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壁瞬间被雷光淹没,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青烟散去,那张脸已经缩小了一圈。
容真咦了一声,他没想到这东西这么抗劈啊,算下来这都四张五雷符了,还没把它给劈的灰飞烟灭。
“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杀我,和无缘无故封印我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泥脸想要从村子里吸取生气,却发现路被封住了,它表情狰狞,不时有黑泥顺着山壁滑落,聚在地上,朝着容真的脚流过来,容真将桃枝掷过去,扎在了那滩黑泥上,泥脸又惨叫了一声。
“原来你一百年前是被人封起来了啊,那些人为啥不把你杀死?不知道斩草要除根吗?现在害得自己的后辈又被你这家伙祸害。”容真对封印黑泥的人十分不屑,还搞什么封印,再强的封印都不如直接弄死来的安全。
黑泥没想到容真是对他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赶忙解释道:“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那些人见到我就非要把我封印,我被封印在这里一百年,一百年!这封印必须要用他们后辈的血才能解开,我想要出去有错吗!那些人类做错了事难道他们的后辈不该付出代价吗?”
容真摇摇头,又拿出了两张五雷符:“你说的话我能信几分?怕是一分都不能信吧,能利用村民生气来养风水宝地,能是什么善茬?跟我撒谎,罪加一等哦。”
说着将两张五雷符撒了过去。
这次黑脸被雷劈后过后,便直接化成了一滩黑泥,渗入了地下,容真走过去,用桃枝扎入地下,再抽出来,发现桃枝并没有变化,才放下心来。
烟雾散去,他转过身,看到秦水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容真以为秦水还陷在幻境里没出来,将一张清心符拍在他的额头,秦水猛地一抖,后退了几步,吓了他一大跳。
“你怎么啦?”容真伸手在秦水眼前晃了晃,秦水眼神乱飘,一抹浅红飞上了他的脸颊:“没什么,被吓到了。”
容真斜眼看着他笑了:“是不是看到什么羞羞的场面了?”
“哪、哪有啊!”秦水脸上浅红退去,恢复了正经。
“我可跟你说,你注定了孤独一生,无妻无子,就算看上哪个小姑娘,也不能去祸害人家。”既然秦水是修道之人,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命格,所以容真说话一点都客气。
秦水听了他的话有些无语,注孤生这种话能不要这么随意地就说出来吗,虽然被人调侃习惯了,但他还是会心痛的啊!
想起刚刚看到的东西,秦水又脸红了,他粗声道:“你放心,我要为世界和平奋斗终生,哪里有时间去祸害小姑娘。”
两人回了村子,黄队已经叫了人来接手这里的事情,便带着两人回了市里。
而就在容真他们离开后,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后山小山坳里。
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山坳,朝着手机恭敬道:“师傅,人已经走了,没看到您要的东西。”
“废物!那东西非得长在你眼上你才能给我带回来吗?用我给你的东西找啊!”
暴躁的声音让中年男人抖了一下,这两天他的师父脾气越来越暴躁,以前的大阵被人暂时封了起来,容家搜集到的那些东西没有一个用得上的,他师傅的脸又开始烂了。
挂了电话,男人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竹筒,他打开盖子,将里面的一条虫子放了出来,那虫子一接触到土地便钻了进去,随即地上便出现了一条条被虫子钻出来的纹路,而几分钟后,这片山坳就面目全非了。
那虫子重新钻了出来,刚刚小指粗细的虫子已经是比他的手臂还要粗了,男人小心的将几乎胖成球的虫子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肩头,才朝着山的另一边走去。
来到容家后宅,他打开小木门,进了院子。
院子里穿着脏兮兮的黑袍的老者低着头,斗篷遮住了他的脸。
“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师傅。”男人恭敬地将那虫子递给老者,老者十分小心地接过虫子,喜爱地抚了抚虫子黏糊糊的身体,自语道:“不够,还是不够啊,小宝贝不够肥啊!”
