了可以买到朱砂和黄表纸的一条古玩街,这条古玩街就在距离他们学校不远处的一片老城区。
在下了公交车后,容真顺着导航来到了最角落的一家店门口,这家店在整条装潢古香古色华丽异常的街道上非常不协调,容真看着那扇破破烂烂,几乎要被风吹下来的木门,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到木匾上的“弋阳馆”还是走了进去。
小店面积不大,进去之后便是一个木制柜台,柜台前有两张椅子,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邋邋遢遢的老头坐在柜台后面,正叼着烟斗玩手机,老头见有人进来,指了指柜台里的东西,道:“想要什么自己拿,把钱放在盒子里。”
容真坐在椅子上,低头隔着玻璃往柜子里看了几眼,里面摆着几个玉制观音挂件,还有几叠朱砂画的符,他看到符纸,来了兴趣,又凑近了仔细观察。
老头见容真似乎是对符纸特别感兴趣,哼哼一声,道:“正宗护身符,平安符,小伙子要来几张吗?”
容真抬起头,嘿嘿一笑,道:“你当我傻子啊。”
老头放下了手机,嘿了一声,拿烟斗敲了敲柜台,道:“觉得我骗人那就赶紧走嘛,没人逼着你买,滚滚滚,老子忙得很呢,别耽误老子时间!”
“本来就是个骗子,吵什么吵!”容真皱了皱鼻子,指着柜子里的符纸:“这分明是清心符,根本驱不了邪,而且,你这清心符也画错了,符胆应该是“化”,你这写的什么东西啊,怪不得这家店这么破,老骗子还敢这么嚣张!”
老头在容真指出自己的符是清心符时,就惊了,他画的确实是清心符,而且还是残缺不全的清心符,他的祖上原本是风水先生,但是在他父亲那一辈儿就断了传承,书烧的烧,扔的扔,到他手里就剩了一本被烧得黑乎乎的符咒书,他研究了十几年,也就画出了几道一点效用都没有的残符。
容真还在批评老头的这种行为,老头却两眼发光地看着他,像是找到了绝世大宝贝。
容真被盯得一个机灵,突然想起,自己可不是给弟子授课的国师了,他这么说话太得罪人了,这里的人一受刺激就容易激动,一激动就会做出不可预想的事情,前几天不还有因为几毛的菜钱杀人的新闻吗!
他现在的身体可不想前世那样灵敏,要是这老头发起疯来他指不定真的打不过呢。
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容真讪讪道:“虽然符画的有些……有进步的空间,但是你的符纸做的很好啊!你看看,这纸,一看就是没偷工减料,也没偷减步骤的,这种纸拿来画符,可以事半功倍啊!”
“您说的是,您别看我画符不行,做纸那可是祖传的功夫啊!”老头搓了搓手,赶紧从身后的上架子拿出一套茶具,摆在了柜子上,又掏出来压在架子底部的茶叶泡上了。
“您尝尝,这可是我儿子花了大价钱从东湖带来的茶叶。”
容真被老头献媚的语气吓得有些僵了,他慢慢地从椅子上挪下来,应声附和着老头,时刻准备着往门口跑。
“大师啊,您是打哪儿来啊?”老头可不知道自己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把人给吓得不轻,他尽量收敛着脸上的喜气,声音温和地问道。在他看来,容真八成是传说中的那些隐世高人的徒弟,一心想要振兴家传的老头觉得这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只要能从少年手里学到一点点东西他就满足了。
容真见老头是真的没有恶意,才又坐了回去。他自然是不会告诉老头自己是打大梁来的,就沉默着端起了茶水。
老头也丝毫不生气,自问自答:“我知道,肯定是不可说的大传承,您放心,我不打听,您今天来,是需要什么啊?我这里画符的东西挺齐全。”
容真眼睛一亮:“那你有金砂吗?我要……要两斤!”
容真在被雨淋晕后就觉得自己身体太虚弱了,但是这里灵气涣散,想要洗筋伐髓必须借助聚灵阵,而金砂就是是画聚灵符和聚灵阵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