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只蛇精病大黑鹊(60)

其实这些事本与她无关,但她和赤羽相处这么多天,已生牵绊;而秦怀,又因她的珠链之事,令蘅芜不得不去在意。

至于凤曦,饶是蘅芜总是暗示自己,不要管他的闲事,可她发现在这种种诡异事件面前,她做不到不去追究。

不知是她太过好奇还是怎样,蘅芜发现,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凤曦的秘密,而她必须努力用理智去拉住自己的心。

一片混沌中,蘅芜不知不觉走下楼梯,回到一楼。忽然,她听见稚童奶声奶气的呼唤。

“娘亲。”

向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蘅芜看见赤羽。他穿着朱红色滚金边的凤尾袍,就和画中的凤帝一模一样。

小小的他,懵懂的踏进楼阁,逆光形成的阴影落在他小小的脸上,是那么孤寂而脆弱。

朱红的衣裳,火红的霞光,尽是暖色调,却好似温暖不了小小身躯的孤冷。

四目相对,蘅芜忽然心酸如涌,不知怎的险些落泪。

她快步过来,跪坐在赤羽面前,将他拥抱住,哽咽道:“我在这里,帝君,您怎么来了?”

赤羽被抱住时稍有僵硬,连忙用一双小手回抱蘅芜:“我醒来后,听仙子姐姐说娘亲往这边来了,我就找到这里。我记得这里,往常都是上锁的,我看见锁开了,就想你是不是在这里。”

赤羽稍抬起头,皱着眉头看蘅芜:“娘亲,你哭了。”

她哭了吗?蘅芜抬手往脸上一抹,这才发现抹了满手泪水。

她抽抽鼻子,摇摇头道:“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娘亲……”赤羽不愿看见这样的蘅芜,便抬起小手,为她擦泪。

随蘅芜下楼的仙君仙子,瞧见这一幕,都安静的靠在一边不敢打扰。在他们看来,此刻的蘅芜仙子和帝君,真像是一对母子。

“娘亲别哭,你哭,爹会心疼,我也会心疼。”赤羽耐心擦掉蘅芜的眼泪。

蘅芜抱抱赤羽,说:“我没事,真的。”

赤羽眼中空阔一瞬,放任自己埋在蘅芜怀里:“娘亲……”

彼此都未说话,蘅芜轻轻抱着赤羽,让吹进楼阁的风吹散她犹挂在眼角的泪珠。

半晌后,赤羽从蘅芜怀里抬起头,视线越过蘅芜的肩膀,看向蘅芜身后墙面上最中间那幅画卷。

画卷中的凤帝,背对所有人,高华如云端客,却踽踽独行。

“那是从前的我吗?”赤羽懵懂喃喃。

蘅芜回过身去,一手保持环抱赤羽的姿态,仍跪坐的地上,抬头观画。

蘅芜说:“是的,帝君您从前惊世绝艳,堪为众神之神。”

赤羽目光虚茫的呢喃:“可是我没有从前的记忆,大家都说,我只是一缕神识……”

蘅芜道:“那您也是帝君的神识啊,在我们心中,您依旧是帝君。”她说到这里停一停,问道:“帝君,您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记忆?”

赤羽想了想,摇摇头:“也不是……我记得自己的使命。”

蘅芜呢喃:“使命……?”

赤羽眼中光晕收拢,宛如沉浸在无限思绪里:“我记得自己的使命,不论我变成什么样,都要作为凤凰帝君,守在九重天,守着这方天地。这是我的使命,是我对凤凰一族和这方天地的承诺。”

赤羽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肯定,如雨滴打在蘅芜心上,涤去蒙尘。

这一瞬的赤羽,与画卷中那高贵而独行的凤帝,好似重合在一起,皆是那样的仁爱慈悲、不惧艰险。

蘅芜忍不住眼眶又是一热,抱了抱赤羽。

舍生取义,成仁不悔。是赤羽对这方天地的守护,让万物生灵得以未来可期。

这只凤凰,用他一人的双肩,顶起万灵的责任。如今大家平平安安的,他却成为这懵懂幼童,忘却一切过往,却唯独记得职责……

不禁抱紧赤羽,下巴搭在他颈窝上。也因此,蘅芜未看到赤羽更为悠远的眼神。

娘亲,其实我还有另一个使命,但我无法向你诉说。

我好像在等一个人,我已经等了好久,却不知道它到底是谁。

我只知道,我还要一直等下去。

赤羽闭上眼,放任自己靠在蘅芜的怀抱中。

可是忽然,赤羽察觉到蘅芜身体僵硬一瞬。他刚要开口喊蘅芜,却见蘅芜放开他,兀自站起身。

赤羽不禁唤:“娘亲。”

蘅芜没说话,转身向楼阁外走。

赤羽忙追上几步,拉住蘅芜的手:“娘亲,要离开这里吗?”

