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衿见他竟然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你可真是有读心术,能知道我想什么。”
“那子衿喜欢吗?”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别过脸去问了一句,“金光寺可否查了?”
谢君越见她不想谈论感情,点了点头,“已经让燕寻去查过了,没有你说的瘸腿僧人。”
“怎么会没有?”
“自然没有,金光寺的所有僧人,除了失踪的苏盐其他人都在。”
一听这话,青子衿似乎想到了什么,“失踪的苏盐,镜面人?大人,我想我知道镜面人是谁了。”
“是谁?”
“额,是谁?”
三更天,金光寺中很是安静,青子衿一个人悄悄爬上了院墙翻进了寺庙后院,而后,她来到那舍利塔下抬起头看着上面,上面漆黑一片看起来什么都没有,正在她准备推门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从舍利塔上飞了出去,她立刻大喝一声,“站住!”
那人一闪而过消失了,她忙跑出去想追那个人,金光寺后院之中,那个人突然停下了步子。
青子衿气喘呼呼,“你别跑了,镜面人,我已经猜到你是谁了?”
风很大,吹拂着那男人头上的斗笠面纱随处摆动,那男人捏了捏拳头,“什么镜面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一个黑衣人藏身在金光寺的舍利塔中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你还真够厉害的,知道为何我知道你在舍利塔吗?”
那男人楞了楞,声音低沉,“为何?”
“因为曾经我的狗来过这里,它对着舍利塔狂吠的时候,我以为我所寻找的人头在舍利塔里,现在我才恍然,大黄早就知道你在里面,苏盐,你根本就没失踪,自从金光寺无头案开始,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对不对?”
青子衿很快想明白了,苏盐就是镜面人,镜面人就是苏盐,而她今晚只是想进去舍利塔看看,看看里面是否住着人,没想到他果然被逼出现了。
男人自嘲一笑,“什么苏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男人准备离开,却是突然之间……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男人,谢君越一袭玄衣缓缓而来,青子衿见到他来了笑了笑,“大人都来了,你还想失踪到什么时候?”
那男人和谢君越相互对望一眼有些恼怒,“你们设计贫僧?”
这话昭示了他的身份,谢君越扬起嘴角,“若不如此,你打算藏到什么时候,是本官破了南宫一族的案子,把所有的真凶都绳之以法,你次啊愿意出现吗?苏盐?”
此话一出,那男人突然叹息一声,“谢大人不愧是大理寺务卿。”
说完这话,他亲自掀开了头上的斗笠,冷风呼啸而过,那斗笠掀开后,一张熟悉的脸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果然是你,道光和尚!”
青子衿快步走了上前看见果然是他,“我早该猜到是你,镜面人就是苏盐,苏盐就是镜面人。”
她刚刚看他逃跑的时候他的腿似乎还有伤在身,这让她想到了在蜀郡南宫一族墓地出现的镜面人,终于弄明白了,原来,镜面人就是苏盐。
道光见他们两个人都猜到自己身份了,他突然拂袖对着谢君越跪下,“草民拜见谢大人。”
谢君越深深看他一眼,“你假扮镜面人把自己掳走,在暗处引导我们查南宫家族的案子,你为何要如此做?”
道光和尚低垂下了头,“启禀大人,此事确实是贫僧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如此做只是为了让大人相信我们南宫族人是被人陷害的。”
此话一出,青子衿忙上前询问,“你是南宫月的儿子?”
道光目光幽远却是点头,“没错,我是南宫月的儿子,当年我娘是他的四夫人,南宫血案发生的时候我娘带着我在外祖父家,后来官兵来抓我的时候,我被秘密送到了亲戚家里寄养,陪伴我的只有一本变脸秘籍和一个哑嫂。”
青子衿还是不怎么明白,“既然如此,那当初小双小霞的身份暴露了,你为何就没有想过和她们相认?”
