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柚感觉他们似乎都误会了她来的意图,但也没解释,只撇了撇嘴角,对寇蔓说了声“谢谢”,随后踩着高跟鞋进了办公室。
她站在偌大的房中央稍停一秒,在办公室快速环视一圈,走到墙边,按下开关,透明玻璃瞬间雾化,又合上了办公室的大门,将外头的目光彻底隔断。
几位助理在门外面面相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八卦的同事凑上来向路超打听情况,伏在他耳边小声问:“路特助,乔总和夫人是不是吵架了?我瞧着夫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艳,这怕是有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啊。”
路超皱了皱眉,“不该问的别问。一会儿里面不管有什么动静,你们都低头工作不准多问。”
能有什么动静?
总不能打起来吧?
难道总裁和夫人的关系已经如此紧张了吗?
几人交换眼神,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迁怒了,老老实实滚回工坐做事。
办公室里,祁柚没急着去休息室找人,而是坐在办公桌前,翻出几本乔椹琰签过的文件,拿出包里的龙猫小雕塑做字迹对比。
雕塑上少年字迹青涩端正,而乔椹琰如今的字迹飞舞洒脱,乍一看,会觉得是自两个人之手。
可祁柚还是从两个看似大相径庭的字迹中找到了一点点端倪——两个字母“J”在落笔的时候都习惯性地将那第一横向上扬了一下,个人风格很强。
这个发现,让她内心的答案更笃定了几分。
乔椹琰从休息室出来,见她低着头眼眶红红,不由地心底一沉。
他走过去,按下祁柚手里的文件,“柚柚,怎么不在家里等我,我本来……”
没等他说完,祁柚快速站起来,一个转身来到他跟前,双手撑在桌子的边沿,来了个霸气的“桌咚”。
她从口袋里拿出红绳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略急,“你快告诉我,这个红绳手串怎么会在你手里?”
乔椹琰眸光暗了暗,蹙眉道:“柚柚,这件事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祁柚仰着小脸打断他的话,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红绳手串是不是在你16岁出国那一天,一个小妹妹送你的?”
“你……怎么知道的?”乔椹琰诧异地皱了皱眉,这段往事他不曾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与他关系最为要好的发小也不知道此事。
“2008年的夏天,在育诚小学附近的马路牙子上,你捡到了一个哭成小花猫的小女孩,她和老师同学吵架偷偷从学校跑出来,迷路了,是你送她回家的对不对?”
“你们一起在森林公园完了整整一下午,你还送了她这个!”祁柚拿起龙猫雕塑举到他眼前,“一个你亲手做的龙猫陶泥雕塑。你们一起捏泥巴一起涂色,这上面还有你的签名呢你看看。”
乔椹琰垂眸看了一眼,虽然日久年深,但他很快认出了自己的字迹。
往事被一缕一缕勾起,乔椹琰手握龙猫雕塑,指尖轻轻摩一挲着,又蹙眉紧盯祁柚委屈巴巴的小脸,意图寻找当年的影子。
他握着她的手,声音也有了轻微的起伏,“所以,你是……”
祁柚晃着他的胳膊,激动地一蹦一蹦,“我就是当年你在路边捡到的小哭包啊!”