男人心头一紧,老人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冷哼一声:“你怕什么,本座还要用你办事,不会动你的。”
这时,连接前院的门被打开,容哲拿着一沓资料走过来,恭敬地递给老者。
“您要查的信息都出来了,只是最近警察盯得紧,我们的人不敢再往深里查,您看这些有用没。”
中年男人接过资料,翻了翻,道:“师傅,和魏成瑞接触最多的,是一个叫容真的小孩儿,今年十九岁,就读于禹城大学附属学院,最近被劝退,住在一个叫曲怀江的人那里。”
“容真……他不可能是大师您要找的人。”容哲赶紧道,“他只不过是我大伯的私生子,早就被赶出去了,一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可能是您要找的人呢!”
容哲可是隐约中听说,大师在找的人天赋惊人,万一容真被大师看上了,那他们容家岂不是更倒霉了!
第二十七章
黑袍老者并不理会容哲的话,他抱着虫子进了屋里,中年男人则冷笑:“你放心,我师父还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容哲连连点头,等中年男人也进了屋,才出了小院子的门。
“该死!”站在小院门前,容哲咬牙切齿,他没将容真的资料删掉,是想借着大师的手除掉他,谁知道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不过他们为这个大师花费了那么多心力,他应该不会为了容真向他们容家动手吧?
压下心底的忐忑,容哲离开了。
……
黄队带着容真二人回到市里,容真要去看看宋城,黄队便直接把车子开到了肿瘤医院,秦水则回局里汇报情况。
宋城的病早就确诊,所以直接办了住院手续,下了车后,容真给曲怀江打了个电话,便上楼去找宋城的病房。
在电梯走到二楼的时候,进来了一对父女,那小女孩儿眼神有些呆滞,在父亲的怀里哼哼唧唧扭来扭去,似乎精神有些不正常。
黄队看到男人进来,有些惊讶:“老王?”
男人抬头,布满疲倦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黄队啊,这么巧!你来医院是……”
“我是来看望一个长辈,这、小清是怎么了?”黄队将目光转到老王怀里明显不正常的小女孩儿,问道。
那小女孩儿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有些缓慢地扭过头,晃了晃脑袋,咧嘴嘿嘿笑了。
老王拍拍她的后脑勺,将人按在自己肩膀上,苦涩地笑了笑:“病了。”
“老王,到底怎么了。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你别藏着掖着,尽管开口!”以前老王没调走时,他们关系还不错,王清百天、三岁生日他都去了,记忆里的王清可是个古灵精怪的娃娃。老王和媳妇儿老来得子,恨不得把人捧在心尖儿,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老王脸上苦色更重了,他摇了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了。一个月前人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梦游,接着慢慢反应变慢了,等我们发现时已经是这样了。医生也查不出异常,我……我和她妈妈是做了什么孽啊!”
说着,五十来岁的大男人红了眼眶,满是心疼地看着笨拙地替自己擦眼泪的女儿。
黄队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好好的娃娃突然变成这样,哪个父母能受得了!如果真的治不好,以后这一家人可还怎么活啊!
“医生检查不出异常,你们没有找别的人来看看?”容真突然开口问道,黄队想到容真神鬼莫测的手段,眼中带着希望问他:“您看出什么了吗?”
这时候电梯到了,容真示意老王抱着孩子出来,几人到了宋城的病房,宋城昨天没睡好,正在补觉,容真看了一眼没进去把他叫醒,朝曲怀江示意了一下,带着黄队和老王找了个清净的角落。
“这小孩儿时日无多了,最多七天,便会命丧黄泉。”容真点了点王清的额头,王清似乎是有些疼,挣扎了一下,再睁开眼睛时,眼中明显多了丝神采,她看看老王,叫了声爸爸,又重新回到了刚刚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刚听到容真说自己的女儿只能活七天,老王气的要开口骂人,然而听到王清开口叫爸爸,顿时热泪盈眶,以为她恢复正常了,刚要应声便看到女儿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