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革与金属落地的厚重声音响起,随后便是衣物布料的摩擦声。
纪绯川心头隐约浮现出一阵不好的预感。
场外不知从何时起安静下来,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两人身上,就连鸨公也知情识趣地派人将其他几个笼子搬下了场。
全场安静的氛围持续了短短一瞬,随后更疯狂热烈的呼声爆发开来,纪绯川听到人们形形色色的议论与欢呼,仿佛即将面临一场令人血脉偾张的、绝佳精彩的好戏,而他,将是这场大戏的重要主角之一。
这男人,该不会是想当众交媾吧?
黑暗中人群的欢呼声山呼海啸般向他涌来,纪绯川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疼痛将他的头脑刺激得清醒了些许,随即胸口奔涌而上一股疯狂的、跃跃欲试的兴奋。
这可真是......太刺激了。
纪绯川用指甲死死扣着掌心,还未来得及用深呼吸舒缓紧绷的神经,一双有力的大手便按上了他的脊背,只听“嗤啦”一声裂帛声响起,水红色的纱衫顷刻间化为几缕碎布。
少年惊呼一声,愈加缩成一团,光裸洁白的脊背完整地暴露在所有蠢蠢欲动的看官眼前。
男人依旧保持了高度的防备心,他没有打开鸟笼门锁,而是手臂轻而易举地在少年身前一捞,将他细瘦的腰身牢牢固定在了两根栅栏之间。
纪绯川双手被牢牢捆缚在笼门上,后背与手臂呈现出扭曲的姿态,关节间发出咯吱两声哀鸣。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少年脸色惨白,咬着唇闷哼了一声,哀声求饶道:“主人轻些吧......”
男人压抑已久的欲望抵在他臀丘沟壑之间,滚烫如铁,粗重的呼吸打在他耳后,舌尖从他耳后色情地舔到胸前月牙状的红印,口水声啧啧作响, “还没开始就求饶,败了主子的兴致,你这条狗看来也不怎么忠心。”
男人话音刚落,张口便咬住他颈侧一块软肉,狠狠地啃咬撕扯着,硬生生叼下来一口带血的皮肉。
少年引颈凄厉哀嚎一声,剧烈挣扎起来,围观之人身形俱是一震,骇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男人满意地嚼碎了口中血肉,啐出一口血沫,将粘稠的液体涂抹在自己粗硬黑紫的硕大性器上,然后对着双丘之间的幽穴一捅到底,大肆挞伐起来。
未经仔细润滑的后穴乍遇到如此蛮横凶残的闯入,娇嫩的黏膜理所应当地被撕裂开来,鲜血随着阳具的抽插汩汩流出,被高速的撞击拍打成红色的泡沫,男人眼中愈加狂热,巴掌不间断地落在白花花的肉体上,打出片片红痕,少年胸前的乳环被他毫不怜惜地拧转着,乳头肿胀挺立得有原先两倍大小,孔洞四周渗出血迹。
一时之间,痛哭求饶声,肉体撞击拍打声,汗渍、鲜血与淫液的翻搅飞溅声不绝于耳,四周数百围观者的呼吸声愈发粗重,人人看红了眼,额上青筋暴起,嫉妒、性欲、沉溺等等情绪充斥着偌大的拍卖场。
不知冲撞抽插了几百下,男人终于濒临顶峰,精液喷薄而出的刹那,无人注意到,他原本因极度兴奋而扩张的瞳孔突然急遽收缩了一下。
腰间的桎梏松动些许,纪绯川艰难喘息着,顺着栅栏滑跪到地上,男人射完精后身体瘫软着也跟着跪下身去,落在旁人眼中没有任何异样。
然而在众人看不到的阴影遮挡之下,男人双眼中的恐惧却暴露得淋漓尽致。他一把扯下蒙在纪绯川眼上的黑布,惊恐而绝望地望着那双美得摄人心魄的眸子,颤抖着双唇无声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纪绯川小嘴微撅,垂眸看了看被咬得稀烂的侧颈皮肉,嗔道:“我是大人新养的狗啊,您对我刚才的表现,有什么不满吗?”