她扑进了男人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小声啜泣,“乔椹琰,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55章 五十五颗甜柚
后来再回忆起那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事, 祁柚的心情仍会泛起阵阵涟漪。
成年之前的祁柚,仍是对儿时的大哥哥存在着某种执念,后来逐渐长大, 也在成长的必修课中明白了“人生中遇见的许多人注定成为过客”的道理, 对这件事也就慢慢释然了。
可当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记挂的白月光大哥哥竟然已经成为了自己老公的时候,她仿佛被一个巨大的幸运砸中,幸福得晕了头。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突然吻上他的,只记得吻他时自己眼角滑落喜悦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脸颊。
乔椹琰将她抱到办公桌上坐好,一手撑在她的身侧,一手轻柔地擦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头紧贴她的脸颊,“傻瓜, 哭什么。”
他的唇再次落下, 带着冰凉的温度, 落在她的额头、眼角, 鼻尖、脸颊、再次辗转来到她柔软的唇。
吻渐渐变了味,沾染了情一欲,乔椹琰的手开始在祁柚身上暧一昧摩一挲, 闭眼吻得动情。
祁柚攀上他的脖颈,膝盖分开, 难得主动地回吻了他,没过几秒,便在迷失他的温柔中。
男人眼眸暗了暗,吻她的同时,解开了自己系上不久的衬衫衣扣,喉结微动, 露出深刻的锁骨。
三两下将自己剥落干净,又伸手去解她的,指尖缓慢地搭上她的裙摆。
紧接着,办公室响起一阵文件窸窸窣窣落地的声音,办公桌边凌乱散落着衣物。
乔椹琰眼底猩红,额前的碎发微微汗湿,一前一后的,一次比一次更重。
祁柚仰躺在桌面上,咬唇承受,发出压抑的呜咽,一想到此刻外面还有别的人,她就羞得不敢睁开眼睛。
可乔椹琰坏的很,还将她抱到壁橱边,强迫她看反光玻璃里的自己。
祁柚每看一眼,那种难耐的感觉就要深一些。
后来乔椹琰又在休息室里要了她一次,完事之后,祁柚躺在他平时午休的小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依然紧搂他的腰不肯松手,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手里还攒着那根旧红绳。
乔椹琰本还有些工作要处理,见她这幅惹人怜爱的模样,忽的心软,不舍得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他初到国外最难熬的那几年,他一直将她送的这根红绳,系在腕上,就算身边的外国朋友调侃男人戴着娘们唧唧,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只因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缘分有时很奇妙,谁能想到12年后的今天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当初娇滴滴的小哭包,如今就躺在自己身边。
乔椹琰拨了拨祁柚的刘海,倾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也很开心,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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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和夫人不出来,其他人也不敢打扰。
路超还特意让人先把总裁专用电梯给锁了,以防祁柚赌气之下会再次从公司摔门离开。
为了老板的婚姻幸福,还是等情况稳定些再打开。
起初,坐在外面的助理还能依稀听到两人的谈话声,可到后来里面却变得安静了,也不知道是这办公室的隔音太好,还是两人在里面忙着做别的事。
可祁柚一进办公室就是两三个小时,让人不禁怀疑,他俩真是在吵架吗?
这也太和谐了一点吧。
直到下班前,乔椹琰给寇蔓拨去一个电话,让她去楼下商场按照祁柚的尺码买一套女人的衣服,大家才稍稍安心。
可是光天化日夫人为何要突然换衣服?
难道是……
嗐!白操心了!原来路特助说的“动静”是指这个动静。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快明白其中的猫腻,莫名其妙就被喂了一嘴狗粮,彼此眼中都多了几分尴尬,心照不宣地埋头工作,谁也不敢吭一声。
下午五点半,乔椹琰再次拨通内线通知大家今天准时上班。
要知道在总裁办,每个人都要秉承着“总裁不睡我不睡”“总裁休假我加班”的敬业工作态度,准时下班的好事,早几百年没有过了。
还是真是,托了总裁夫人的福。
一伙人说完“乔总再见”,龙卷风似地收拾东西走人。
祁柚醒来时已是晚上七点,她宛如一个小咸鱼般地躺在小榻上,时隔几天,那种腰断了的酸痛感又回来了。
她翻了个身,察觉到什么身边已经没有人,缓慢地睁开眼睛。
不远处,乔椹琰正坐于桌前埋首工作,衬衫袖子微微上翻,鼻梁上加了一副金丝边眼睛,脖颈一侧还有她刚才故意留下的消痕,印在在浅淡的夜色中,就很欲。
按照寇蔓说的,乔椹琰最近几天应该特别疲惫,可他的体力竟没有半分退步,刚才逼得她眼泪汪汪地求饶,现在竟还有精力继续工作,体能真是好到一次次突破她的想象。
“醒了?”
像是有感应般,乔椹琰也朝她这边看来,眉梢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