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启越想越激动,视线不由得火热起来。
祁禹秋察觉到成启视线中隐晦的情绪,厌恶的远离了他,冷笑道:“成先生,我怕我倒了酒,你无福消受啊。”
成启瞬间炸了:“你是觉得攀上闵煜就高人一等了?我告诉你,别指望我姑姑给你撑腰,她要不是想恶心闵煜,非让他娶你,你能嫁进来?”
说着起身便要抓祁禹秋的肩膀,祁禹秋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扭,另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轻轻点了一下,成启瞬间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是想说,喝了我的酒,你怕是活不过今日,怎么样,还要喝吗?”说着他伸手抓住了成启脖子里的吊坠,那吊坠入手阴凉,竟然是一节小孩的指骨。
祁禹秋狠狠捏碎吊坠上的银扣,冲天怨气没有银扣的禁锢,瞬间炸开疯狂朝着成启身体里涌进去。
客厅里一阵阴风刮过,围着看热闹的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有人见成启呆呆坐在地上,赶紧扶他起来,朝祁禹秋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和启哥动手?”
“启哥,你去和姑姑说一声,咱把这小子带出去教训一顿,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
成启只觉得冷,特别冷,冷的他说不出话来,直哆嗦。
扶着他的人终于发现异常,大喊道:“启哥,快叫人,启哥你怎么了?”
祁禹秋阴沉道:“不想死,就老实交代,吊坠,还有那对袖口,从哪里得到的?”
成启听到他问吊坠和盒子的事情,才想起来姑姑跟他说了,盒子的事情被发现,让他另想办法。
他哆嗦了几下,感觉体温慢慢恢复,心情才平复下来,掀开扶着他的人,阴笑道:“祁禹秋,你敢和我动手了,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就算闵煜在这,这事儿也没法了!“
“吊坠在哪得到的?”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给我把人按住!”成启怒了,一个出卖身体的贱人,竟然敢打他,今天就让他知道,下等人永远是下等人。
四五个人围了上来,站在门口的刘昊见势不妙,推推眼镜,把袖子挽了上去,走到祁禹秋身旁。
祁禹秋冷哼一声,笑道:“这几个小虾米,还不够我热身呢,你一书生,就别馋和了。”
把刘昊推开,祁禹秋单手推向朝他伸手的人,扣住他手腕处的穴位狠狠一掰,那人便惨叫着抱住自己的手臂蹲在了地上。
其他人见状对视一眼,便一起冲了上来,祁禹秋面无表情,掐着手诀在几人身前虚空画符,那四个人还没冲到他眼前,便觉得一阵眩晕,直直倒在了地上。
成启看着躺了一地的狐朋狗友,有些哆嗦,“祁禹秋,你别忘了,我可是闵煜的表弟,我姑姑是闵煜的亲妈!你敢对我动手,她饶不了你。”
“呦,现在又说闵煜是你哥了?”祁禹秋被这人不要脸的气笑了,“那我今天就替你哥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吊坠是从哪里得到的!”
“嘴够硬的啊,我到要看你嘴硬到几时!”
刘昊看着眼看着祁禹秋轻松摆平了几个青壮年,愣了一会儿,十分淡定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便又看到他一道符打在成启身上,成启立刻倒地哀嚎。
超出他三观认知之外的东西,他只当做没看见,毕竟男人怀孕他都能接受了。
成启也是个软骨头,没撑过一分钟,便开始痛哭流涕的求饶:“我说,我说!这吊坠是从一个道士那里买的,他居所不定,我也找不到他啊!”
