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似是收到什么指示，抬起前肢，一只比他的爪子大不了多少的白团子从那柔软而圣洁的白色毛发中钻了出来。
白团子往外走了几步，很快被耀眼的阳光刺痛了眼睛，立刻跑了回来，一头瘫进了白虎的身体中，放弃了出行。
而白虎则动了动身体，垂头轻轻用下颌罩住白团子，更加严密地拥她入怀。
从那以后，古里几乎像是着了魔，屡屡跑到兔子精的家附近，但越在暗中贪婪地窥探，她越是知道，那两人之间的亲密，是不容有任何事物插入的。
可就像自虐一样，她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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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跑来公司了，不是说了吗？我回去接你。”
尽管嘴上这么说，沈明微微勾起的唇角却昭示了，白绒绒这么做后他的欣喜。
白绒绒望着开车的男人，忽然觉得，好像无论他做什么事，都是认真又游刃有余，这个样子，真的是吸引人一眼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笑着道：“从公司到家的距离不算近，你工作一天那么累，我这个吃白饭的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呢？”
沈明含笑，但郑重开口：“你永远都可以理所当然。”
“……”
白绒绒有片刻的怔愣，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两人走进熟悉的古朴淡雅的四合院，在包厢中坐下来，白绒绒才回过神。
“这里是……”
“嘿！绒绒姐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
徐志行还没等她说完，便跳进屋子，一如“第一次”相见时跳脱。
“你是？”
“对！我就是！”能被人一眼记住，他显然很开心，好似这就是他的梦想之一。
“你就是那个惨无人道地卖兔肉给兔子吃的那个奸商！”
白绒绒咬牙切齿，记忆犹新。
徐志行：“……”
什么跟什么？？
他刚要开口，沈明率先打断：“志行，跟你商量个事。”
“您这话说得，沈哥，有事您说话！”
“咱饭店这兔子肉就下架了吧。”
“诶？可是……”
徐志行一惊，他沈哥怎么也提这种奇奇怪怪的要求？
“新建的商圈，位置随你选。”
“好的，沈哥，您说什么是什么，我不问！我这就去改菜单！”
说完，徐志行就瞬间闭嘴，捂紧自己几乎要跳出来的好奇心冲出包厢。
“他、他怎么走啦？”
还准备和敌军大战三百回合的白绒绒一脸懵逼。
“可能急着去卫生间吧。”
沈明一本正经地撒谎。
记忆已经恢复个七七八八的白绒绒没那么好糊弄了，她知道，沈明刚刚一定是提了什么优厚的条件。
“你是不是牺牲很大呀？”
沈明看了眼满脸担忧的小女人，没忍住点了点她皱起来的小额头：“没有，一句话的事，而且，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少了那小子上门来撒泼打滚的步骤罢了。”
他避重就轻地解释着，如果在之前，看到白绒绒做这些，或许他会如其他人一样，认为她不过是在矫情罢了，现在，在已经隐约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他怎么还能让白团子眼睁睁看到这残忍的一幕呢？
他或许没有能力去控制所有人，但还是可以尽量让小女人眼前的世界美好一些的。
见男人不愿多言，白绒绒心中感动，也不再追问。
她突然生出些胆怯。
觉得自己得到的所有关爱都是骗来的想法，越来越鲜明起来。
沈明不知道小女人会胡思乱想那么多，投入地帮她斟酌各种可能会喜欢的菜肴。
吃过心事重重的一餐后，白绒绒又被带到眼熟的夜市。
几米宽的小街上人们来来往往，有些拥挤。
她有点担心：“沈明，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家吧？”
“为什么？”沈明疑惑，“你不是很喜欢逛街吗？”
“可是我怕被认出来。”
男人忍俊不禁：“是啊，我怎么忘了，我们绒绒现在可是大明星呢！”
白绒绒害臊地脸上爬上红晕，她拽男人的手臂：“我们走吧！”
“没事。”沈明拍拍手臂上白嫩的小手，自然地拿下来，握在掌中捏了捏，“这里照明没那么亮，你的电视剧也还没有播出，来逛街的都是附近的老百姓，不会特别熟知娱乐圈的事的。”
他拉着柔若无骨的小手在热闹的人群中慢步闲逛着，感受到白绒绒越来越放松，渐渐被眼见的景象吸引而开心起来。
来到眼熟的童装店门前，门口的儿童玩具车依旧在前后摇晃着，音质算不上好的喇叭中播放着当日让小女人感动不已的兔子歌，他不禁停下脚步。
那些行为在当时看起来如此古怪，没想到通通有迹可循。
她看起来是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但沈明知道，这不是偶然。
可这样的她会不会又突然离去，或是变回原来的样子呢？
他不害怕一切归零，就算是这样，他也一定会用尽全力重新开始。
只是如今看来，世事难料，他不想他们拥有的这段回忆就轻而易举地消失掉。
“绒绒。”
“啊？”白绒绒眨着大眼睛看向男人，白净的小脸上，满是不谙世事的单纯。
又或者，不是不谙世事，而是经历一切后，还能拥有的宝贵的本心。
沈明望着这样的她，缓缓启唇：“就这样，一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第105章
“我、我现在不是在这吗？”
男人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漩涡, 尽管他们身在繁华的闹市，四周熙熙攘攘，在他看着白绒绒时, 也让她有一种是他眼中的唯一的错觉。
她被那双眼睛深深地吸引，却又在迷失自我前慌忙抽身而出。
白绒绒闪躲着男人的目光, 明明已经想好坦诚一切, 却在开口时，怯懦地选择了回避。
话一说出口, 她就在潜意识中唾弃自己的自私。
可沈明怎么会让她蒙混过关呢？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轻声说, 语气温柔似水。
他笑着，纵容了小女人的逃避没有在意, 再开口却是堵住了她所有的路：“那我就再说清楚一点。白绒绒, 你愿意试着不用去考虑其他, 将我视为恋人相处吗？”
白绒绒怔怔地望着他, 话已至此, 避无可避。
“我……”她声若蚊蝇，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好像不行……”
“……”沈明浑身一僵。
他想过很多种结果, 也没有自负到认为只要他开口, 小女人就一定会满口答应。
可是, 如此显而易见的拒绝, 却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为了不吓到她，他这些日子以来都在反复试探她的心意, 确认她并不排斥他的接近, 甚至偶尔也会悸动才敢问出这句话的。
他以为，小女人会说不知道，那么他可以等, 左右长这么大从未有过要与某一个人携手一生的冲动，等多久，都没有关系。
但是……
沈明声音干涩：“为什么？”
“我……”白绒绒拼命绞着一双小手，皮肤发白泛红了都还在用力，“我应该会离开。”
“什么时候？去哪里？”沈明紧追不放。
可白绒绒怎能给出一个确定的结果？
“我不知道，我说不出来……总之，对不起，但我不应该在这里……”
沈明喉咙滚动，难得带有一丝赌气的情绪：“那你为什么会来？又为什么现在还不走？”
面对这样的质问，白绒绒更愧疚了，她怯怯地望向男人：“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做准备，但总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她在暗中积聚灵力，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强大起来，找到回灵界的办法。
可她太没用了，每次好不容易小有进步，就会出现各种大事小情，将那点灵力消耗一空。
一直在做准备？
沈明无言，原来，她从未想过留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妄想么？
望着沉默的男人，白绒绒心如刀割，她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但焦急地想要做些什么，不让那样灰暗的面容出现在男人脸上。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永远是意气风发、胸有成竹，更不能因为她变成现在这样！
“沈明，对不起，你、你是一个好人！”
“呵！”沈明嗤笑。
没想到，他也会有被发好人卡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