蘅芜低头望向赤羽:“我想起些事,要出去一趟,晚些我再回来。”

赤羽只好松开蘅芜的手:“好……”

不知怎的,赤羽觉得蘅芜此刻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好似有些虚茫;和他说话的语调也怪怪的,像是一潭死水。

他站在原地,目送蘅芜。殊不知蘅芜此刻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蚱,迫切想要呼喊赤羽,呼喊周围任意一人都行。

但她发不出声音,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放开赤羽,对赤羽说要出朝凤殿,眼睁睁看着自己腾云离开朝凤殿,向天衍宫的方向而去。

这种感觉蘅芜太熟悉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被摄魂了!

她的灵魂失去了对身体和意识的控制权!

就和上次在天衍宫,被临亭神君摄魂时一样。

萎缩到深处的灵魂,宛如处在一个冰冷的铁笼子里,挣脱不出去。周遭都是茫茫黑暗,渐渐地,蘅芜看见这片黑暗中,亮起一双金色的眼瞳。

有金光从那双眼瞳中洒出,覆盖在她灵魂上,将她的灵魂禁锢。

那是金瞳青蛇的眼睛,是临亭神君将她摄魂。

临亭神君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快,蘅芜就知道这个答案。

她无法阻止自己腾云到天衍宫。待她踏入天衍宫后,宫门关闭那一刹,她身上的摄魂术被解除。

蘅芜踉跄两步,拿回身体和意识那一瞬间,带给她一种天地颠倒的昏暗感。她连忙站住,同时召唤出向阳花,拿在手里。

她如今修为恢复不少,想离开这里应不是做不到,蘅芜提着向阳花就想跑。

这时却听见临亭的声音:

“即使离去,本君的摄魂术,也能将你再带回来。”

蘅芜一咬唇,也知道临亭不会那么容易让她逃走。她转过身,看向临亭,这一瞬蘅芜在害怕紧张之余,心里竟滋生一种无奈而疲沓的感觉。

蘅芜厌倦哂笑:“临亭神君,您这样没完没了,真的好吗?您就不怕帝君和凤曦神君都来向您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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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是情花

纵然蘅芜对临亭是恐惧的, 但如今,她自知有凤曦和赤羽双双为她撑腰,心底的恐惧散去不少。加之上次她被临亭摄魂时, 已差不多将自己的秘密吐干净, 只差自己的真身没告诉临亭。

如此一来,蘅芜悬着的心反倒放下来,她问道:“神君您是怎么做到忽然将我摄魂的?”

蘅芜问话的同时,也因看见临亭的模样,而心中惊异。

临亭看起来极为虚弱,面色苍白,只虚虚披着一件浅色长袍,长发未束,像是刚从榻上起来。

显然, 上次临亭因对蘅芜摄魂, 惹怒凤曦, 被凤曦打得如去半条命。眼下已过去一个多月, 依然是这般虚弱的状态。

他朝蘅芜走近几步,脚步亦是虚浮,宛如一枝孱弱的荼蘼花。他似是走几步便耗尽力气, 不得不停下,以手掩唇, 咳嗽几声方道:“蘅芜仙子,很抱歉上次对你摄魂。那次,本君在摄魂术被凤曦神君强行打断之时,分割出一缕元神,藏进你手上那支珠链中。你此番忽然被摄魂,便是本君动用那缕元神, 控制住你。”

蘅芜扯扯唇角:“临亭神君,您可真厉害。”

临亭道:“向你用摄魂之术,实非得以。本君身为命理之神,有必须肩负的责任。”他仿佛身子太虚,说上几句话就必须停下歇歇,接着才又道:“蘅芜仙子,你不必紧张,本君没有恶意。”临亭走向天衍命盘,“这次本君请你过来,是想让天衍命盘亲自查验你。你虽为异数,但异数未必是不容于世的,且让天衍命盘看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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