祁禹秋揭掉符纸,冷声道:“滚吧。”
躺在地上的几个人顿时觉得身体一轻,赶紧爬起来,搀扶着成启往外跑。
走到门口,成启眼神阴狠的回头看了一眼,等他回去找到那个大师,一定让祁禹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在瞪你。”刘昊收回视线,对祁禹秋道。
“撑死活不过十天,咱还有正事要办,不和这种人计较。”
第七章
祁禹秋把刚刚取下来的指骨收起来,用符纸包好。
刘昊按照他的吩咐买了朱砂黄纸五帝钱,还从菜市场接了一罐子鸡血。
“祁先生,要我帮忙吗?”刘昊把东西一丝不苟的摆放好,问道。
祁禹秋摇头:“你要是想看,那就留下呗。要是觉得无聊,就去帮我把行李搬车上去,干完活咱就搬家。”
刘昊扯出一个生硬的笑,道:“我去帮您搬行李,有需要随时叫我。”
把朱砂用鸡血化开,黄纸铺好,祁禹秋提笔沾一点朱砂,悬腕开始画符。
笔尖在黄符上行云流水的画出一个个复杂的图案,最后一笔收笔,符纸无风而飘起,悬在空中散发着微弱的黄光。
祁禹秋把符纸拿起来,满意的看着符文上的流光,他的手还没生疏嘛。
七张符纸画完,祁禹秋面色严肃的将那一点骨灰放在桌子正中间,七张招魂符用铜钱压着,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摆放好。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急急如律令!”*
随着招魂咒祁禹秋快速掐着手诀,最后一指指向北斗七星阵中心那指骨。
房间内有风微微吹动,接着铺天盖地的怨气涌进来,扑向北斗七星阵,七星阵闪着微弱的光,将怨气挡在那一节指骨外面。
那些怨气找不到宿体,被激怒了,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横中直撞。
祁禹秋手诀变动,将桌子上的指骨迅速包进七张定魂符内叠成三角状,然后提起朱砂笔在三角符纸上画了一个封文。
怨气被慢慢吸进三角符纸中,哀嚎声传出来,符纸不安的在桌子上来回跳动。
伸手轻轻将符纸拿起来,道:“我不是要害你,你三魂未散,还有转世的机会,再在外面晃荡,迟早连最后一点灵识都消散,到时候真的魂飞魄散了。”
“你的仇我来报,我向你保证,一定让害你的人受到惩罚。”
符纸渐渐不动了,安安静静躺在他掌心,祁禹秋这才笑着把它装进自己的自己的兜里。
至于那个畜牲,只要他还活着,就绝对跑不掉。
收好小孩的三魂,祁禹秋拿出一撮头发,这是刚刚他在成启头上揪下来的。把头发点燃,灰烬溶进朱砂中,祁禹秋再次提笔,画了一张符。
笔尖移动,黄纸上的符文渐渐成型,诡异的纹路组成人形,最后一笔落下,那小人竟然动了。
“去!”祁禹秋点了一下小人的额心处,朱砂小人纹路变淡,渐渐消失,黄纸变得干干净净。祁禹秋把黄纸叠成三角状,同样收在了口袋里。
与此同时,坐在车上的成启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热,他把外套扯开,让司机打开空调,却没有看到,一个红线组成的小人在他胸口浮现,又渐渐隐去。
收拾好剩下的朱砂黄符后,刘昊已经将所有打包好的行李搬到了车上,祁禹秋锁了大门,顺手贴了张符,省得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进去。
闵煜住的别墅位于御河湾,是个距离他的公司所在的商圈很近的别墅区,寸土寸金。
车子开进负一楼的停车场,刘昊带着他乘电梯来到一楼道:“今天闵先生不在家,阿姨和刘叔都请假回去了,卧室在二楼,您先自己收拾一下吧。”
二楼最南边是主卧,主卧侧面便是给祁禹秋准备的次卧。
祁禹秋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打开了次卧的门。说是次卧,里面空间仍然很大,进门左手边便是独卫还有衣帽间。
他打开两个箱子,把衣服整理进衣帽间,等全部整理完,他头都大了。
原身的所有衣服,不是紧身便是左一个洞又一个洞,那些裤子他都怀疑自己的腿能不能塞进去。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翻出了不少几根布条缝成的裤子……
祁禹秋满头黑线的提着那几条布条,他没想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这套衬衣牛仔裤,竟然是原身衣柜里唯一一套正常的衣服。
把布条扔进旁边的袋子里,祁禹秋关上了衣帽间,眼不见心不烦。
折腾了这么久,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刘昊给他做好饭之后便离开了。
祁禹秋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卧室,把朱砂黄符拿出来。
他把桌子搬到靠近窗户的地方,用五帝钱搭了一个小台子,将包着小孩三魂的纸包拿出来,摆在上面,然后画了几张静心符同样叠成三角形,放在纸包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