那两姐妹到死都不知道,他们所利用的和尚竟然是他们的亲人。
苏盐目光幽远,“当时我早已出家忘却一切尘世,她们虽然是我姐妹,可我不想谁在为了那秘籍的事而送命了,所以,相认不如不认。”
谢君越拧眉,“既然你都选择出家忘记一切,那你为何突然又想让本官替你翻案,又为何要自导自演那一出无头尸案吸引本官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写了一点点尴尬的感情戏,今天是七夕了,让男主亲一下女主意思一下,七夕节到了,作为万年单身狗,作者决定凡是本章留评的小可爱都有小红包相送,大家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七夕节。
第五十七章 倭国奸细
道光和尚顿了顿, 这才道,“原本贫僧想当一辈子和尚,就跟着师父在金光寺常伴青灯古佛旁, 可有人寻到贫僧这不让贫僧安生,我担心那伙人会为佛门清静之地带来杀戮, 所以, 忍无可忍之下,我便想出了偷龙转凤的法子, 利用一具死去的尸体变成我, 让我彻底消失在这世上,如此, 那些歹人以为我死了, 也就不会穷追不舍。”
青子衿和谢君越相互对望一眼, 这里的风很大, 下雪了有些冷, 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君越,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她这声君越叫的谢君越很是愉悦, “苏盐你先起来, 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他们选择的地方在青子衿的屋里, 青子衿特意烧了炭火, 屋内温暖如春。
烛火之下,她这才仔细看清楚苏盐的脸, 苏盐的脸色很难看, 看的出来他这些日子过的不好。
谢君越替他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你是说有人追杀你,你不得已才想出无头尸这招让自己消失?”
苏盐接过茶杯却并未饮下, 他目光深邃带着一抹痛楚,“没错,他们找上我了,无非就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秘籍下落,可早已没有了秘籍,但是他们觉得我有。为此,我只能如此做,他们的残忍让我不能熟视无睹,所以,我以镜面人的身份出现,假装我是被镜面人掳走,如此一来可以引人耳目,让他们再也找不到我,另外,我可以以镜面人的身份引导大人查我南宫家族的血案,这就是我的全部计划。”
听到这些,青子衿恍然,她们推测的没错,镜面人确实和南宫家族渊源颇深,可他们没想到的是镜面人就是苏盐,而那金光寺的事也是他一手设计的。
青子衿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既然是你设计让自己消失,那你为何要陷害裴学杀了人,这不是多此一举?”
“当时那伙人已经在寺庙内,裴学和我聊过几次,我发现他们似乎想对裴学下手,没有办法,我只能让裴学成为杀人真凶,如此一来你们一定会来查这案子,依照青姑娘和谢大人的本事,自然很快就能为裴学洗刷冤屈。”
这话一出,青子衿和谢君越相互对望一眼,这苏盐还真是算计的滴水不漏。
“你可知那伙人是什么人,你在背地里又查到了些什么?”
面对谢君越的质问,苏盐眉头深锁,“我猜应该有两波人,第一波我这段时间已经查明白了,是你叔父的人,还有一帮人我现在都没查明白,那个人身手诡异,看武功路子不太像是中原这边的。”
一听这话,谢君越眉宇紧蹙,“不是来自中原,那来自哪里?”
苏盐摇头,“不太清楚,我和他交过一次手,那人招数怪异,他就只想要变脸秘籍,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听到这些,谢君越深深吸几口气,而后站了起身,“既然你想查南宫家族的事,为何不亲自来找本官,非要用这种方式?”
苏盐自嘲一笑也站了起身,“若草民告诉大人我南宫一族是被人冤枉的,大人会相信草民?会放下一切替草民翻案吗?”
青子衿倒是理解这苏盐,他说的也对,若他跑来告诉他们南宫一族冤枉,恐怕谢君越不会放在心上,只有让他相信他才会去查。
“若本官没有找到你,你打算什么时候露面?”
苏盐微微施礼,“草民原本想等杀我的人都查到踪迹,等大人抓了陈玄礼,查到这幕后的人后才现身。”
青子衿理解苏盐的做法,敌在暗,他如今出现确实是会引起敌人注意,可他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