他看着男人逐渐失去血色的面孔,苦恼地皱了皱眉,“哎,这药效是不是快了些?生吃人肉、喝人血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万一有毒呢。”他说着,发现男人挣扎着要去摸腰带上别的匕首。
纪绯川挑了挑眉,“大人想帮我割开绳索?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他将右手大拇指关节狠狠一挫,迅速挣脱绳索,又将关节推了回去,一边揉着被勒出红痕的手腕,一边轻而易举地将男人还未抓到手里的匕首拾了起来。
“知道么,我原本没想动手的,可现在我改主意了。”
纪绯川用匕首沿着男人脸颊、喉结的线条缓缓勾勒而下,从手臂直至手掌,一道血线由此延伸而出,“大人如此厚爱于我,我当然也不能辜负大人的宠幸。你或许听说过......凌迟这种死法?”
“我将它进行了改良,先趁人活着的时候把外面那副皮囊完完整整地扒下来,然后用渔网紧紧裹住身体,紧到勒出肉来,在每个网眼里割上一刀,涂上蜂蜜,最后引蚂蚁蜈蚣爬过来啃食。那种滋味一定很销魂,大人可以期待一下。”
他口中吹起了不知名的曲调,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逐渐汇聚。
男人的双手原本死死地抓在栅栏上,此刻想要抽手却再也动弹不得了,他僵直地跪在笼门前,目光惊恐地四下乱转着,口中发出嗬嗬的气音,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不少人渐渐发觉了场中异常,与此同时,周遭毒虫爬行的动静让人们无暇他顾,不少人一边呼朋呵友忙着退出会场,一边骂起地下教坊司选址不当,人群乱成了一锅粥。
混乱之中,半空楼层处突然落下来一串钥匙,正巧通过笼子空隙砸到纪绯川头上。
纪绯川气急败坏地将匕首往男人手心用力一插,狠狠钉在地板上,随后一只脚踩在男人痛苦狰狞的脸上,叉腰站起来,捂着脑袋抬头怒骂:“哪个龟孙儿不长眼,没看你爷爷正忙着呢吗!”
第14章 危机四伏
“龟孙儿爷爷也是龟!”二楼围栏处探出一个圆脑袋,竟是开场那个嚎啕大哭的少年,“小爷好心好意来救你,你还不领情?”
他噔噔噔跑下楼,不由分说地拉起刚打开笼门的纪绯川往外跑,“趁现在快逃吧傻瓜!”
毒虫渐渐逼近,教坊司的人忙着疏散宾客,偌大的展台一时无人看顾。
纪绯川被少年拖得踉跄了三五步,用力一挣竟然没能挣开,恶声恶气地嚷道:“松手!我先宰了这狗日的!”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少年也怒了,一甩手扔给他一件衣裳,“爱走不走,还有一堆人等着小爷搭救呢!”说着,他拔腿向囚室方向跑去。
“怪胎。”纪绯川翻了个白眼,顺手把衣服披上,一瘸一拐地走回那苟延残喘的男人身前。
男人眼中散发出不甘的光芒,胸口起起伏伏几次用力,却依旧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眼底充血,狰狞地瞪着纪绯川。
纪绯川手起刀落,例行公事般在男人惊恐与憎恶的目光中削去了他的鼻子。
鲜血四溅,男人发出痛苦的低吼,纪绯川反手将刀鞘往他喉咙里一塞,皱眉道:“吵死了。”
中年人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满地蜈蚣,迂回着来到纪绯川面前,骇然道:“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血渍沾上眉尾,纪绯川满不在乎地抹了把脸,“一时没控制住。”
男人看见中年人,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揪住了他的衣摆。
中年人目光与他对上,神情一滞,继而哭笑不得地对着纪绯川道,“公子,有件事在下不得不告诉您,你的这次行动无效,佣金暂时还不能付给你。”
“凭什么?”纪绯川顿时委屈得不能更委屈。
“因为......您搞错任务目标了。”中年人叹了口气,“我们希望您杀的是裴将军,而这位,是裴副将军。”
“......”
“这二位是孪生兄弟,无论是容貌、性格还是癖好都极为相似,搞混了客人登门的日程,实在是我们办事不周。”中年人讪讪地笑了声,“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人是留不得了,回头我向主上请示,给公子多付两倍酬金,还请公子再杀一回。”
“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里?”
“公子如果不杀,回头人家裴将军也是要找上门来的。”中年人神色委婉。
“......他什么时候来?”
“三天后。”
纪绯川火了:“三天!你当我冤大头呢?他兄弟从你这里失踪三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然后你们把我送上去给他砍?刚才有个小子力气比牛还大,我建议你去雇那家伙比较事半功倍。不过他刚从那边逃了,你现在去抓还不算太晚!”